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你稍微等一會,楚副市長在裡面和邸市長在談話”。陳立舞進去向邸坤成彙報了一下之後出來說道。
“沒事,陳秘書,你先忙,我等會就可以”。劉成安笑笑坐在了秘書辦公室的沙發上,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這讓劉成安心裡非常的惱火,要不是幾次勸自己要忍,要忍,早就起身走掉了,可是形勢比人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看不出這個劉成安還有些心胸,老楚,這個人你怎麼看?”邸坤成和楚鶴軒在談話是沒錯,但是不是談什麼工作,而是在不緊不慢的喝着功夫茶,聊着年後的種種安排。
“對於湖州的幾個縣市區班子情況我瞭解了一下,新湖區是蔣文山的傳統勢力範圍,所以劉成安不可能倒向市委那邊,非但如此,我聽說石愛國還想對新湖區的班子進行調整,我想劉成安可能也是得到了消息,不然的話,也不會這個時候纔過來,蔣文山走了好幾個月了,劉成安一直都是按兵不動,看起來現在是坐不住了”。楚鶴軒說道。
“那你覺得這個人可用嗎,蔣文山的人,嗯,蔣文山是羅省長的人,我擔心安書記會有想法,恐怕到時候不好交代”。
“不會,我覺得安書記不會在意這些,相反,我們要迅速的建立起我們自己的班底,這纔是安書記希望看到的,不知道最近的消息你聽說了嗎,關於安書記的?”楚鶴軒問道。
“當然,我春節拜年時也問過安書記,安書記說走是一定的了,只是還沒有確定去哪裡,唉,我這是生不逢時啊,要是安書記在中南省多待幾年,也好讓我喘口氣,現在這個情況,我真是有點措手不及,老楚,你可要好好幫我啊”。
“那是,我們這關係還用說嗎,所以將劉成安拉進了也算是一個試探,安書記走了之後,我們和石愛國都面對着羅明江,我覺得我們要搶先一步,這是顯示我們主動性的大好機會,否則的話,臨上轎再扎耳朵眼那就晚了”。
“嗯,本來吧,我對司書記抱有很大的希望,但是你也看到了,這個人意志不溫不火的,在開書記會和常委會時,基本上都不說話,這讓我很是爲難,老楚,他也是你的老領導,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邸坤成很是撓頭的說道。
“司南下這個人我很瞭解,他是學經濟出身,但是現在你也看到了,他的經濟強項根本就沒用的上,而且經濟發展還是要靠政府的領導,至於他這個分管黨羣的書記,我看他你參與經濟發展的領導也是好事,你說呢”。楚鶴軒慢悠悠的說道。
楚鶴軒的話音剛落,邸坤成就意識到了楚鶴軒話裡的意思,這不由得讓他的後背滲出了些許的汗意,司南下是搞經濟最在行,那麼爲什麼省裡一直沒有將其放在經濟的崗位上,而這一次也是在分管黨羣的副書記位置上,作爲市長的邸坤成是秘書出身,那麼湖州的經濟發展重任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可是楚鶴軒居然說司南下不管經濟上的事也是好事,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湖州的經濟發展已經很落後了,今年也是關鍵的一年,老楚,我們年後要是不拿出點真傢伙來,恐怕羅明江也不會滿意,作爲常務副市長,你要多擔點任務了”。
“嗯,這一點我清楚,我已經在準備了,我想開完人代會之後就到南方進行招商引資,湖州的經濟發展單單依靠本地的企業潛力,怕是一時半會不能見效,所以還是要依靠外力”。楚鶴軒道。
“嗯,有具體目標嗎?”
“具體的目標還沒有,但是現在我瞭解到很多的沿海企業都在向內陸遷移,我們要抓主這個機會,爭取將一部分企業留在湖州,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在短時間內有一些見效的經濟發展,這算是對上面有個交代吧”。
邸坤成感到默然,他也很清楚楚鶴軒所說的沿海企業往內地遷是怎麼回事,很大一部分企業都是因爲在當地造成了很大的環境問題,所以不得已退出,但是往西部遷移,因爲西部的人力資源要便宜,還有一個原因是這些人抓主了內地招商引資的迫切性,所以你時間泥沙俱下,很多污染企業偷摸着進入了西部的部分地區,但是邸坤成沒說什麼,到時候再說是他的鴕鳥理論在作祟。
其實對於很多的地方領導幹部都一樣,經濟發展是第一位的,只要經濟發展了,那麼就證明這個幹部是有本事的,經濟掛帥喊了幾十年,經濟在每個幹部眼裡的分量早就超越了一切,因爲gdp就意味着官帽子,gdp上去了,頭上的官帽子就越來越高,所以不顧本地實際,亂幹瞎幹到的事不勝枚舉,不管到底是否適合搞這個產業,搞成了就拍皮股走人了,至於遺留下的社會、環境問題,那都不會找找到他們的頭上,在目前,這是一個普遍存在的現象。
曾經有一個笑話對這個問題進行了最好的詮釋,每當市裡換領導,那麼路邊人行道上的地磚必然會更換,因爲領導不喜歡這個花式,圓的換成方的,灰色的換成紅色的,反正只要換完這批地磚,gdp就產生了,至於這些浪費的地磚,砸碎回爐,不知道又變成什麼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