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轉椅上想了一陣子,突然一驚,咋把她講的那句話給忘了,她不是說跟其伯父一起來,還說啥提醒咱了,如果真對我有意思,難不成她那伯父下來就是來看咱這個那啥的?不會是相親吧……
看看是否符合老郭家的基本要求,好像又不是。不過,難道郭秋天的伯父有點什麼來頭?
另一個方面講,郭秋天在暗示咱要抓住機會。而且後面還慎重交待,叫我一個人去,這裡面肯定有道道。
機會啊機會,以前京城的張秘書一個電話提供了機會,讓我當上了這麻川縣長,難道現在又遇貴人了,她就是咱們偉大的郭秋天大小姐,咱們幸運女神……
這個推理很有可能啊
“老尚,我現在有急事得去處理一下,我安排常務副縣長方鴻國同志和農主任陪你去一趟怎麼樣?”葉凡以徵求口吻說道。
“沒問題,葉哥你攤子大,事多,咱們又不是外人,說這個就見外了。你去忙吧,叫那個什麼方副縣長跟我去一趟就行了。我直接從織女鄉那邊回水州了,如果廠址能談下來,我會盡快安排人下來進行前期的準備。”尚天圖沒有絲毫猶豫,立即說道。
“秋天,人家是一縣之長,有許多事要忙。今天剛剛捐款完,估計好多客人都沒離開,作爲主人,總得招待這些遠道而來的貴客,你這個樣子可是有點胡鬧了。”半老頭子衝郭秋天說道,略顯責備口氣。
“聽說那些客人吃過飯就走了,再忙也得來陪陪我嘛,本小姐可是遠道而來,也是貴客。”郭秋天可是一點思想覺悟性都沒有,洋洋自得。
暗中哼道:“小葉子,我可是給你創造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運氣了,不來的話,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爲了能說動大伯到這窮旮旯地方來,我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可別辜負了本姑娘的一番苦心。”
“你這妮子,什麼都有理,大伯講不過你。”半老頭子疼愛的搖了搖頭,笑道,也不再指責他了。其實,他也想見見葉凡同志。
“那當然,我大伯什麼人,南福第一人,那些地委書記市委書記廳長局長的哭着喊着還難見到呢,他一個小縣長,算是給了他天大面子了,咯咯咯”郭秋天還不忘拍拍其大伯馬屁。
“你這妮子,南福第一人,你可是把大伯擡舉得太高了。南福,這潭水深着呢?說大伯是南福第一人,不妥”半老頭子笑着,其實,心裡也是挺舒坦着,人嘛,千穿萬穿,就是馬屁不穿嘛
“怎麼不是,南福難道還有比大伯級別還要高的人嗎?哼”郭秋天不服氣,撅着嘴兒,哼道。
“秋天,你只看到表面,卻沒看到有些隱性的東西。就拿水州藍月灣基地司令,以前的趙將軍來說吧,人家現在已經是燕京大軍區副司令員了,那可是首都,其位置的重要,絕不會比你大伯低的。”半老頭子淡淡說道。
“不就一個副司令員,能比得過大伯嗎?我纔不信。”郭秋天不服輸。
“算啦,不跟你扯了。快到貝葉谷了吧,咱們好生走走,看看。”半老頭子轉移了話題。一輛普通的三菱越野車緩緩地往貝葉谷而去。
貝葉谷在廊橋鄉東面,離麻川城關一個半小時路程。一個小時左右是大路,還有半個小時左右那路就難行了。
根本上就是泥巴的小公路,三菱行在上面像坐轎,而且,那速度,猶如蝸牛行步,估計一個小時的車速就十公里左右了。跟走得快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拿着車紅軍臨時頭找來的有關貝葉谷資料,葉凡掃描了一圈下來,頓時大驚,暗道:“想不到咱們縣的貝葉谷還這麼有來頭,當年解放軍就是在這塊地盤跟馬鬍子進行的殊死決戰。
這個真是怪了,郭秋天以前在泉興市工作,貝葉谷只是在麻川人眼裡還有點價值,她怎麼會突然想到去哪個地方?
貝葉谷又不是什麼國家級或省級風景區,倒是令人頗爲費解……”
葉凡想了想,不再想了,送尚天圖上車後立即也出去了。倒是自已開車去的,只是跟車紅軍交待了一番,由頭自然好扯了。
一個多小時後,停停問問,車到貝葉村。一打聽,才曉得還要走15分鐘路才能到貝葉谷,這廝只好無奈地下車改走路了。
一轉過山頭,老遠就看見一條清凌凌的小溪像飄帶一般流淌而過。
小溪邊是高陡的山崖,估計距離溪面也有百層樓高度吧。覆蓋着一些巨大的林木,石頭也相當的有形,如犬牙般交錯着,倒是個悠閒觀景的好去處。
再轉過一個彎道,源着羊腸小路而下,遠遠地就望見了一座麻白色的石橋架在溪面上。
整個看上去像是在幾截火車車箱上安上幾個角形屋檐而成的。鷹眼之下,發現不止一個拱,底下有四個拱,上面像是搭房子一般搭建着,許多根石柱子屹立在風雨之中,橋下,自然是流水咚咚了。
待得走近了,纔有了一股子震憾。
居然採用的是全石頭結構的,柱子是石柱子,上面雕着一些張雅舞爪的怪獸,雕工相當的粗糙,而且,上面隱約的佈滿着許多彈孔,使整個石柱看上去顯得有些小坑坑窪窪的。就連廊頂也是薄片狀的石板材一片片鋪開的。
“唉古人就是厲害,聽說此石橋建於乾隆年間,距今已有200多年曆史了。
歷經風風雨雨,一點事兒都沒有。這石頭能搭建起來,也真是有些本事。
以前那個年代,又沒水泥什麼的,那時的工匠真是了不起。”小葉同志心裡感嘆着,正在搜找着郭秋天時,才發現橋上正擺開了一張小方桌子,一個半老頭子,頭髮達拉着遮蓋了半邊臉。一身樸素的中山裝洗得已經發白了,實成的一幅農民老伯那傻不啦嘰行頭。
不過,當葉凡走近橋頭時,突然,橋頭邊站起二位全身藍茄克的青年人。一雙眼神特別的有神,葉凡甚至從他倆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子隱隱的殺氣。
“怪了,不會是殺手吧?”葉凡心裡一動,瞅見了郭秋天,笑道:“郭大小姐,你好悠閒啊”
“到啦,過來吧。”郭秋天衝葉凡笑道,那兩個藍衣人聽她那麼一喊,又蹲在了橋頭那根石柱下抽起煙來。
“怪哉啊這兩人,好像是保鏢?難不成郭秋天的伯父還是什麼商賈鉅富之流,連保鏢都請得有,不簡單。如果真是如此,那今天經過咱們麻川的富貴雁兒都得拔毛啊”葉凡心裡一動,轉爾又想道:“如果此半老頭不是商場巨鱷,那此人有保鏢?那是什麼意思?”
這廝慢慢的走着,悚然一驚,差點叫出聲來,不會是中南海保鏢吧?
旋即,這廝心裡搖了搖頭,認爲這個不可能。因爲這兩個藍衣人身上的氣勢雖說凌利,但跟中南海保鏢相比,那個檔次又差了不少。倒是跟武警中的強者身上發出氣勢有點像。
“武警保護這半老頭子,那此人的地位也是不得了的高啊不會是南福省的那些個常委中其中一個吧?以此推理好像就正常了,常委就那十來個,下鄉到下面來有兩三個穿便裝的武警保護純屬正常。”葉凡的思緒又飄往了那個方面,心裡一震,頓時,那腳步變得有些紊亂了起來。
這廝在心裡吼了幾聲道:“怕個球,常委老子不是沒見過,齊振濤,宋初傑不都是常委,常委也是人,拔光了衣服跟老子也差不多……”
瞬間,清心咒在心底裡繞了幾圈下來。步子,立即沉穩了起來。既然此半老頭有可能是常委,或者其它什麼省部級高官,那自己就得裝着沉穩些才行,拿出一縣之長的沉穩風度來擺擺臉子。
“秋天,這位是?”葉凡故意問道,一臉的和謙虛微笑。
“我大伯。”郭秋天隨口笑道。
“大伯您好”葉凡故意的,脫口而出,頓時驚得郭秋天那臉唰地就紅了。半老頭子也是一臉的訝然,盯着葉凡,估計在怪這小子怎麼如此胡叫,大伯是你能隨意叫的嗎?
葉凡這廝,立即,好像有些慌亂樣子,不好意思摸了摸頭,說道:“不好意思,我一時給忘了。我跟秋天是同學,以前在黨校學習時相處非常的融恰。有時我還叫他秋妹子,她也叫我哥,一時給忘了,以爲是我妹子,所以,叫得有些,呵呵……”
“呵呵,沒事,叫大伯也行。”半老頭子點了點頭,指着對面那條能收起來的那種皮筋凳子,笑道:“既然你跟秋天是同學,不必再生份,坐吧。”
“那謝謝大伯了。”葉凡這廝那臉皮子厚啊立即順竿子就往上爬,乾脆,正式地叫起大伯來。其實是耍賴,硬賴着叫了。
反正,這老頭雖說裝扮像農夫,但葉凡從橋頭那兩個藍衣人身上已經感覺到了什麼,這種人,是農夫那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