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桂昌聞言,擺擺手,說道:“這事現在說太早了,我昨天翻了一下市委辦退回來的材料,就是我和你說的,被市委辦拿走的那些材料,你猜出現了什麼變化?”
丁長生皺眉問道:“什麼變化?”
“以前我記得唐玲玲簽署過的文件,現在都變成了邸坤成自己簽署的了,尤其是針對一些可能牽涉到違規的材料,這說明什麼問題?”薛桂昌問道。
丁長生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個時候依然裝傻問道:“他們這麼做有什麼意思?”
“你還沒想明白嗎?”薛桂昌問道。
丁長生搖搖頭,薛桂昌笑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卻問丁長生道:“我聽人說,你和唐玲玲的關係非同一般,有這回事嗎?”
丁長生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自嘲的笑笑,說道:“也許吧,外界總是會把一點的關係誇大到你都沒辦法解釋了,我和唐玲玲關係熟是因爲唐玲玲的每一步成長,都是我乾爹顧青山幫了忙的,所以,和她關係不錯,但是這中間經歷了我乾爹去世,我出走四五年,這期間關係就淡了,而且這幾年她一直都是在一個人打拼,能升到副書記的位置上,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你不用向我解釋的這麼清楚,我只是想告訴你,現在這樣的距離,最好,不要再參合進來了,那樣對你不好,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是我想,如果不是上面空降的話,我和唐玲玲就是市長和市委書記的人選,所以,將來我和唐玲玲會怎麼樣,你最好是現在想清楚了”。薛桂昌說道。
“薛市長,你不會現在就讓我站隊吧,我可告訴你,我是檢察院,對官場上的這些團團夥夥,我可是有發言權的”。丁長生開玩笑道。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會給我個明白話的,好吧,我也不逼你,我只希望你將來不要參與進來就行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薛桂昌問道。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我明白,現在邸坤成出事了,我在湖州的任務也完成了,雖然不是那麼完美,可能我在湖州繼續幹下去的動力沒了,所以,我什麼時候走都不一定呢”。
“你要走,離開湖州嗎?”薛桂昌皺眉問道。
“我不知道,等通知吧,讓我去哪,我就去哪,不讓我幹了,我可以滾蛋,隨便領導怎麼安排”。丁長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這個結果倒是很出乎薛桂昌的意料之外,在薛桂昌的意識裡,丁長生的確是個可用之才,而且現在的物流中心搞的那麼大,都是當初丁長生力主建設的,再說了,丁長生有那麼多的投資資源,薛桂昌還想着和樑文祥商量一下,把丁長生放在個一個合適的位置上搞經濟發展呢,現在來看,這件事要抓緊了,不然的話,樑文祥真要是把丁長生弄到別的地方去,那自己豈不是很虧了。
“喂,你別亂跑了,就待在湖州吧,我會爭取一下,我讓你幹個副市長怎麼樣?”薛桂昌問道。
“副市長?你讓我幹,你能讓我幹啊,你說了算嗎?”丁長生笑問道。
“凡事都是需要爭取的,你只要點頭,我下午去找梁書記,這事他要是不答應,我就賴在那裡和他磨”。薛桂昌說道。
丁長生笑笑,說道:“好了,這件事先到這裡吧,不說了,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位置弄踏實了,再說我的事,再說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我能幹什麼,你給我個副市長,我也幹不了……”
“你可拉倒吧,這裡沒別人,就咱們兄弟兩人,你和我說句明白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到底願不願意留在這裡,你要是真的想留在這裡,我去找領導舍這個臉,你要是自己都不想留在這裡,那我就去丟人,你這不是拿老哥開涮嗎?”薛桂昌問道。
“好了,這事咱不提了,好吧,薛市長,紀委的王書記什麼時候來?”丁長生岔開了話題,問道。
薛桂昌沒回答,指着丁長生,點了點手指,說道:“好吧,看來你小子的心思早就不在湖州了,我也就不去丟這個人了,說吧,你想去哪,你的下一站是哪裡?”
丁長生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薛市長,我真的是沒法回答你,我也不知道我下一步該去哪,聽從組織安排吧”。
薛桂昌指了指丁長生,沒在這件事上再次追問,於是說道:“好吧,我也不爲難你了,你好好幹,說不定老哥會求到你頭上呢”。
王友良還是聽了丁長生的話,這次下來,帶了幾個科室的主任,但是唯獨沒帶何峰下來,不知道何峰現在是什麼想法,但是可以想見的是,在未來的時間段裡,何峰不是被冷落,就是會被調離現在的崗位,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丁長生跟在薛桂昌的身後和王友良握了握手,倆個人的臉色和眼神沒什麼變化,但是唯獨讓丁長生感覺到的是,王友良和他握手時感覺特有勁,倆人還特意都加重了手裡的力道,一切都在不言中。
“王書記,裡面請吧,我們都準備好了,直接去會議室開會”。薛桂昌說道。
“好,走吧,先開會,傳達省裡領導的意見”。王友良說道。
丁長生遠遠的跟在後面,看着薛桂昌和王友良嚴肅的談話,看的丁長生一愣一愣的,這些人,要是真的正經起來,還是蠻嚇人的。
會議室裡主要是湖州市紀委和檢察院反貪局的人,丁長生只認識自己單位的人,和紀委書記楊軍劍,見領導們進來了,會議室裡的人都站了起來。
王友良看了看這些人,說道:“常委留下,其他人就不要列席會議了,該幹嘛幹嘛去”。
薛桂昌一愣,隨即擺擺手,把多餘的人都趕了出去,屋裡只剩下了常委們,唐玲玲也到了,看了一眼丁長生,丁長生想要出去時被薛桂昌叫住了。
“丁檢,你留下吧”。薛桂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