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一步就很難
聞晴站在那裡，結結實實地捱了李瓊華的一巴掌。舒榒駑襻這次是另一邊臉，這下兩邊臉都有些發紅泛腫，剛好對稱。
李瓊華冰冷如針的眼神像把刀子一樣刺入聞晴的眼底。她一點都不喜歡她，甚至是厭惡，聞晴明顯得感覺到。她的心在瑟縮發疼，這是她可以預料的結果，可當真正面對時卻依然害怕得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主。
“季夫人，我來這裡並沒有其它意思。”聞晴謙恭微笑，好像剛纔打她的人並不是李瓊華，“我看到季市長出來我就立馬就走。你就讓我在這裡站一會兒，我不說話不打擾你，可以嗎？”
李瓊華卻冷笑起來，話語極盡冷酷：“我們季家和你有什麼關係，需要你在這裡站着。你就是站在這裡都礙地兒礙眼，你馬上走， 否則我會叫保安。”
聞晴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那樣站着，微微垂下了眸子。
“怎麼，有膽來這裡卻不敢看我？”李瓊華見她不開口便繼續道，“果真是小門小戶，沒有教養。”
“季夫人，你說我沒有關係，可是請不要侮辱我的母親。”聞晴這才擡眸，與李瓊華的目光相對，沒有一絲畏懼之光，“季夫人，我非常尊重你，也請你尊重我母親。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就是不明白，那又怎樣？反正我不想看到你，你趕快走。”李瓊華沒有好氣，看到聞晴就一肚子的氣。
沈清檸上前一步，正要說什麼，結果衛暻然拉住了她的胳膊，笑對李瓊華：“伯母，是我要求聞晴陪檸檸來的，檸檸懷孕需要人照顧，聞晴和檸檸是最要好的的朋友，有她照顧檸寧我放心了，也好和羽墨辦事。”
他一句話就替聞晴解圍了，可是李瓊華卻還是半信半疑，對於聞晴的成見太深，所以怎麼也不順眼。
“是嗎？”李瓊華轉開了目光，和衛暻然說笑，“暻然，以你的身份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當朋友的。我些人我真的無法做到喜歡，所以你最好找別處安頓一下清檸吧。”
“媽，喝水。”季羽墨走過來就聽到李瓊華對聞晴針對的語言，他的手裡端着一杯水走到母親身邊，遞給她，“媽，事情交給我處理吧。要不，我讓暻然送你回去。”
李瓊華一聽就不樂意了，臉色陰沉：“你這麼做是想把我支走是嗎？季羽墨我告訴你，我是你媽，你得聽我的，而不是我聽你。”
她沒有接過季羽墨手中的水杯，越過他走向休息椅：“該怎麼做你都知道，不用我教你怎麼做吧。”
季羽墨擡眸和聞晴對視了一眼，卻聞看到她臉上多出了一個巴掌印，他微微錯愕，正欲開口要問什麼，卻被聞晴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她向他搖頭。季羽墨心如明鏡，突然就領悟了。他眉心微蹙，握着手杯，轉身走向母親。
“媽，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要一視同仁。”季羽墨沒有去質問母親爲什麼打人，只是把話說得委婉，然後把手中的水杯遞到她的面前，“媽，我去去就來。”
“你去哪兒？”李瓊華握着他塞進她手中的水杯，霍地站了起來，“季羽墨，你給我站住，你也不看看你爸現在還在裡面急救，你卻爲了一個女人而要置你爸於不顧嗎？”
季羽墨頓下了腳步，回頭看着母親慍怒的面容：“媽，我自有分寸，你不要擔心。”
聞晴對季羽墨微微搖頭，怕季羽墨走過來，她轉身就退開了。
季羽墨看着她的背影對衛暻然道：“讓心兒替她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勢。我現在不方便去陪她。”
衛暻然瞭然的點頭：“你忙你的。我知道。”
“你去吧，我在這裡陪季夫人。”沈清檸讓他放心。
衛暻然點點頭，便擡起腳步去追趕聞晴。
沈清檸握着手中的手包走向李瓊華，對她微微一笑：“季夫人，我能坐下嗎？”
李瓊華現在的心情十分不好，但是基於沈清檸是衛暻然的妻子，所以隨意的點頭：“你是有話對我說吧。”
“季夫人，我只是想陪你坐坐，也希望你不要生氣，這樣會氣壞你的身子。”沈清檸輕坐在她的身側，好言相勸。
李瓊華卻側眸對上她清澈如水的眸子：“羽墨和她認識是你介紹的嗎？”
“我沒有。”沈清檸搖頭。
“媽，我和聞晴的事與清檸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把事情扯到別人的身上。”季羽墨站在一旁，背靠着牆，雙手插在了褲袋裡。
“她們是最好的朋友，你們認識不可能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李瓊華纔不相信，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清檸，突然覺得自己並不太喜歡她，“清檸，你是有幸嫁給了暻然這麼好的男人。那也是我們羽柔不在了你纔有這樣的機會，若是羽柔還在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現在倒好了，把那樣的女人介紹給羽墨認識，你存的是什麼心？是看不慣我們季家過一天安寧的好日子嗎？”
聽到母親這番言詞，季羽墨不悅地蹙眉：“媽，你別扯太遠了。這和清檸與暻然的婚姻有什麼關係。是羽柔沒有那個福分，她好心陪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清檸。”
“季夫人，我知道現在心情不好。別爲了這些事情氣壞了自己，季市長還需要你照顧。”沈清檸一點也不生氣，依舊面帶笑容。
李瓊華冷冷道：“我不需要你假好心。”然後她起身走向了急救大門，眼神擔憂地看着那道門，心裡很是緊張。
季羽墨走過來，站在沈清檸的面前：“我媽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平時不是這樣的，許是因爲我爸倒下了心裡不痛快。”
“我知道。”沈清檸明白，只是她知道季羽柔永遠是他們心中最完美的女子，她怎麼也比不過。
這時季世平被推了出來，轉到了vip病房。
“醫生，我爸他怎麼回事？”季羽墨向醫生詢問病情。
“季市長的心臟有點問題，不能太激動了。”資深的主治醫生推了一下鼻樑上的多金邊眼鏡，“不過他已經沒事了，以後多多注意飲，適量運動增強體質，保持心情愉快對病情會有幫助。”
季羽墨都默默記下，然後送醫生出去。門外，沈清檸坐在那裡，她沒有進去。季羽墨看到她便對她說：“我送你到衛那裡。”
沈清檸和季羽墨一起乘電梯，他打電話給衛暻然得知道他還在衛暻心那裡。兩人到了衛暻心的辦公室時。衛暻心剛好給聞晴處理好了臉上的傷勢，她脫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扔掉。
“羽墨哥，你怎麼來回了。”衛暻心坐回辦桌後面，在電腦上開了一個藥方。
季羽墨幾步上前，看了一眼聞晴臉上的紅痕，雙手撐在衛暻心的辦公桌上：“她臉上的傷沒什麼大礙吧？”
衛暻心自電腦前擡起頭，看了一眼聞晴，再將目光落到季羽墨的臉上，一時間似乎明白了什麼般笑了一下：“羽墨哥，你女朋友？”
“衛暻心，我說過這醫生真不適合你，你這麼八卦怎麼不去當狗仔，還坐在這裡做什麼！”衛暻然突然截走了話，笑得陰風陣陣，“要不明天我給我找個狗仔的位置給你試兩天。”
“我也說過你不是我親哥，有這麼整自己親妹的老哥嗎？”衛暻心總覺得他們不是一個媽生的，從來就都是互不順眼。
衛暻心把藥單打印出來，遞給了聞晴：“聞小姐，這個藥拿回去每天擦兩次，三天就好了。”
季羽墨卻一把將藥單抓了過去：“我去取藥。”
“我的問題已經很明顯找到了答案。”衛暻心笑得甜美極了。
“衛醫生，你想多了。”聞晴聲音清淡如水，眼神平靜無波，彷彿她和季羽墨真的是沒有任何關係。
待季羽墨把藥取回來時交給聞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聞晴把藥膏收下放入包包裡，然後站起身來，“檸檸他們要回去，所以我就和他們一起回去，你還是多去看看季市長和夫人。”
季羽墨沒有再多說話，只是看了衛暻然一眼：“把她送回去吧。”
衛暻然在接到季羽墨的眼神後只好照做，和沈清檸把聞晴送回了家裡。
在返回家的路上沈清檸心中感慨良多。她一直沉默着，一隻手撐着頭看着車窗外倒退的風景，眼睛卻溫熱起來，視線漸漸模糊，有淚水無聲滑落香腮邊。
“你又在想墨和聞晴要怎麼辦是吧？”衛暻然騰出一隻手去握住她的手，拇指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細細摩挲着，“他們若是在走在一起並不比我們容易，心理首先就要強大，否則就會倒下。而且他們的路只有他們才知道要怎樣走下去。”
“我只是沒想到晴兒喜歡的人竟然是季羽墨。”沈清檸想到李瓊華所說的話就頭疼。季家對聞晴的成見很深，他們的第一步就很難走下去。
沈清檸看着外面，街的對面有一對熟悉的人影進了酒店：“暻然，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