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嶺沉吟着沒說話,丁長生也不是傻`瓜,看得出來,這爺倆不像是一到湖州就來自己這裡了,看來應該是在湖州逛了一圈了,開發區是最後一站,而且看這樣子謝九嶺要比謝赫洋更加的傾向於湖州,只是還沒有最後下決心而已。
“老爺子,你這打算在這裡呆幾天?如果您要是有時間的話,我想請示一下石書記,看看他有沒有時間,你們都是老一輩的人,肯定有話談,再說了,您來湖州也是客人,一起吃頓飯吧”。丁長生知道謝九嶺很看重當地政府的支持,如果石愛國肯出面招待一下謝九嶺的話,無疑是給足了謝九嶺面子。
“哦?石書記有時間嗎?”果然,丁長生的話讓謝九嶺眼睛一亮,他也想看看丁長生在石愛國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分量,所以反問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您要是同意的話,我可以打個電話請示一下”。丁長生說道。
“那好吧,那我們就去拜會一下石書記”。謝九嶺看了一眼不置可否的謝赫洋嗎,說道。
於是丁長生拿起手機出了會客室,會客室裡只有謝赫洋和謝九嶺兩人了,謝九嶺不禁說道:“洋洋,你和小丁是不是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了?”
“爸,哪有的事啊,我和他比較熟了,一直都喜歡這麼嗆嗆,你不要擔心,沒事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如果只是一般的朋友,那倒是沒什麼,但是丁長生是官員,你不瞭解官員的脾性,他們在私下裡可以和你稱兄道弟,但是在公共場合,你要給足他們面子,因爲他們的官位置也是官面子,不要得罪了人還不知道怎麼得罪的,這方面你要注意,無論是和小丁也好,別的官也好,這是基本的處世之道”。謝九嶺看看門外,小聲對謝赫洋說道。
“哎呀,爸爸,沒那麼麻煩吧”。謝赫洋不信道。
“洋洋,你……”謝九嶺還想再說什麼時,丁長生進來了,所以他就沒再往下說下去,但是非常擔心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倔強的女兒,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老爺子,石書記得知您過來了,非常的高興,他現在開會,讓我們去市委,到時候估計他就開完了,一再的囑咐我,一定要把您給留住,要是你走了,我就是政治責任了,唉,這個責任我可擔不起啊,所以,謝伯伯,你可不能走啊”。丁長生開玩笑道。
“哈哈,我說小丁,你這個嘴啊,做官是可惜了”。謝九嶺指着丁長生呵呵笑道。
“唉,謝伯伯,你是不知道,我做官之前是很老實的一個人,但是自從做了官之後,這話就多了不少,沒辦法,我比比人多了一張嘴嘛”。
“哦?爲什麼呢?”謝九嶺沒反應過來丁長生說話的意思,於是問道。
“官字兩張嘴嘛”。丁長生笑答道,這下又把謝九嶺逗得哈哈大笑,連帶着謝赫洋都頗有感觸,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父親這麼開心的大笑了,不說別的,就是在湖州沒有達成任何的目的,單單是父親的開心,湖州這一趟就沒白來。
丁長生的確是沒有騙謝九嶺,石愛國確實是在開會,而且還是全體常委都到齊了,這個會是應邸坤成的要求召開的,石愛國只是一個召集人,而且這個會的所議事項在書記辦公會上就引起了很大的爭論,組織部`長顧青山是不同意的,雖然陶成軍沒有反對,但是也表達了要慎重的建議,而常務副市長楚鶴軒力主要通過這個項目的建設,而邸坤成雖然沒表態,可是他的意見應該很明確,那就是支持楚鶴軒,因爲這個項目是楚鶴軒拉來的。
“既然是開會,那就各抒己見,不要上綱上線,實事求是的談,誰先開始?”石愛國作爲主持人,首先發話了。
“這個項目是我牽頭的,我先說說吧”。楚鶴軒在石愛國說完後,第一個要求發言。
石愛國沒說話,點點頭,示意楚鶴軒開始。
其實石愛國心裡也是很矛盾,一來這個項目的確是投資不小,總計投資超過五十億元,建成後年產值超過四百億,可以說單單是這一個項目就可以挽湖州經濟發展的危局,可是這個項目的政治風險同樣是很大,因爲它就是現在很多地方都反對建設的px項目,如果一旦被湖州居民知道這個項目要在湖州建設,會出現什麼後果很難預料。
他也清楚,楚鶴軒之所以能引到這個項目,也是因爲這個項目在某地建設受阻,只能是遷址別處建設,可是如果在湖州也出現反對的浪潮,會不會危及到自己的地位,現在省裡的形勢依然不明朗,雖然自己和樑省長掛上了鉤,可是他能給自己多大的支持,在關鍵時刻,能不能頂得住,都是未知數,所以石愛國心裡一直都和貓抓似得。
可是五十億的投資實在是太誘人了,湖州歷史上還沒有單筆投資如此之大的投資,就是中南省也沒有,如果能夠成功落地,雖然這是楚鶴軒拉來的,可是他這個市委書記纔是第一受益人,這也是一個難以割捨的地方。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如果能夠建成,至少十年之內,在中部地區沒有可以和我們這個項目相抗衡的,而且這麼基礎的材料,銷路不是問題,這就意味着它不會受市場和經濟環境的波動而有劇烈的波動,這就是我要說的,我希望各位同志慎重對待,這可是爲了湖州子孫後代着想的事情”。楚鶴軒說的鏗鏘有力,很顯然,這個項目他是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