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光恩認認真真的拿着那材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就像是敲了小鼓一般,心頭火熱,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顯然這文件上的舉報材料什麼的,在焦光恩看來是所言不實的,可是,這省紀委來人,自己總也不好就這麼的不迴應吧,,
可是,要回應的話,又該怎麼迴應了,,說這材料有問題,,這也不是自己這個市委書記該幹得事情啊,以柴德友車禍這個事情來迴應,,是的,這樣只怕不會再進行追查了,可是,這豈不是給柴德友潑黑水麼,,應該怎麼迴應了,應該怎麼迴應了,,
焦光恩這個時候而已不知道該如何正確的面對這件事情了,畢竟,現在爲難自己的可是省紀委,往上了說,那就是省委書記啊,有了這樣的壓力,想必再多的解釋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領導的意志豈是能夠被更改的,,
便在焦光恩左右爲難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這讓應天成很是吃驚,焦光恩也是一樣,是的啊,要知道,這可是市委書記的辦公室,市委書記的辦公室可是不敲門就可以隨便亂推的麼,便是有再大的事情,也不應該如此的莽撞啊,即便是應天成前來也是要先行敲門的啊,這在焦光恩上任以來,也並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事情啊,這無論如何,讓應天成與焦光恩都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兩人將視線集中在了那門口,陳步雲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
這讓焦光恩很是高興,因爲,他知道事情定然是有起色了,要知道在焦光恩的印象之中,陳步雲無論是能力還是心理素質,或者是對自己的尊重上都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的啊,這一次,怎麼好端端的如此,突反常態了了,,而應天成的眼神也就更爲的陰霾了起來,按照道理來說省裡的領導幹部不認識下轄縣裡的一個副區長,這也是很常見的事情,不過,這陳步雲可是著名人物,應天成還是認識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非常的熟悉的,因爲,關於陳步雲的傳聞與舉報信從來就沒有缺少過,甚至,應天成還刻意的留神過陳步雲,甚至向紀委書記傅九陽提出過要對陳步雲展開調查,不過,卻被傅九陽以舉報材料所言不實爲由給拒絕了,
而相對於應天成對陳步雲的熟悉,作爲另一方面的陳步雲倒是對這個來自省紀委的副書記一無所知的,是啊,誰沒有事情,忙着去結交紀委的幹部了,,
應天成看了秦揚一眼,又見焦光恩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心中不由覺得傳言還是很靠譜的,這陳步雲不過是個副處級幹部,不過,在這市裡簡直也可以算得上是地下組織部長的所在了,起碼,就連市委書記都要嬌寵着他,這一點是所言不虛的,
焦光恩看着陳步雲,一副很有信心的樣子,陳步雲可是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的啊,
“焦書記。”陳步雲來的雖然匆忙,不過這說話之中還是比較的恭敬的,,不過,還沒有容得陳步雲繼續說話,這坐在一邊的應天成倒是大刺刺的發話了:“不知道,這是哪位領導幹部啊,進門之前,敲個門都不會麼,。”
陳步雲轉過臉來,嚴肅的看着應天成,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是什麼領導幹部,只是普普通通一個[***]員,一個人民公僕,原本,我也算得上是彬彬有禮的,只是,聽到了一些消息,我就再也坐不住了,聽說,有人冒充省紀委的同志前來進行一些不可告人的活動,。”
焦光恩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而應天成則一下子站起身來,不過,隨即又坐了下去,笑了一笑,故張聲勢的說道:“哦,,有這樣的事情麼,實在是天方夜譚了。”
“是不是,難道您,不清楚麼,。”陳步雲直直的看着應天成緩緩的說道,
應天成看向秦揚,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麼,,不過,作爲省紀委副書記,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陳副區長,你在紀委的舉報信,那可是完全應該用箱子來裝的啊。”
陳步雲聞言,呵呵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剛纔,您不能是還不認識我的嘛,,現在轉眼之間,便就認出我來,甚至是還知道我的舉報信是可以用箱子來裝的啊,真是佩服,佩服啊,真不知道,我該是感到榮幸了,還是應該恭喜省紀委藏龍臥虎了,不過,就我想來,我還是市管幹部,這舉報信一般應該是在市紀委纔是吧。”
焦光恩看着這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樣子,心中一時半會,也猜測不出一個具體的味兒來,不過,顯然,陳步雲的意思是這應天成此次來這裡是來進行一些不可告人的活動的,,按照道理,作爲堂堂的市紀委副書記,應該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但是,要是說這個應天成沒有問題的話,那麼,爲什麼,會對陳步雲的這些提問,表現得是慌里慌張的樣子了,,可是,這陳步雲說的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可是,以自己對他的瞭解,陳步雲絕對不會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的,可,陳步雲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這些爆炸姓的消息的了,,
就在焦光恩覺得有些實在難以適從的時候,一籌莫展的時候,只聽到陳步雲衝着應天成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至於你這位省紀委副書記有沒有撒謊,我是不知道的,可是,這遞送來的材料之中,最少也是應該擁有紀委書記的意見的吧。”
應天成聞言,不由得吃了一驚,來之前,他已經想好一切的一切了,是的,想要雙規一個常務副區長的話,沒有市紀委書記的首肯,這是顯然不符合規矩的,而應天成這一次所來,其實並不真的爲了雙規什麼的,而是爲了來打臉,順帶轉移這柴德友車禍後的上合市的注意力,
可是,這千想萬想,沒有想到,居然出現了陳步雲這一號人物,不單單這消息非常的準備及時,便是這膽量與平素的人際交往的能力也是如此的非同尋常,要知道,陳步雲要沒有這膽量與平素優秀的人際交往能力的話,他便是能夠得到消息,他也不敢如此的闖進這市委書記的辦公室,而便是他敢於如此,沒有平素的優秀人際關係的話,別說是焦光恩見了要將他趕走,更是秘書那一關都過不了的啊,
應天成一個勁的在那裡悔恨,差一點啊,只差一點點,要是這焦光恩點頭配合工作了,便是沒有紀委書記的點頭,又有何妨了,,更何況,此時此刻,柴德友已經是沒了啊,這洗脫名譽的機會也沒有了,最好的結局也就是縣裡冷處理一下,就更別說,接下來的進一步工作調查了,
而焦光恩在查看了那些材料中果然沒有紀委書記的意見之後,臉色氣得通紅,是啊,這個應天成實在是目中無人的很啊,同時,焦光恩也在心中暗暗的自責,要是,陳步雲再晚一會兒到來的話,只怕,自己雖然不至於就要配合這應天成的工作,答應對柴德友的調查,但只怕或多或少是要選擇內部通報這一類的處理的了,如此一來,豈不是極爲的對不起鞠躬盡瘁的柴德友麼,,焦光恩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是忍受不了,
應天成也看出了苗頭的不對,連忙爲自己辯解起來:“這一次,我也沒有說要來對柴德友同志進行雙規,我的意思是要對他進行一些調查,畢竟,這麼多的舉報材料,可也不是空穴來風的 啊。”
陳步雲聞言,譏諷的笑道:“好一個不是空穴來風,應副書記,是吧,,要是,你想要,我可以一個下午就給你的舉報材料也成箱子裝,你信嗎,,而且,都還是一些真憑實據,你信還是不信,。”
應天成在陳步雲的逼視之下,漸漸失去了辯解的勇氣,站起身來,就往門外溜去,嘴裡嘟囔着:“我這可是爲你們上合市好,要不然,我來見焦書記幹什麼,還不直接去找柴副縣長調查,。”
陳步雲走上前去,一把拉住應天成的手,正色的說道:“先請你不要忙着走,我現在是柴副縣長的治喪委員會的成員,我隆重邀請你前去柴副縣長那裡去進行調查,去解決你的疑惑,同時也請您,能給我們一個交待。”
應天成想要甩開陳步雲的手,可是卻哪裡是陳步雲的對手,,無論怎麼樣都掙脫不開,有些驚慌的說道:“哎,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也是爲了工作,也是爲了你們上合市的幹部形象。”
“那我現在就如你所願,豈不是更好麼,。”陳步雲面無表情的看着應天成,手掌加大的力度,直捏得應天成哎呦不已,
在那疼痛之下,應天成終於忍受不住了,一個勁的衝着焦光恩說道:“哎,焦書記,焦書記,你看看你們縣的這幹部,這是爲了那般啊,這是爲了那般啊。”
焦光恩冷冷的看了應天成一眼,輕聲的對陳步雲說道:“步雲區長,鬆開吧,我們沒有必要跟這種無恥之徒,多說什麼,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
陳步雲點了點頭,一把鬆開了應天成的手,看着一臉驚慌的應天成,緩緩的說道:“送你兩句話,第一句,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第二句,沒有金剛鑽就不要去攬那瓷器活,好好給我記住吧,我的應大書記。”
應天成摸着自己騰空的手腕,狠毒的看了看陳步雲,又看了看焦光恩,轉身離開,在即將下樓的時候,甩了一句話來:“你們都給我等着吧,我會回來的。”
焦光恩聞聲,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這應天成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