阿青身上的泳裝是上下一體的,薄薄的尼龍鬆緊布將女孩兒曼妙的身材凸顯殆盡。阿青有點嬰兒肥,手觸之處軟軟嫩嫩的,她的小手已經抓住了莊俊生的要害,懷裡活色生香,身旁歡聲不斷,莊俊生大腦一片空白,不管不顧就要真槍實幹。
可是就在這時,他踹在褲兜的手機先是震動一下,接着就響了起來。莊俊生的褲子已經被拉掉一半,猛然間被手機鈴聲驚醒。
“等等,等等!”莊俊生逃也似地提上褲子,掏出手機就跑出了包間。
“喂,哪一位?”莊俊生爲自己的荒唐感覺到羞恥,他緊張地四下張望,還好走廊沒人。
“俊生啊,是我啊,我是金巧兒,你在哪兒啊?”
“我我……我在外面正往回趕……”莊俊生不知道自己怎麼有些語無倫次。
“啊,太好了,我在招待所門口等你,我有話跟你說!”金巧兒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莊俊生收起手機,長出一口氣,轉身就下樓去了。在夜總會的前廳門口,莊俊生給呂中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回宿舍去了。
走在夜裡的縣城人行道上,空氣中秋雨迷濛,溼冷刺骨。莊俊生的酒醒了大半,他點了支菸,將夾克衫的衣領豎起來,張望着空無一人的街面,沒有出租車。
莊俊生在淒涼的秋雨裡走了十五分鐘,想了些問題,理清了思路。這段時間在縣城學習的所見所感,讓他更加堅定了升官上進的理想。男人行走天地間,無權無錢是最最悲哀的一件事兒,不僅無法給自己帶來優越的自尊和生活條件,家人也會跟着擡不起頭來。
可是這段時間自己有點亂,剛纔還差點在夜總會跟個野班子的所謂嫩模交歡,這是徹頭徹尾的墮落!玩物喪志,自己目前可以說一事無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莊俊生仰頭看天,黑魆魆的,點點細小的雨絲涼津
津的,但是卻讓他頭腦清醒,腳下的步伐也有力起來。
縣委招待所的門口,金巧兒雙手插在兜裡,有些冷,她站了很久了。金巧兒從一開始就看上了太平鄉來的莊俊生,這還是源於林海日報上的一篇關於大榆樹村紅旗渠的報道,上面就有莊俊生的照片,金巧兒的娘也看了,當時就相中了報紙上的這個英俊的小夥子。
金巧兒十歲的時候,爸爸去縣城給病在牀上的媽媽買藥,結果讓車壓死了。媽媽聽說爸爸被壓死,自己一股火就在病牀上癱巴了。結果,娘倆就靠着肇事方賠償的十萬塊錢度日。金巧兒從小就聰明能幹,上學到初中畢業就不念了,下地幹活,不曾想被村委會主任牛大田看上了。
後來牛大田走了狗屎運,從村委會主任直接破格提拔到了東風鄉鄉長的位置上,他就把金巧兒也調到了鄉里,放在了鄉婦女會,三年後,牛大田當上了東風鄉的鄉委書記,金巧兒就當上了婦女會主任,這一次來縣裡學習,也是牛大田給她安排的。
可是跟着牛大田終歸不是個事兒,牛大田在屯子裡有老婆,當了鄉委書記以後,全家都搬到鄉里,金巧兒再跟牛大田幽會就不方便了,牛大田就跟她說:“金巧兒,你從十七歲就跟着我,八年了,也真是爲難你了,現在我有希望再往上走一步,有希望進縣裡,可是,我必須先解決咱們的問題。”
金巧兒就生氣道:“咱們的問題?什麼問題?你想解決嗎?我從一個原裝大姑娘跟你到今天,我圖稀你什麼吶?我愛你!這輩子我跟你好都不要名分,你還說有問題?”
兩人是在金巧在鄉里的租屋幽會的,牛大田摟着金巧親熱了一會兒,見金巧的身子很僵硬,就嘆口氣道:“你也知道,咱倆的事兒最近有些風言風語,我快四十了,這次機會難得,我不想因爲所謂的生活作風問題毀了我一輩子的前途!”
金巧明白了,她臉色陰沉,
一言不發。牛大田心裡早就對金巧厭煩了,八年了,早就過了當初的那種瘋狂勁兒,現在他更多地想的是,自己的仕途能不能再往上走一走。
牛大田笑笑說:“我想了個辦法,金巧,你找個對象吧,公開戀愛關係,這樣,那些流言蜚語就不攻自破了。”
“切,就這事兒啊!行,只要你不嫌呼我,我到縣裡學習班去找個對象,名正言順地談戀愛,公開戀愛身份,這就行了吧?”金巧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了,她開始還以爲,牛大田是要跟她結束關係。
牛大田比金巧大十三歲,一旬還多。從小失去父愛的金巧兒,潛意識裡,過多地把牛大田當成了父親,她不想失去相依了八年的“父愛”。
“好,我的巧兒,這一次我成功了,就把你調到縣裡去!”牛大田把金巧兒抱在懷裡,伸手在她發育成熟的身體上下摩挲着……
莊俊生走到縣委招待所的院門口,看到燈影裡的金巧兒,緊跑兩步過去,上了臺階,說道:“金巧兒,你就一直站在這裡?你不冷嗎?快進去!”
金巧兒看見莊俊生笑笑說:“等你就不冷,親愛的,我餓了,咱倆外邊吃麪去吧,出院拐彎就有個蘭州拉麪,喝點熱麪湯,吃點牛肉,喝點小酒兒,暖和暖和!”
莊俊生還愣着,怎麼了這就“親愛的”了?可是金巧兒還真沒拿自己當外人,過來就挽住了莊俊生的胳膊,正巧,李萍從外面打車回來了,看到兩人這樣,有些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李萍,俺跟你們莊主任處對象了!祝福我們吧!”金巧兒笑嘻嘻說道。
李萍站住了,說道:“神馬情況啊?人家莊主任有老婆的!”
“離了,是不是,俊生?”金巧兒更加緊密地依偎着莊俊生揚起臉兒問道。
莊俊生看看李萍,點點頭,說:“對,我離婚了,我們出去吃點面,要不要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