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中有酸
聽了薛華鼎的話,王慶賀高興地說道:“太好了!你還是真心替我們想,謝謝,我就不打擾你們親熱了。再見。”
王慶賀說完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靠,你開始時還懷疑我敷衍你?” 薛華鼎佯裝不高興地說道,“你什麼時候上班?上班前我們湊在喝一頓,把曹奎也叫上。我們幾個同學好久沒有見面了。”
“好啊,初八上班我初七聚怎麼樣?好,那就說定了。”王慶賀笑道,“當領導了,不許說話不算話啊。”
“這次我請你,你請了我好多次,我還真要還幾次。”薛華鼎道。
“不好吧,是我請你幫忙……”
“我知道你就來這一套,剛纔的這些事是公家的事,我們不管。聚會是私事,你可不要公私不分,呵呵。”
“行,聽領導的。你有空就call我。”說完王慶賀心滿意足地走了,薛華鼎和黃清明送他出了廠門口。
等王慶賀一走,黃清明就急切地問道:“你這樣是不是假公濟私?你可不要犯錯誤。我告訴你,有些事你可不能隨便衝動地答應人家,就是同學親戚也不行。特別是不能收別人的錢,你現在又不缺錢,如果我發現你收錢,我就……”黃清明瞪着眼睛盯着薛華鼎。
“就怎麼樣?”薛華鼎笑問。
“就……就沒收你的。”黃清明最後笑了起來,之後又嚴肅地說道,“你有大好的前程,你可不要栽在這些小錢上。你不會忘記那件事吧?哼!”
那件事當然是指挪用四萬元的事,二人心知肚明,只有旁邊的李桂香不清楚,但她現在的心裡已經被喜悅充滿,沒有仔細想黃清明說的這些話。
薛華鼎也用認真的語氣說道:“多少有一點假公濟私吧。不過我們縣局也沒有損失,而且他們採購這些東西的經驗比我們要豐富些,而且這些材料他們長途局用的量很大,批量購買的話價格要低,質量應該也比我們單個的採購要好。我還正想聯繫他們呢。”
“反正不能犯錯誤,你現在正在上升時期,不要因小失大。知道不?”黃清明再次強調。
“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一個帥男人的背後必定站着一個漂亮的女人,真是真理啊。”
“嘻皮笑臉,討厭!”
看到在市電信局工作的王慶賀還要找薛華鼎幫忙,李桂香在心裡又是自豪了一把,在薛華鼎與女兒送王慶賀出門的時候,她偷偷而興奮的向自己的丈夫吹噓了一番,只是說不清他們到底談論的是什麼,只好籠統地說道:“王家那孩子還找我家華鼎幫忙呢。”
在她心裡,薛華鼎已經百分之百屬於她的女婿了。
薛華鼎和黃清明躲在黃清明的閨房裡邊抱着上下撫摸邊談了分開這幾天發生的事,因爲今天正好是黃清明身子的特殊時期,二人也就只能撫摸與親吻,無法進行最徹底的親熱,但並不妨礙他們內心獲得足夠的愉悅。
直到天色已晚,各家開始燃放吃年夜飯的編炮,薛華鼎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黃家回家團圓。
家裡還沒有買電視機,母親要等搬新家的時候纔買,所以一家三人在吃完年夜飯後只能按習俗在堂屋中間點起了一堆大火,三個人圍着大火說着閒話守歲。雖然困得不行,薛華鼎還是堅持與父母親一起堅持到了凌晨二點,然後點燃一掛長長的編炮後才關門睡覺。
在守歲的時候,薛華鼎收到了黃清明的bp信息,她發了一長串的八給他。也收到了許蕾用手機發來的‘五二一’這個愛情代碼。薛華鼎讀了bp機裡的信息只能歉意地笑了笑:周圍沒有電話機也只好只收不回了。
初一一早,薛華鼎很早起來隨便吃了一點東西,提着昨天母親給他準備的禮物來到了黃清明拜年。這讓李桂香喜出望外,圍着他問寒問暖,好象她跟薛華鼎幾年都沒有見面似的,讓薛華鼎很不好意思:他來這麼早的目的是爲了利用她家的電話給人家拜年的呢。
“媽,你以爲他真是專門來給你拜年的?他是來我們家揩油的,他要借我們的電話給別人電話拜年。嘻嘻……”黃清明看到薛華鼎想開口借電話,又不好意思的樣子就笑了。
李桂香連忙掏出鑰匙打開木匣子把電話機拿出來交給薛華鼎。
薛華鼎連忙接過,嘴裡不斷地說謝謝。
黃清明又笑道:“你這人忒假。要不是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跟我媽講,看你跟我媽談到什麼時候,嘻嘻。”
薛華鼎嘿嘿乾笑幾聲,然後給唐局長、朱縣長、姚甜、姚局長、遠在南京的朱瑗、遠在福江省的許蕾、許崑山等人都打了一個個拜年的電話,聊得最長的是跟朱瑗,聊得最短的反而是許蕾,而且還是許蕾提出要掛機的,讓薛華鼎心裡有點不好的感覺,擔心她是不是不高興了。
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李桂香都站在旁邊,中途還給薛華鼎遞過二次茶水,服務真是周到。讓黃清明都有點嫉妒:“媽,你對他這麼好,到底我是你親生的還是他是你親生的,昨天晚上我跟同學打電話,你總催我掛機,哼!”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是遮不住。
“你這孩子,他說了這麼多話,口乾嘛。你跟你同學都是瞎聊,他都是辦正事。”李桂香微笑道。
“哼,他不一樣是瞎聊?最多是跟領導拍馬屁。”
“看你說的。小薛,你可別往心裡去,這孩子不懂事。”李桂香連忙解釋道。
“嘻嘻,就要他往心裡去。”黃清明看着母親慌亂的樣子,大笑起來。
薛華鼎現在才發現李桂香不是那麼討厭了。
打完電話,薛華鼎、黃清明、黃清明的爸爸、黃清明的弟弟一起玩麻將,李桂香則負責給他們倒茶、遞水果、送零食,一屋子人都非常高興。吃完中飯,告別黃治德夫婦,薛華鼎和黃清明攜手回家,出來迎接他們的卻是彭冬梅。
“冬梅,你什麼時候來的?”薛華鼎驚訝地問道。
“你剛去拜年我就來了。”彭冬梅有點怨怨地說道。
“別吃醋了。他還不是上我家打電話?你以爲他那麼好心?再說,你不知道初一兒子拜父母,初二纔是女婿拜岳父。你不要吃醋了,明天讓他到你們家拜年去。讓你媽高興得嘴張這麼大。嘻嘻……”黃清明挽着彭冬梅的胳膊道。
彭冬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就算明天去了我家,他還不一轉身進了你家?哼。哥,你們吃了中飯沒有?”
“哎喲喲,你就想一個人霸佔?嘴裡哥喊得山響,心裡在老公老公地叫吧。”挽着薛華鼎的胳膊笑道,“嘻嘻,就算你想,你也只能是這個!”說着伸出小指指向彭冬梅。
然後又用大拇指指着她自己道:“我是這個!”
“嘻嘻,你就臭美吧。還這個那個的,到時候只怕這個小指頭都沒有。”彭冬梅笑着推開黃清明的手。
“……”黃清明的臉色一下陰暗下來,過了一會兒對彭冬梅說道,“冬梅,你不知道,今天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又發現了一個潛在的情敵。”
“嘻嘻,是你的情敵,不是我的情敵。我說了他是我哥就是我哥。我永遠只是他的妹妹。”彭冬梅笑道。不過那笑有點幽幽的,心中是不是真的這麼想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薛華鼎連忙說道:“清明,你別瞎扯了。哪裡又出什麼情敵了?”
“現在不是遲早會是,你以爲我不知道,色鬼。甜姐姐,哼,好肉麻。”黃清明撅着嘴道。
薛華鼎馬上舉手做投降壯,解釋道:“她是省郵電設計院的,夏天的時候她幫了我一個大忙。可以說正是因爲她我才認識姚局長,纔有了今天。我怎麼得感謝她一下吧。”
黃清明和彭冬梅異口同聲地問道:“真的?”話一出口,彭冬梅自己就感到不好意思,連忙低頭並快速朝廚房走去,“我去給你們泡茶。”
薛華鼎就簡略地把姚甜對自己的幫助說了一遍,總算打消了黃清明心裡的疑慮。
彭冬梅端茶出來看見黃清明沒有了剛纔的鬱悶,正跟薛華鼎有說有笑的,就笑問道:“那個甜甜被你放在第幾位?嘻嘻。”
這時外面有人喊薛師傅,薛華鼎接過彭冬梅手裡的茶端着到外面去了。
黃清明也雙手接過茶杯,再輕輕地捶了彭冬梅的胳膊一下,說道:“從第一百位開始往上排。反正我是第一。哎,想起這傢伙的花心,我恨不得……恨不得……找一個有錢的帥哥把自己給嫁了。”
彭冬梅一下笑了起來,在黃清明身上也捶了一下道:“嘻嘻,什麼恨不得,你是隻想嫁給一個有錢的帥哥吧,我支持你!”
“那還用你說出來,我就是嫁給一個烏龜你也會支持。對不對?”黃清明沒好氣地問道。
“不,人和動物不能結婚的,那麼一個殼殼,你怎麼跟它……”彭冬梅笑道。
“你要死啊,說得這麼難聽,還是一個姑娘不?”黃清明狠狠拽了彭冬梅一下。看彭冬梅狼狽地躲藏,臉羞得通紅,黃清明又大笑起來。
“哎喲,這可是你自己說嫁給烏龜的,怪我什麼事?嘻嘻……”彭冬梅又羞又笑地跑開了。
薛華鼎被鄰居喊去修電視機去了,剛纔喊他的那家人家的電視機可能是連續幾天一直開機,突然壞了。
在此期間,那個在黃清明家修車出了車禍的卡車司機提了肉和魚來薛家拜年,說是感謝薛華鼎幫了他的大忙。這讓母親大吃一驚,等那人走後,黃清明稍微說了一下情況才使母親的心安靜下來。不過總是不相信兒子有這麼多錢。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薛華鼎才修好電視機回家吃飯。
有了二個女孩在餐桌邊拌嘴,晚飯比昨天吃飯的氣氛熱鬧多了。不知是真的甘心做薛華鼎的妹妹還是顧及警察的形象,彭冬梅在幫母親收拾完碗筷後,不顧衆人的挽留很早就騎車回家了。
讓黃清明暗暗地笑話了薛華鼎好久:
“花心的同志,這下失算了吧?”二人橫躺在薛華鼎的牀上,小聲說着話。
“什麼失算了?”
“能吃的走了,不走卻不能吃。嘻嘻……”
“……”
“難受吧?”
“有點。”
黃清明一翻身壓在薛華鼎身上,笑道:“我可以讓你快活一次,不過只許一次。”
“你不昨天才來的嗎?”
“我又沒說讓你放我那裡。”
“那怎麼……”
黃清明的臉突然變的通紅,小聲道:“你可不許笑話我。”
“不會。”
黃清明的手慢慢地伸過去,覆蓋在他的那裡……
“呵呵……”薛華鼎大笑。
“你!說了不許笑的!還笑!”黃清明大怒,來不及揩掉就撲了上來,她的臉在他的臉上胡亂地摩擦着,一邊叫道,“還給你,還給你……”
激情過後,二人相擁而臥。直到很晚了,薛華鼎才送黃清明回家。
正月初二,薛華鼎沒有明目張膽地去黃家拜年,而是一個人帶着兩瓶酒和二斤豬肉找到了拆遷辦領導的家裡,提出多買一套房子,而且想將這套房子買在將分的那一套旁邊,打通二套房子的隔牆聯成一套四室二廳的大房子。
那名領導開始是一口拒絕,最後薛華鼎提出比市場價高二成的價格購買,那人才同意。薛華鼎又拿出早準備好的一個二千元紅包,那人的態度立即改善了很多,不但答應爲他家選好的樓層,還說免費爲他家把隔牆打通,使二套房子連在一起。
增加的那套房子價格最後談到六萬四,薛華鼎答應過完年送錢來。
從那領導家吃完中飯回來,黃清明已經來過又回家去了。母親說她走的時候很不高興,撅着嘴走的。看着兒子爲難的樣子,母親沒有說什麼,更沒有催他去黃家拜年。母親還以爲兒子是因爲在在彭家和黃家之間不好取捨,現在就是薛華鼎請她選擇她也不知道如何選擇纔好:
彭家姑娘本份、勤快、體貼人,但黃家姑娘與兒子更談的來,很有大家閨秀的味道。爲自己作想,似乎選彭家姑娘好,而爲兒子作想,又似乎選黃家姑娘更佳。真是難啊!怎麼一下出現二個好姑娘呢?現在兒子單獨只給哪家拜年都不行,去了一家,另一家有意見。如果二家都去那更不行,鎮上的人都會說我兒子腳踩二隻船是流氓,兒子的前途和名聲只怕就沒了。而且黃家、彭家的面子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