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一個很特殊很特殊的日子——三八婦女節。
在中國的許多地方,這個日子都是很熱鬧的,都會爲女性同胞舉辦一些活動來慶祝。而昨天晚上風翔還在想,在美國這個兩性很平等的地方,會不會和中國一樣的熱鬧。結果讓風翔有點失望,美國對這個節日的重視程度遠遠比不上國內。但也並非沒有活動,據說,晚上會有一個大型舞會,只是風翔對這種活動一向是敬而遠之的,所以表現的也興趣乏乏。
早上,和往常沒什麼不同。風翔三人組因爲結束了特訓,有了精神,所以在很認真的聽課。琳達雙手捧着頭,笑眯眯的看着風翔,嘴角帶着莫名的笑意。T三人組則是很大方的趴在桌子上睡覺,不時會發出咋巴的聲音。
一切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平靜的一天又開始了。
在北卡籃球隊教練員辦公室,德-南多將一疊資料遞給了本來坐在椅子上看報紙的阿龍,並不解的道:“阿龍,真的有必要和這些對手打比賽嗎?”
阿龍將報紙放下,接過資料,邊看邊笑道:“呵呵,你也知道的,這很需要,尤其我們主力會換兩個新人……”
德-南多在阿龍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聽到阿龍的話,他點了點頭,想了想,他才嘆氣道:“說真的,對風翔,我還是看不透。”
“哦?”阿龍愕然的擡起頭,看了德-南多一眼,放下資料,然後笑道,“爲什麼那麼說呢?”
苦笑一下,德-南多才道:“不是我自誇,我當教練也十多年了,自問對看人還是有點能力的,可對他,我是真的看不透啊……”
感嘆了一會,他續道:“本來我以爲他只是一個素質很好,很有潛力,但仍然需要很多磨練的新人而已,我當時估計他要當上主力至少也要大二,但沒想到……”他甩甩頭,**般的道,“他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成爲了北卡的皇牌之一了!”
阿龍笑了笑,卻沒說什麼。
像是自語般,德-南多又道:“而且,在球場上,我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幹什麼,每每我以爲他要那樣做,他卻完全和我想的相反,但偏偏卻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法……我,唉……”
阿龍知道德-南多爲何如此鬱悶,不知道是誰說過,當一個天才的師傅是最沒有成就感的,因爲你只說一句,他就可以舉一反三,說出三句來,而很快,你就會發覺,你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了,這能不鬱悶麼?而風翔卻偏偏就是那種天才,對於德-南多這個古板守舊的人來說,這無異是難受之極。
沒對德-南多的話發表任何的評論,阿龍站了起來,呵呵笑道:“好了,我們也是時候準備一下了,要跟這些球隊打練習賽,不親自上門可不行啊……”
阿龍指着資料上的那些球隊,聳了聳肩。
德-南多也很快的站了起來,他也只是發泄一下最近由風翔帶來的鬱悶而已,並不指望阿龍會對他說什麼。
下午訓練的時候,阿龍和德-南多並沒有出現,北卡的隊員只是由負責力量訓練的助理教練帶着到健身房進行力量訓練。
北卡整個教練組一共有四個人,一個主教練,三個助理教練,其中一個負責力量,他是一個高大的黑人,據說是健身運動員出身的,叫蘭多夫,還有一個負責投籃訓練的,是一個叫米拉的瘦高的白人,而德-南多其實只負責除了指揮外的一切事務的,可以說是助理教練組的組長。
此外,北卡籃球隊還有一個隊醫,一個按摩師,還有幾個負責後勤的工作人員。
風翔坐在健身器上,輕易的拉動着六十公斤的重量。他並不是用蠻力拼命的拉,他的動作很有規律和節奏,而且他的呼吸也很特別,好像是按照一慢三快的節奏來呼吸的。
他現在的動作和呼吸,都是從他老爸的筆記那裡學來的,現在已經習慣了,剛開始的時候,可是說不出的彆扭。
迪文完成了教練的任務,用毛巾擦去了佈滿臉孔的汗水,情不自禁的就向風翔望了過去,發覺風翔那特別的的節奏,他微微的怔了一下,不過他也沒問。
走過去,看見了風翔拉的重量,迪文皺了皺眉頭道:“李,你現在還拉這個重量嗎?”
風翔擡頭見是迪文,笑了笑,猛拉了幾下,結束了這一組的訓練,又吐了口氣,纔回答道:“是啊,教練給的。”
似乎他對這個並不太在意。
也是,現在每天晚上回到家,他還要加練力量的,對這個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教練可是按照後衛的標準來給訓練的重量的。
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迪文才道:“可以拉動一百五十公斤嗎?”
風翔怔了怔,低頭想了想,才道:“這個,倒還沒有嘗試過呢,呵呵……”
看到風翔那不怎麼在意的神態,迪文有點不爽,他可是一直以來都是以這個數據爲目標的,不過現在都還沒有達到,還差那麼五公斤,一百四十五暫時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哼了聲,迪文轉頭看了看,見教練並沒有注意這邊,就道:“嘗試一下吧,怎樣?”
看着迪文那咄咄逼人的眼神,風翔縮了縮脖子,他感覺,只要他一拒絕,迪文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無奈的嘆息一聲,風翔重新坐了下去。老實說,其實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極限。
一看風翔同意了,迪文幾乎是立刻的跑去,一下子將重量調到了一百五十公斤。
風翔一連換了好幾次動作,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舒服,容易用力的位置,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風翔記得,那天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好像是拉動了一百三十公斤,比起今天來雖然有所不如,但卻已經叫司徒拔和駱曉峰兩人驚叫不已了。
迪文嚥了口口水,雙眼緊緊的盯着風翔,顯得既期待又緊張。
風翔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雙手,然後猛的發力,如鋼鐵般結實的手臂上青筋浮凸,一塊塊肌肉如石頭般,勾畫着一條條完美的曲線。
剛一開始,紋絲不動,但隨着風翔不斷的加大力量,開始一點點的移動起來,當風翔憋到滿臉通紅的時候,啞鈴終於升到了最高點。
可只不過一秒多,風翔就鬆開了手,然後大口大口的猛喘氣,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耗光了般。
那邊,迪文張大着嘴,整一個O字,久久合不上。他也只是想試探一下而已,根本不認爲風翔會成功,說一句自私一點的話,他只是想憑此找回一點自信而已,沒想到……
正當迪文感到無比的鬱悶的時候,另外一邊卻傳來了雷那囂張的笑聲:“哇哈哈哈哈……蘭多夫,你看,我是多麼的輕鬆,是不是應該給我這個天才加多一點重量啊?”
聽到雷的話,兩人愕然看去,只見雷像舉一個玩具槓鈴般,非常輕鬆的提拉着槓鈴,一邊還一如以往的囂張說着話。
風翔和迪文對視一眼,皆嘆息一聲:這個笨蛋!
蘭多夫是一個很平和親切的大叔,但那只是對平常的他而言的,就像龍有它的逆鱗一樣,蘭多夫也有他的禁忌,那就是當有人懷疑他那專業的判斷的時候,亦即是像雷一樣,叫他更改他認爲是最合適的重量的時候。
毫無疑問,蘭多夫是一個健身有方的人,渾身肌肉浮凸,比迪文還要誇張很多。當他聽到雷的話的時候,他本來微笑親切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一言不發的挽起了袖子,露出那恐怖的肌肉,然後慢慢的向雷走去。
雷猛的拋掉了槓鈴,連連後退,額角冷汗直冒:“那個,蘭多夫,我說說而已,別當真……”
蘭多夫走到雷身邊,手一伸,一下夾住了雷,在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哼的一聲,手上的肌肉像氣球一樣漲了起來,讓雷完全透不過氣來。
直到雷幾乎快窒息的時候,他才放開了手,然後淡淡的丟下一句話:“這就是我說話的實力,沒有這種實力別給我隨便說要增加重量!”
所有人面面相覷,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竟然可以憑着肌肉的伸縮就可以讓人窒息,依然是讓人覺得難以想象。
風翔向着迪文一攤手,彷彿在道: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麼依然用這個重量訓練了?
迪文一下子竟說不出話來。
正在此時,阿龍和德-南多一起走了進來。兩人看到雷竟然倒在地上,微微一怔,但很快兩人就想到了原因,偷偷看了現在又變得異常親切溫和的蘭多夫,阿龍嘿嘿的偷笑了幾聲。
訓練很快就結束了,當最後集合的時候,阿龍彷彿很不經意的道:“啊,對了,我差點忘記告訴你們了,明天我們要打一場練習賽……”
“練習賽?!”
所有隊員一下子怔住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阿龍拍了拍頭,又道:“對手好像……好像是伊利諾吧……呵呵,大家明天努力吧!”
說完,他轉身輕鬆的離去。
他輕鬆,但他的徒弟可一點都不輕鬆,伊利諾,去年的六十四強之一,和北卡一樣,也算是一支全統強隊,但和北卡不同的是,北卡去年連六十四強的末班車都遠遠搭不上,而伊利諾卻是去年美國聯盟的第二名。
現場一下子沉默了。
“哇哈哈哈……”雷忽然一陣大笑,然後道,“老頭子果然很清楚我想什麼嘛,這麼快就給我一個揚名的機會,好,好啊!”說完,拿起揹包大步離開。
風翔來美國之前,張雲曾經給過他一份資料,叫他從中挑選一間學校,而其中就有伊利諾,所以對於這個明天的對手,風翔不可以說是陌生。
伊利諾是一支很傳統的快攻球隊,全隊的平均身高並不高,但速度卻很快,而且得分能力很強,去年那麼多的比賽中,很少有沒過九十的,很多球隊都是被他們的速度給拖垮。
雙胞胎兄弟一如往常的,沒有說一句話,靜靜的跟在雷後面走了。
“呵……”迪文也低笑一聲,拍了拍風翔的肩膀,轉身離開。
風翔的心情很奇怪,既興奮又緊張,和他第一次上場比賽的時候一樣,但和那一次很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風翔也走了,剩下一班仍然在發怔的隊員。
當風翔走出球館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德-南多的聲音:“李,來一下。”
風翔不解的抓抓頭,走了過去。
德-南多說了句“跟着來”後,就沒有再說話,帶着風翔向阿龍的辦公室走去。
進了阿龍的辦公室,風翔發現阿龍早就在等着他了,見到他進來,便笑眯眯的看着他,那感覺,有點像黃鼠狼看雞的感覺,讓風翔微微的有點不安。
三人坐好後,沉默了一下,阿龍才道:“呵呵,李,明天的比賽我對你有一個要求……”
風翔愕然的看着笑眯眯的阿龍。
阿龍繼續道:“我想,你明天的比賽不要上場。”
風翔猛的站了起來,緊緊的盯着阿龍。連德-南多也不解的看着阿龍,似乎他也沒想到阿龍會有如此要求。
阿龍依然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風翔才重新坐了下來,緩了口氣,他淡淡的道:“爲什麼?”
在風翔的內心,對明天的比賽的重視程度甚至比的上他的人生第一場比賽,如果阿龍不給他一個好的理由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依然笑眯眯的,阿龍道:“沒什麼,只是想將你作爲秘密武器而已。”
風翔死死的盯着阿龍:“就這麼簡單?”
阿龍半眯起眼睛:“對,就這麼簡單。”
忽然,風翔笑了:“我明白了,好,我同意。”
阿龍呵呵一笑:“明白就好。”
練習賽並不是在北卡校內進行的,而是要到伊利諾去。伊利諾距離北卡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足有兩個多小時。
一輛豪華大巴載着北卡的所有人,緩緩的駛出了北卡的校門。一路上,雷都顯得異常的興奮,不時還發出一陣陣白癡般的笑聲,着實嚇了其他人一跳。和雷相反,風翔卻顯得異常的安靜,一個人坐在最後面,拉低太陽帽,拖着下巴向窗外看。
似乎最後面的座位總是跟自己很有緣,記得那時候去參加全國大賽的時候,自己也是坐在最後面吧?那時候還有她們兩個人陪呢……
想到了自己心中的愛人,風翔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的笑容。
大巴車在一座很具現代氣息的體育館前停了下來,車門開啓,北卡衆人陸續走了下來,領頭的還是雷。
雷伸了一個懶腰,正想說話卻忽然聽到了一把平淡得幾近冷漠的聲音:“你們好,我是伊利諾的教練艾華,很歡迎你們。”
雷愕然看去,入目的是一個很……很“白領”的白人,他身上穿着一套米黃色西裝,打着領帶,褐色的頭髮向兩邊分開,梳的一絲不苟,鼻樑上,還掛着一副金絲眼鏡,他很年輕,看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三十五歲。
看見他,雷的劍眉一皺,情不自禁的低聲罵了一句:“假仙!”
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那麼說,幾乎是同時,風翔也如此的罵了一句。
兩人怔了一下,不禁相視一笑。
艾華走上前與阿龍握了下手,按照美國的禮節擁抱了一下,然後他才淡淡的道:“阿龍老師,麻煩你了,讓我們可以在正式比賽前可以有一個那麼難得的放鬆的機會。”
在阿龍旁邊的得-南多和蘭多夫聞言一怔,聽其言下之意,即是北卡連給伊利諾熱身的資格都沒有了,這場熱身賽只是給了他們一個放鬆的機會而已。儘管來的時候已經知道這個傢伙很臭屁,高傲,但沒想到他傲到了這種程度。
阿龍眯眯一笑,說:“親愛的艾華,你實在太客氣了。”
這點小事可沒能讓阿龍有一點的不舒服,需知他去申請和其他球隊打熱身賽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可以說是有點經驗了。
艾華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彷彿阿龍的話是理所當然般,確實是他太客氣了,所以纔會給了北卡一個和他們打練習賽的機會。淡淡一笑,他說:“我的隊員已經等了很久了,我們進去吧。”
風翔看到艾華自始至終都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不禁想起了他的資料來。艾華-史耐克,今年才三十二歲,在教練當中來說,絕對是年輕的過分,他曾經被譽爲天才球員,後因傷病無奈退役,轉行當起了教練。在他執教的處子賽季,率領已經沒落的伊利諾打進了AA三十二強,創出了一種極其犀利的快攻戰術,將伊利諾打造成了一支高得分、高速度的快攻型球隊,也因此他被人稱爲天才教練。
搖了搖頭,風翔甩開了內心的思緒,邁步走進了體育館。反正這場比賽和他的關係不大,也不用想的太多了。
進了球館,當看到正在熱身的伊利諾隊員時,雷忽然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聲:“哇哈哈哈哈……不會吧?他們難道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嗎?”
緊跟着雷,當北卡的其他隊員看清楚對手的樣子時,幾乎都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只有風翔、迪文和雙胞胎兄弟是怔住了,沒有笑。
伊利諾的隊員全都理了一個半光頭,亦即是頭髮只剩下不到兩毫米長,都穿着整齊的訓練服,而且衣服都夾到了褲子裡面,讓人十分差異的,他們的樣子竟然有一分相似,不管是白人黑人,也因此,遠遠的看去,如同同胞兄弟般。
這個意外的特點,讓真正的雙胞胎兄弟也愕然無語。
和伊利諾的隊員相反,北卡的球員除了外面套上了隊服外,其他的造型就各有特色,顯得很有個性。伊利諾的服裝也是一向崇尚自由的北卡隊員爆笑的原因之一。
看到北卡的人在狂笑,伊利諾的隊員卻好像反應特別的遲鈍,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平靜的很。
一個隊員轉頭問隊友:“他們在笑什麼呢?”
那人聳肩回答:“不知道,不過他們笑的很像白癡。”
另外一人點頭道:“我同意。”
他們的樣子很平凡,都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類型,身高也不突出,最高的看起來也就兩米零五左右,和迪文還有點差距。而且他們的表情和艾華一樣,有點冷淡,或者說是刻板。
當着別人的面對別人的外貌如此狂笑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舉動,故德-南多很快就反應過來,制止了衆人的笑聲。但雷卻怎麼也停不了,趴在地上不停的狂笑。
德-南多連連向艾華道歉。
艾華的聲音一如平常般平淡,看不出一點火氣:“沒關係,我也不指望你們這班人回懂禮貌。”
直白的話讓德-南多聲音一滯。
艾華向自己的隊員走了過去,當經過雷的身邊時,他停住了腳步,看了雷一兩秒後,一言不發的走開。
阿龍“呵呵”的笑了幾聲,一如他給人的印象般,有點古怪。
過了好一會兒,雷才搭着阿龍的肩膀大笑道:“老頭,你不會是叫我跟這班猴子打比賽吧?”
“猴子?”阿龍怔了下才反應過來道,“呵,是啊,麻煩你了,你可是天才啊,教導它們是應該的。”
“哇哈哈哈……”雷連連拍了幾下阿龍的肩膀,得意洋洋的道:“當然,當然。”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裁判由一名伊利諾的助教當任。
當阿龍念出出場球員的名單時,雷、迪文、雙胞胎兄弟、大衛和T三人組都怔住了,前四名很正常,但沒有風翔就很不正常了。七人情不自禁的向風翔瞄去,卻見風翔和是悠閒的坐在一邊,興致勃勃看着伊利諾那邊。
雷很快就不想這個複雜的問題了,對於他來說,現在如何在球場上表演纔是最重要的。
其餘六人雖然不解,但也沒有說什麼,可能是作爲第六人吧,他們如是想道。
其他的隊員卻沒有什麼驚異的表現,因爲他們沒有看到風翔最後一次和迪文一對一的情景,所以在他們認爲,一個新人沒首發是很正常的。
北卡的首發是雷、迪文、雙胞胎兄弟、大衛。
迪文站在跳球點,看着比他矮上十公分的對手,不由得撇了撇嘴。
伊利諾的中鋒仰頭看了迪文一下,哦聲道:“你比我高很多咧,我應該跳不贏你吧。”
聽到對方如說家常般輕鬆,迪文皺了皺眉,換了一般人至少也會被自己的身高嚇了一跳,這傢伙……
“哇哈哈哈……三角,儘管給我這個天才傳球吧!”雷雙臂一展,將對手擋在了身後,霸佔了有利位置,向迪文發出了囂張之極的叫聲。
和迪文跳球的伊利諾4號聞言不禁看了迪文一眼,用着他們那特別的平淡聲音說:“他是在叫你吧?原來你叫三角啊,很貼切呢。”
迪文雙目一瞪,直欲噴火。
此刻,裁判已經走了過來,見雙放都準備好了,便拋出了球,雙手一揮,宣佈比賽正式開始!
裁判的手勢一落,迪文一聲怒吼,有如猛虎出閘,奮身一躍,率先觸碰到了籃球,然後用力一撥,將球撥向了大衛。
雷的動作瞬間僵直,似乎大受打擊,但很快他就喊了起來:“三角!你違反了規定!你應該將球撥給我的!”
確實,根據北卡羅萊納隊教練的安排,第一個球是要給雷的,但他似乎忘記了一句話: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
迪文哼了聲,對雷的抗議毫不理會,快速向前跑去。
伊利諾4號看着球輕鬆被對手撥走,依然沒什麼反應,只是到:“果然跳不贏他呢……”
大衛是北卡羅萊納的老隊員了,今年已經是大三,是以往北卡羅萊納的核心控球后衛,他控球最大的特點就是穩,但卻有很大的缺點——傳球缺乏創造力、進攻能力差。
中規中矩的控球過了半場,大爲立刻將球轉移給了雙胞胎兄弟之一的沙恩。沙恩一個假動作將對手騙的跳了起來,運球向裡切了一步,然後一箇中距離投籃將籃球送進了籃框。
北卡羅萊納率先進了一個球。
但還沒等北卡羅萊納衆將爲這個進球歡呼,風翔就一聲大喊:“小心!”
本來風翔是不打算怎麼管這場比賽的,但以他的性格,一遇到比賽就全神貫注的,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球隊不理不問呢?
就在北卡羅萊納剛進球后,伊利諾5號就撿起球,一步跨出界外,然後雙手一推,一個長傳將球送到了北卡羅萊納的半場。與此同時,北卡羅萊納的7號後衛如一支箭般衝上前接住球,一頓,立刻衝向籃底。
而此刻,雷正開始向大衛抱怨,爲什麼沒有將球傳給他,而迪文和雙胞胎兄弟,也纔剛剛轉過身走了幾步。
現在要追是絕對追不上那個7號了,北卡羅萊納衆將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對放輕輕鬆鬆的一個上籃將球送進籃框。
阿龍在一變連連的“嗯”了兩聲,看了坐在伊利諾教練席上,依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艾華,呵呵笑道:“艾華將這班小夥子調教的真不錯……”
當一支球隊進球的時候,也是一支球隊防守最放鬆最薄弱的時候,利用對手的這個心理,這是艾華快攻理論的基石,也是他的快攻模式之一。
雷“切”了聲,低罵:“意外而已。”
當他擡頭時,卻又發覺球已經開給了大衛,於是又叫罵開了:“拉夫!你怎麼不將球傳給我!?別以爲你長的和你哥一模一樣我就怕你們!”
經過了那麼久,北卡羅萊納的隊員早就已經習慣了雷的叫罵,對此均毫無反應。
防守雷的伊利諾8號吐口氣,回頭跟7號隊友說:“這傢伙那麼多廢話,法伊,跟你換個人怎麼樣?”
法伊搖搖頭:“不。”
伊利諾8號一直看着法伊:“……”
法伊同樣回視他,但一會兒後,他說:“好吧。”
這一次,雷終於找到了一個好機會,而大衛也終於將球傳給了他,於是他興奮的大喊一聲:“看本天才的表演!”
假動作晃過伊利諾7號後,他一個急停跳投將球投了出去。
但彷彿是上帝要和他作對般,球在籃框內轉了兩圈又溜了下來。雷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噢!上帝!”
迪文被球的“假動作”騙到了,在球轉第一圈的時候跳了起來,所以籃板被伊利諾的中鋒4號拿到了。
幾乎是在4號拿到籃板球的同時,靠近三分線的7號和6號立刻啓動,如兩支箭直插北卡羅萊納的陣地。而4號也和上一次的5號一樣,拿到球后,雙手一推,將球送到了北卡羅萊納的陣地。
這一次,雖然北卡羅萊納有所防範,但伊利諾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在他們拼命往回趕的時候,已經由6號將球送進了籃框。
艾華的快攻理論中有一條: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時候,都可以進行快攻!
攻防互換,大衛控球,轉移到內線迪文,迪文吸引了對方兩名隊員的防守,馬上轉移給雷,雷以速度過了8號,然後一個急停跳投,這會沒有意外,球唆的傳過了球網。
雷一落地,馬上狂笑起來:“哇哈哈哈……天才!我真是天才啊!”
德-南多憤怒的大喊了起來:“回防!回防啊!”
其實不用他喊,除了雷,北卡羅萊納衆將也已經往回跑了,但他們卻還是隻能看着對方輕輕鬆鬆的將球投進。
快!實在是太快了!
連續三個球,一時間,北卡羅萊納的隊員都怔住了……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上半場就結束了。伊利諾以42:36領先六分。
窩囊!絕對的窩囊!
這是雷現在唯一的感覺,他拿這毛巾狠狠的擦拭這臉上的汗水,臉上的笑容早就不見蹤影。就他的感覺,伊利諾不強,但卻老讓他們輕鬆的得分!
當他經過千心萬苦將球投進後,對方卻往往是抓住他們的以個走神,一個長傳快攻,用不了五秒,就追回了兩分。
不但只是他,連其他的北卡羅萊納的隊員也感覺一樣。
兩支球隊,一支打的很輕鬆,而且還領先,一支打的很辛苦,卻落後,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兩支隊實力差不多,而並非是那種強隊對弱隊的比賽。
其實這正是快攻戰術的一個好處,不但節省了很多體力,而且給對方心理壓力,讓對方產生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阿龍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但他就是不跟自己的隊員說明。這並不是他這次練習賽的主要目的,只能說是次要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爲了一個人。他看着一臉鬱悶的雷,雖然表面上依然笑嘻嘻的,但內心卻暗暗的道:“雷,別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