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榮不得不趕回京裡了,接到的消息中知道,項誠到是搶救了過來,可是,項濤卻因搶救無效死了。
項濤死了!
聽着電話中呂含煙難過的聲音,王澤榮坐在椅子上一陣無語,活生生的一個人,沒想到卻已死去。王澤榮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去想,好好的一個人,說死就死了,人命有時也真是脆弱之極。
新聞中播出的只是說京內發生一起連環車禍,在這場車禍中三死四傷,可是,只有少數的人才知道,這事的背後並不平靜。
項濤的死根本就不是時候,這對於項家來說是一個難題,項誠肯定不可能對此事罷休,項南的容忍同樣達到了極限,項家必將爲了此事展開報復的行動,再想到劉白兩家的情況,明爭暗鬥就將展開。
太亂了!
王澤榮有一種理還亂的感覺。
“行止,訂一張到京裡的機票。”王澤榮對着蘇行止說道。
走進項誠的家中,王澤榮看到項家的人全都到齊了,項乾和項光也都從省裡趕到了京裡。
看到王澤榮的到來,項家的人只是對他點了點頭。
項濤的母親正在那裡傷心地哭泣着,許素梅、呂含煙等人坐在那裡勸解着,王澤榮並沒有看到項誠。
“澤榮,沒想到會發生那麼嚴重的車禍!”呂含煙走上前來對着王澤榮說道。
王澤榮一聽就知道項南等人並沒有把事情說給她們聽。
“是啊!”王澤榮嘆息一聲,對於項濤這人,王澤榮跟他的聯繫並不多,這小子一直以來對王澤榮都是那種不冷不熱的人,雙方的交情並不深。
項定走上前來,對王澤榮道:“王哥,你來了。”
“你爸他們呢?”王澤榮問道。
指了指一間房間,項定道:“都在裡面。”
“大伯怎麼樣了?”王澤榮又問道。
“情況不太好!”
王澤榮便向着項定指的那房間走了過去。
一進房間,王澤榮就看到項家三個老的坐在那裡談着事情,除了三個老人外,項心藍、項光也坐在了裡面。
看到王澤榮到來,項乾道:“澤榮來了,快進來。”
項誠的樣子很難看,整個人如同八九十歲的垂危老人。
項南向王澤榮點點頭道:“坐下吧。”他的精神也同樣不太好,這次項濤的死給項家的打擊也是不小,雖說項濤無法繼續在官場發展,但是,他畢竟是項家培養了多年的人物,再說了,項誠就這麼一個兒子,死了項濤,項誠算是失去了指望。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王澤榮只好走進去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項光坐在裡面顯得很是突出,現在項家的人裡面,涉及到官場之事,他已經有資格參與,項光看向王澤榮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話。
看到向自己點頭的項光,王澤榮還是看出了他微微露出的一種自得。
估計他們早已談了一陣,項南待王澤榮坐下之後才說道:“這次看來是劉家的人做出來的!”
原來正談着的是這個話題!
項誠咬牙道:“沒想到啊,他們竟然幹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跟他們沒完,你們不要攔着我了,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放才他們。”
死去了獨子之後,項誠看上去大有拼一個魚死網破的架勢。
項乾道:“大哥,你考慮過沒有,項家現在並不是他們兩家合起來的對手,萬一……”他有些擔心地看向項誠。
項南道:“從種種的跡象可以看出,這事劉江和白崇山都應該不知情,是小輩們做出來的事情。”在衆人裡面,項南是最爲理智之人,他經過認真的分析之後,認爲這可能是小輩們之時的行爲,作爲兩家用爲首者,決不可能做出這種極端之事。
現在項家的人談這樣隱密的事情也沒有再瞞着王澤榮。
“我不管什麼人乾的,我要他們血債血償!”項誠喘着粗氣說道。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幅平和的樣子,今天估計是氣極了。
王澤榮完全能夠理解他的心情,那麼大的一個兒子就這樣被人搞死了,失去了一切希望之後,他再也無所顧慮。看看項誠的情況,兩次倒下,又兩次救了過來,氣色再在非常差。
項乾明顯並不想展開報復行動,看了一眼王澤榮問道:“澤榮,你對這事怎麼看?”
一直以來項乾他們談事都是很少詢問王澤榮的,今天這樣一問,王澤榮看了幾個人一眼,他明白這是項乾想借用自己來勸說項誠。再一想項乾的情況,王澤榮有些明白,項家雖說有一個項南撐着,可惜的是勢力大不如前,如果單鬥一家還沒太大問題,如果要同兩家相鬥的話,難度就相當大了,這事搞得不好,可就是一個能夠動搖項家根本的大事。
“如果真是對方做出來的,我就支持採取措施。”王澤榮說道。
項乾道:“我擔心澤榮那裡的情況,現在常虹正處於升格當中,萬一行爲過激,會不會影響到澤榮?”項乾並不說他自己怕事,反而說是擔心王澤榮,這讓王澤榮對他的觀感越發不好。
項南暗歎一聲,項乾現在在海州也很難,由於能力的原因,他更進一步的難底有些大,項南理解他的想法,他就想着一個平穩。因爲同劉白兩家作對,這變數太多,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
王澤榮現在也想好了,就算項家不動,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兩方也不可能罷休,對敲是肯定的,如果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反擊,項家以後還怎麼樣服衆,想到這裡,對着衆人道:“我認爲該反擊的時候就應該堅決反擊!”
項南微微點了一下頭道:“我看這事就由我們幾個老輩的來做,小光和澤榮他們就不必摻全進來了,他們也摻合不了。”
項乾道:“我擔心這樣一搞,讓其他方面的人撿了便宜,一定在慎重才行。”
項誠不幹了,大聲道:“放心,這事我單獨去搞,決不會把你們也牽扯到裡面。”
項心藍道:“大哥,你說什麼話,這事是我們項家的事情,怎麼可能置身事外,澤榮說得對,人家都欺到這地步了,再不反擊,當我們項家無人了!你放心,我一定站在你這一方。”
項南對着王澤榮和項光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出去吧。”
王澤榮知道項南不想把自己拉進這事中分散了精力,也沒有說什麼,站起身來就向外走了出去。
出門一看時,京裡的一些官員也到來了,客廳中很是熱鬧。
看看這裡的人,項濤的那個生了孩子的女人並沒有在這裡。
王澤榮走過去時,幾個認識的官員不斷跟他打着招呼。
王澤榮小聲向許素梅問道:“媽,項濤的那個女人和孩子是不是要通知一下?”
許素梅道:“項濤從你那裡接走了她們之後,就沒有了消息,我正想找你問問,看看你能不能聯繫上她們。”
呂慶芬道:“還是把他們接回來吧,你大伯家也算還有一個繼承人!”
坐在那裡一直哭着的項濤母親一聽這話,拉住王澤榮的手急忙道:“你快聯繫一下,我要我的孫子。”
王澤榮心中有些感慨,項濤活着的時候項誠他家一直都不希望把曹麗姝母子引進來,認爲人家檔次太低,可是,當項濤不在之後,他們就急於想找回那個孩子了。現在看上去,那個孩子對項誠家的重要性立即就顯現了出來。
王澤榮是留有着那母子兩人的電話,對着衆人道:“我去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聯繫上。”
客廳裡面的人太多,王澤榮真是不太好在這裡聯繫,走進了一間房間之後,拿出了電話就打了起來。上次曹麗姝臨走時候留了她的電話給王澤榮,在項家裡面,她更相信王澤榮一些。
得知項濤死去的消息,曹麗姝半天都沒有講話,過後才哽咽着說道:“王書記,我這就帶着兒子過來。”她想得應該是很明白,投到了項家對自己的孩子肯定是有利的事情。
對於這個女人,王澤榮其實也並不是太瞭解,只是感到這女人很可憐,項濤活着的時候幫項濤生了一個兒子,卻只能是黑市夫人的面目出現,項濤死了,她的情況也並不會有太大的改善,項誠夫婦可能只是想要孩子,對他是否待見就不太清楚了。
打完電話,王澤榮並沒有走出房間,掏出一支菸抽了起來。
過了一陣,王澤榮撥通了王秀全的電話問道:“秀全,項濤的事情你有沒有一些線索?”
王秀全道:“王哥,據我所知,當時製造連環車禍的人已經死了,據調查,他是屬於醉酒加車引發故事,這次事件造成的影響很大,死了多個人,幾個部委正在研究針對醉酒駕車的處罰問題,估計很快就會在全國範圍內展開這方面的行動。項濤的事情看上去是意外事故。”
王秀全說得很明白了,不論怎麼樣追查,項濤的事都已經定性了,就是一場交通事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