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恩找上克里斯拉克,低聲聊了起來。其他球員們也很快放鬆下來,找上平時關係不錯的朋友聊着天。更衣室內熱鬧起來,大家的注意力都從隊長袖標上轉移到其他方面。
唐恩斜眼瞟向伍德,他沒有找別人聊天,別人也沒找他。他只是在看着自己左臂上的隊長袖標出神。
克里斯拉克也同樣注意到了這一點。“是不是太早了,託尼?”
“早晚的事情,早也有早的好處……我不認爲喬治是那種會被壓力和責任壓垮的人。否則……”唐恩想起伍德一個人打工養家餬口,還要操心媽媽的病,住在那種環境裡面,周圍充滿了危險和警惕,不得安寧。“……他早就崩潰了。我希望戴上隊長袖標,可以讓他更成熟一些,考慮問題更全面一些,培養他的大局觀。”
克里斯拉克點點頭,他明白唐恩的一片苦心,伍德的事情不用他擔心。他擔心的是另外一個人。
“這場比賽,你讓阿內爾卡打替補,他有什麼不滿嗎?”他小聲問道。
唐恩將目光從伍德身上收回,然後投向坐在更衣室另外一個角落的阿內爾卡。“目前爲止……看不出來。他是那種性格很內向的人,有些情緒不會輕易表達出來。”
“你沒向他解釋?”
“解釋什麼?我都說了,把他當一個普通球員看待,誰首發誰替補不是很正常的嗎?”唐恩還是把阿內爾卡冷處理了。
克里斯拉克笑了笑。
唐恩也知道他做的事情,讓他現在說的話沒什麼說服力。他口氣稍軟:“找個機會,我會和他好好談談的……但不是現在。”
作爲最後一個加盟球隊的新球員,阿內爾卡和這熱鬧的更衣室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一個人靜靜坐在角落裡面,戴着耳機正在聽音樂。
森林隊這場比賽的首發陣容和上賽季最後階段沒什麼區別,唐恩在鋒線上沒有使用新加盟球隊地阿內爾卡。而是讓了馬克·維杜卡和尼科拉斯·本特納搭檔。中場方面。左前衛地主力位置被弗蘭克·裡貝里牢牢佔據,右邊前衛,森林隊這場比賽還是用和球隊配合默契的阿什利·楊,而將阿倫·列儂放在了替補席上。
中場中路兩個人,喬治·伍德和米克爾·阿爾特塔。
中後衛上,擔任首發的卻是兩個年輕小將——巴西中衛佩佩和西班牙青年隊國腳皮奎。
其實整條後衛線,森林隊的首發陣容都是年輕化的,首發左後衛是二十歲的雷頓·巴恩斯,右後衛則是二十六歲的齊姆邦達。
范德薩在這支球隊裡面是年齡最大的一個了。而他的經驗在年輕化地森林隊中也就顯得格外重要。
唐恩讓喬治·伍德死死防住裡克爾梅。裡克爾梅的動作比較慢,喜歡讓足球在腳下多停留一些。這就是伍德的機會,不管用什麼辦法,犯規也好,總之不能讓裡克爾梅舒舒服服的拿球,不能給他太多空間和時間。
卡死裡卡爾梅,就等於廢掉了比利亞雷亞爾的進攻。
而在進攻方面。森林隊由於排上了兩個中鋒,主攻方向將在兩個邊路。索林在比賽中比較活躍,最喜歡在邊路上來回衝刺,利用自己積極積的奔跑來
給球隊的進攻傳送炮彈。對於這種後插上。唐恩不打算安排專人對這個阿根廷狂人。索林喜歡插上助攻,唐恩就用進攻來壓制他,兩個邊路瘋狂地進攻,將索林壓回去,讓他只能防守,不敢進攻。
這是森林隊的主場。唐恩希望球隊在這場比賽就奠定出線局勢。他要吸取上賽季和里斯本競技比賽的教訓,對於先主場後客場的兩回合比賽,絕對不能把決定命運地那一刻留到客場比賽去。
城市球場人聲鼎沸,比賽剛剛開始不久。
喬治·伍德從比賽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我和你卯上了,裡克爾梅!
比賽是客隊比利亞雷亞爾猜到開球權,裡克爾梅是比利亞雷亞爾的中場核心,足球很快就傳給了他,由他發動進攻。而喬治·伍德就彷彿一頭在尋覓食物的狼一樣。迅速貼了上去。
經過大半個賽季的磨練,如今的喬治·伍德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被裡克爾梅隨隨便便就耍的團團轉地小子了。
犯規。
喬治·伍德放倒了裡克爾梅。
裡克爾梅躺在地上。仰頭看着伍德。他還認得這小子,上賽季被自己耍的不知所措,直接導致那場比賽森林隊的失利,自己則當選了本場最佳。
怎麼半個賽季之後,再次見面胳膊上竟然……竟然戴起了隊長袖標!
他會是森林隊的隊長?
“喬治·伍德戴上諾丁漢森林的隊長袖標,這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在阿爾貝蒂尼受傷的情況下,隊長的最好人選應該是范德薩。老實說,我完全不看好伍德當隊長。或許他是一名出色地後腰,是防守天才。但是做隊長和這些天賦毫無關係。我不明白託尼·唐恩爲什麼會作出這樣的決定……瞧瞧剛纔猜硬幣地時候,他生澀的表現,真讓人擔心!”
解說員並沒有誇獎伍德的這次防守,反而對伍德的隊長身份提出了質疑。森林隊的球迷則覺得這解說員太聒噪了,竟說點和比賽沒什麼關係得廢話。伍德做隊長怎麼了?他是我們青年隊培養出來的,他是自己人,唐恩選他做隊長,我們球迷都很支持!
不少森林隊的球迷開始懷念起當他們還在甲級聯賽的時候,爲他們解說比賽的約翰·莫特森了。自從森林隊升上超級聯賽,莫特森的聲音就基本上沒有出現在諸位森林隊球迷的耳朵旁。誰讓英國bbc電視臺沒有拿下英超的轉播權呢……
雖然馬丁·泰勒和安迪·格雷也是非常受人歡迎的解說,可他們對森林隊還是很可觀的。約翰·莫特森卻是旗幟鮮明的標榜自己喜歡森林——這太討森林球迷喜歡了。
放倒裡克爾梅,伍德轉身跑了回去。
索林上來拉起他的阿根廷同胞,“沒事吧?”
裡克爾梅搖搖頭。
“小心點,那小子……我聽說一些關於他的事情,上賽季一腳把里斯本競技的那個巴西人踢成了重傷。”
裡克爾梅看看索林,索林點點頭。“我不是開玩笑的。現在巴西人還在醫院躺着呢,十八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