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想要問他,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還在大街上,總是這麼自言自語恐怕真的要被路人送進神經病院了,於是忍住好奇沒有開口。
韓季安似乎也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的意思,我領着他向家裡走去。
實在不知道這種無異於引狼入室的行爲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只是既然奶奶說過他不會傷害我,我也只能暫時選擇相信他。
半路上我接到了阿夢的電話,她在電話裡再次向我提到關於早上我們挖掘的那個明朝的古墓。
“早上你走之後你猜我們挖到了什麼?”阿夢的聲音裡有些得意。
我瞬間轉頭朝韓季安看去,他回我一個意味不明的表情,也許是因爲那個奇怪的木盒裡照片,我總覺得那個古墓跟他脫不了干係。
可是……那個木盒的出現似乎打亂了我們原本的猜想,本以爲那是個明朝的墓,這段時間一直撲在上面,可是韓季安的出現讓我暫時忘記了原本心心念唸的古董寶物。
可是阿夢的話讓我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上面,“是什麼?”
“我們的猜測沒有錯!”阿夢激動的情緒似乎透過電流傳遞過來,我的心也隨之撲騰起來,她大聲說道:“那果然是個明朝的古墓!”
“怎麼可能?!”我難掩語氣中的驚訝,“那張照片,明顯不可能出現在明朝啊。”
阿夢解釋道:“這一點我問過老師,他說那個木盒極有可能是在古墓建成之後才被埋進去的,跟墓的主人應該沒多大的關係。”
是這樣麼?我將信將疑地看向韓季安,這時候迫切地想聽到他的回答。
“你們那裡現在什麼情況?”我朝阿夢追問道。
阿夢那邊似乎有點吵鬧,一陣陣的風聲夾雜着電流聲讓人覺得耳膜受到摧殘,“我這邊有點亂,一會兒你到學校裡來,我再具體跟你說。”
我應了一聲將電話掛了。
韓季安依舊安靜地站在一旁,我望着他有些欲言又止,沒想到他這次竟率先開口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啊?”我揚起頭看他,“去哪裡?”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目光深遠彷彿透過我看到了很久遠的過去。
“那是我的墓。”他說。
如果此刻我在喝水,一定會猝不及防地噴他一臉,可惜現在我只能瞪着一雙泫然欲泣的眼睛表達我的震驚之情。
爲什麼他總是能夠一臉平淡無奇地用談論天氣的語氣說出這麼聳人聽聞的事情,雖然他的存本本來就挺驚人的。
“你爲什麼一臉要哭的表情。”他面無表情地掃過我的臉,彷彿我像一個小丑,站在舞臺上手舞足蹈吸引人注意,底下的觀衆卻只有他一個。
我現在只覺得真的很想一拳砸在這個男人精緻的臉上,深呼吸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才故作淡定地問他:“你說那是你的墓,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說,那裡面葬着你的身體是麼。”我冷不丁地想到一個令人驚悚的事情,“那我現在摸到的,是什麼東西?”
他似笑非笑地挑起一邊的嘴角,面上了有表情,他整個人像是突然有了生氣一般,不再那麼死氣沉沉:“你說呢?”
一瞬間像是有電流穿過我的身體,我感覺連劃過耳邊的風都突然變得陰嗖嗖,我從來沒想過一些問題,比如爲什麼我生來就一直被人說天煞孤星,比如其實我並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比如爲什麼只有我能夠觸碰到韓季安……
但我很少去想這些,經常被阿夢說成是粗神經大大咧咧,我也已經習慣,或許對我這種天生命格欠佳的人而言,這種性格反倒省事不少。
也許無形之中爲我擋了不少災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