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在冠冠的抽屜裡,伍可定找到了止痛藥,他此時真的是想破了天去,也想不出冠冠要這個止痛藥幹嘛,由於想不出具體的原因,這不禁讓伍可定的心裡感到非常地不安,他到同泉工作的時間也不是很長的時間,仔細算起來也就是半年多一點,但自己離開還沒有多長時間,冠冠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呢?又是吃安眠藥,然後又是吃止痛藥,這都是怎麼回事啊?此時的伍可定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纔好了,雖然冠冠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但他早已經把冠冠當成自己的孩子了,他甚至還希望冠冠不要再喊他舅舅,而是喊他爸爸,這就是伍可定的夢想,但此時他卻看到這些安眠藥和止痛藥什麼的,他不知道冠冠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是身體出現了問題嗎?想着這些問退,他真的十分爲冠冠感到揪心……
伍可定帶着疑問回到了客廳,燒了點開水,泡了杯茶,一直坐着,等冠冠放學。到了十點,他出了門,到巷子中,很快看見了冠冠。孩子正慢慢地從路燈下過來,身影被路燈拉得老長老長的,伍可定禁不住要掉淚。他趕緊揉了揉眼睛,迎着冠冠走了過去。
晚上,伍可定給冠冠做了夜宵。吃的時候,他很婉轉地問:“冠冠,身體不舒服嗎?還是哪個地方疼?”
冠冠顯然知道伍可定看到抽屜裡藥瓶了,擡着頭說:“沒事的。前幾天打球碰了下,在校醫室開了點藥。這不,全好了。”
伍可定摸摸冠冠的頭,說:“有什麼事一定要跟舅舅說。真的沒事嗎?我看你比上週我回來時瘦了,是不是太緊張了?”
“不是的,還不是一樣嘛,舅舅。”冠冠說道。
“好,我不問了。”伍可定說道,但這時他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因爲伍可定知道只要是他願意去做的事情,別的人再想幫他拿主意,那也是沒有用的。
晚上伍可定一個人睡在大牀上,郭業紅和小品兒卻一直沒有回來。伍可定這時打電話給郭業紅,當問她在哪裡的時候,郭業紅卻回答說道:“我和小品兒到鄉下了。”
聽到郭業紅這麼說話,伍可定也一下子給愣住了,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和小品兒去鄉下,那你和冠冠說了嗎?”
“我和他說過了啊,冠冠和我說了他自己可以搞定的啊……”郭業紅在電話有些激動地說道。
看到郭業紅這麼說,伍可定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早晨起來,他問冠冠:“你舅媽和你說過她到鄉下了嗎??”
而冠冠卻很隨意地說道:“說了啊?我當時就和她說了,讓他們去玩的,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
“那平時一個人在家,你一般吃點什麼呢。”伍可定問道。
“有時候吃點麪條或者是去外面吃快餐。”冠冠小心地答道。
司機過來後,伍可定直接去了省檢察院,一瞭解,他們找伍可定只是想弄清楚一些情況的。包工頭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雖然伍可定也是三人小組的成員,可是一分錢也沒沾上。檢察院找他來,是要請他配合一下,回憶回憶一些事情的具體細節。伍可定聽了,說:“這當然可以。不過,時間久了,我也不一定能記得清楚。”他們說:“那你想到就說吧,反正案子已經定了,你的話也只是個證詞。”
伍可定問:“劉書記現在?”檢察院的人笑了笑,說:“已經正式批捕了。市領導同意的。”
“那田……田處呢?”
“也批捕了。這小子比姓劉士來的更貪,少說也得十年八年的,唉!”
伍可定也嘆氣,“何必呢?”檢察院的人見他嘆氣,說:“你還嘆氣?現在你這樣的人少了。我們都感到意外。你要是沾了一分,那包工頭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問他話時,他說那伍主任真的是個好人,我不能冤枉他。看看,看看,多能耐!”
“我這有什麼能耐的?不過是憑心做事罷了。”伍可定道。
問完話,摁了手印,伍可定走出了檢察院。正巧李方路的電話來了,說他到了市裡。伍可定說:“那好,半小時之後到市住建局等我,我馬上到。”
伍可定還是上次單位聯歡時,回到局裡的。他上了樓,碰見小嚴了。小嚴看着他,似乎有些奇怪。伍可定說:“怎麼了?沒見過?”
“是沒見過。你去檢察院了嗎?”
“去了,剛去。沒事了,不就來局裡了。我找崔局有點事。”伍可定一身輕鬆。
小嚴搖搖頭,往樓下去了。伍可定也搖搖頭,他當然明白這個小嚴的意思:到了檢察院居然還能回來,這不簡單哪。
崔文生局長正下樓,一見伍可定,立即握了握手。伍可定說:“我剛從檢察院回來,事情說清了,我只是去作個證而已。”
“這就好,就好!可定啊,我早就說過,你是不會沾上的。回來有事?在底下還好吧?看看,象個山裡漢子了。“崔文生局長拍拍伍可定的肩膀,說:“已然啊,都半年多了吧。下次我有空會過同泉去看看的,順便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歡迎崔局去指導。”伍可定說。
崔文生說道:“當然,當然,我還有事,要到市委那邊去。”伍可定問:“劉局長在嗎?”崔文生說道:“正好在。不過可能待會兒要出去,市政府那邊有個會,他要去參加的。”
等伍可定到市委辦公大樓的時候,伍可定就打李方路的電話,李方路到了樓下。伍可定聽見他接電話的聲音了。兩個人直接去了組織部袁副部長的辦公室。伍可定喊了聲:“部長。”
袁副部長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來,見是伍可定,笑道:“伍書記啊,回來了?坐坐,下面還好吧?”
“都還好。這次回來是有點事想給部長彙報下。”伍可定望着袁副部長點點頭,便說:“一個是檢察院的事,我已經去了,只是做個證人,問了些情況。二是我想彙報我正式調入同泉縣這一段的思想和工作情況。”
袁副部長站起來,走到伍可定的邊上,說:“沒事就好。這事讓我很痛心。沒事就好!至於正式調入到的情況嘛,這樣吧,我最近可能要到宏泰鄉和藍橋鄉兩個縣去看一看,到時再彙報吧。啊,好吧?”
伍可定臉紅了下,說:“那……既然部長要去視察。那也好,我就到時再一併給部長彙報吧。另外,這位是……”他看了看李方路,“這位是我們同泉的李縣長……”
“我認識的。”袁副部長問,“一道?”
“是啊,特地來拜訪袁副部長,”李方路把身子從沙發裡往上拱了拱,說:“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請袁副部長對同泉多關心關心,特別是對我個人,多批評多關心。”
“啊,啊,好,好!我知道了。我馬上有會,你們先坐坐吧,啊!”袁副部長同李方路和伍可定握了手,出去了。
伍可定說:“我們也走吧,中午我請你。”李方路笑笑,臉上卻有些憂鬱。
組織部辦公室現在正在主持工作的程主任過來了,看見伍可定,笑着說:“伍書記紅光滿面啊!找部長有事?”
“是有點事,說過了。”伍可定說,“正要走呢,這是我們李縣長。”
程主任同李方路打了招呼,道:“中午就在部裡了吧?也難得回來一次。”程主任顯得很熱情,馬上主動邀請伍可定。
李方路笑說:“我還有事,要到水利局那邊去。中午可定書記就在部裡了吧,我另外有事。”
“那怎麼行?我得陪着李縣長。”伍可定笑道。
李方路說:“你就在這兒吧,那邊我熟得很。”說着,同程主任道了別,就一個人下去了。雖然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來了,但桌子上依然整潔,看來這裡有人是經常打掃的了。坐下後,兩個人聊起劉書記的事,程主任說:“這事袁副部長很生氣。雖然是發生在袁副部長來部之前,因爲劉士來是袁副部長推薦的,這讓他很難堪。這幾天,天天見人,臉都是黑的。
“別人出事,怎麼關聯到袁副部長身上?現在……唉!”伍可定嘆了口氣。
程主任說:“這事影響挺大的。這次雖然你沒事,可是下一步回來安排,也許就要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