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段素雅如數家珍般地把她送過冰毒的省市領導一一道來，莊俊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臉上卻笑笑說：“是嗎，我孤陋寡聞了，也許我沒有到你說的高官的層次，我能問下嗎，咱們段縣長是不是也溜冰吶？”
段素雅咧嘴道：“我爸是個奇葩，這些是都不能跟他說，他是紀檢幹部出身，這些事兒讓他聽見了，那就是天大的罪！”
莊俊生哈哈一笑道：“這麼說你也不該跟我說這些，我也是紀委書記出身，你爸去市裡當官，我就是接替他的位置。”
“你不一樣，你不單是莊書記，你還是四哥！我來之前，對你有過了解，你不吸毒，卻偏愛女人，你手裡的美女個個都是絕色美眉，呵呵，四哥，每個官員的喜好不一樣，我要是想跟你相處的好，就要投你所好，不會給你冰毒，而是以身相許最好，就怕四哥看不上小妹！”
段素雅的一席話更讓莊俊生如坐鍼氈！這是個危險的女人，要麼把她變成自己人，要麼除掉她！絕對不可以讓她成爲對手或者敵人。
莊俊生略微思索，問道：“段總溜冰嗎？”
“我？從來不碰那東西，儘管他們都說，溜冰是人生的最高境界，但是我總覺得那東西太髒，我有潔癖，我不想那東西髒了我，四哥，你既然不吃冰，就堅持到底，別跟他們同流合污了。”段素雅目光倦怠，以手掩嘴，打了個呵欠。
“這麼說，段總是專門販賣冰毒的了！”莊俊生開門見山道。
段素雅皺下眉頭，說道：“莊書記，你別這麼說，販賣毒品可是重罪，我不會以身試法，你倒是要問問你的好兄弟，漢哥一直在做毒品生意！”
正說着，辦公室的門開了，佟北漢走了進來，他狠狠地瞪了段素雅一眼，喝道：“段總，你先出去，我跟四哥說話！”
段素雅點點頭，起身離開了辦公室。佟北漢坐下來，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
莊俊生點了一根菸，不說話，看着佟北漢。佟北漢喝完水，呵呵一笑道：“四哥，對不起，讓你看到了不該看的。”
“我不該看？你到底在幹什麼？你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莊俊生低聲道。
“四哥，我知道，可是我是做娛樂行業的，夜總會沒有毒品是不現實的，別人在我的場子考這個賺了大錢，爲什麼我不能自己做？段素雅也在做，她來我這裡就是帶來了冰毒，她有個組織，我還沒整明白他的後臺老闆是誰，不過我覺得有她在做，我應該是安全的。”
莊俊生黑着臉說道：“這是販毒啊！你自己玩玩也就算了，千萬別賣這東西，段素雅既然這樣幹你就辭退她就是了，你自己也在做，你這是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不至於吧，四哥，是不是你聽見什麼了，真出了事兒，市裡咱不是也有人嗎，縣裡這一塊有段縣長和你，我還怕什麼！”佟北漢完全沒搞清楚形勢，他以爲這樣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莊俊生有些着急了，說道：“販毒是重罪！誰也保不住你！你要這樣走下去，你這些努力就全都白費了！我不想你進去了再去撈你，販毒罪，誰也撈不出來你！”
“四哥，你看你咋還急眼了吶，兄弟也是着急掙錢，你不知道，這玩意來錢太快，四哥，你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好不好？真要有一天我出事兒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四哥，走，去包間，我這邊新來了幾個小姑娘，可水靈了，我還沒用過，你先用……”
莊俊生起身，打斷佟北漢的話，說道：“漢哥，我今晚跟你說這些話，已經違反紀律了，但是我最後再說一句，市局已經盯上你和段素雅了，你好自爲之吧！”
莊俊生走出了佟北漢的辦公室，佟北漢沒有跟出來，在外間的段素雅跟莊俊生打招呼，莊俊生一言不發，繃着臉走了出去。
一樓大廳，李軍剛好返回，對走出電梯間的莊俊生低聲說了句什麼，
莊俊生皺着眉頭，嘆了口氣道：“走吧，我累了，回去睡覺！”
冬季如期而至，莊俊生在元旦前帶着李軍開上新買的奧迪SUV來到林海市。呂中在電話裡面說，讓他直接去老爺子家裡，晚上家宴，大哥董成龍也參加。
這在莊俊生的印象中還是第一次，呂剛雖然也幫助過大哥，但是呂剛對大哥有看法，不大願意讓他走得太近，今天是怎麼回事兒？
莊俊生在車裡儘管有空調，他還是覺得冷，他裹緊了黑色的羊絨短大衣，豎起衣領，手上戴了薄羊皮的手套，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在車後座的角落裡。
前面開車的李軍穿着麪皮夾克，卻不覺得冷，只是剛下了一場大雪，高速路上也有很多積雪，他小心翼翼地駕駛着。
下午四點多，他們來到了林海市。莊俊生猶豫下，還是去天倫大酒店開了兩間大牀房。晚飯時間，莊俊生坐在了呂剛家的餐廳，坐在一起的還有呂中和董成龍。
菜餚很簡單，四菜一湯，一瓶茅臺酒。呂中張羅着給大家倒酒，董成龍第一個站起來，雙手舉杯對呂剛說：“乾爹，小龍敬您，提前預祝乾爹元旦快樂！”說完就幹了。
莊俊生趕緊接着站起來，也是雙手舉杯，說：“乾爹，元旦快樂！”
呂剛微笑着將杯中酒喝了，說道：“你們倆小子坐下，這一年，你們都幹得不錯！我這個當爹的也臉上有光，小龍買賣做得不錯，生子官當得也好，來，我再跟你們倆喝一個！”
呂中端起酒杯說：“爸，我也不錯好不好，我現在已經是處長了，級別不比四哥低好不好！”
“呵呵，呂中啊，你這個處長是怎麼來的你最清楚了，你跟人家生子能比嗎？喝酒！”呂剛一仰脖把酒喝了，幾個小輩趕緊跟着幹了。
“爸，這個社會，只看結果不問過程，笑貧不笑娼，英雄不問出處，我也是副處級幹部了，這就行了，是吧！”呂中嬉皮笑臉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