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得有個爆發的點,而不能這麼一味的綿軟下去,自從丁長生來了北原之後,這個爆發的點一直沒來,所以丁長生一直都在找這個點,本來他是想借助葉茹萍這個點來生事,但是很不巧,葉茹萍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根本找不到人,自己又不是公檢法或者是紀委的人,也不能過問這件事,所以這讓他很糾結。
其實他去車蕊兒的生日酒會也沒想着要去和她產生什麼衝突,要不是她先找到他,他也不會惹事,沒想到車蕊兒到底還是給了他機會,所以,他在等着車蕊兒找上門來,也好展開與車家河面對面的交鋒。
現在葉茹萍在車家河手裡,這是週一兵的消息,丁長生相信週一兵不會騙自己,如果他敢騙自己一次,那就沒有下次合作的機會了,來了北原,丁長生本來也不想這麼快就打開局面,可是仲華那裡沒法交代,雖然仲華沒說什麼,但是丁長生卻不能不這麼想,他讓自己來北原是幹什麼來了?
再說了,自己來北原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宇文家的事到現在都沒解決呢,這都過去多少年了,當年參與瓜分宇文家的那些人不但都在,還漸漸升到了更高的位置上,所以,丁長生謀劃着怎麼才能把這些人一一拿掉,雖然他不是梅長蘇,可是也得乾梅長蘇的事,這不是簡單的事,但是他現在在暗,其他人在明,所以,對他來說也不是多難的事。
“你這臉怎麼了?”車家河早晨吃早餐的時候,看到女兒的臉上還有些紅,問道。
“昨晚喝多了,回來時碰到門框上了,沒事”。車蕊兒說道。
“不是我說你,你阿姨昨天做了一大桌子菜,我也想着回來給你過生日的,你跑到酒吧裡去幹啥子”。車家河不滿的說道。
“我不是有一羣朋友嘛,他們都說要去酒吧,那我總不能給你招到家裡來吧”。車蕊兒說道。
“你呀,我給你的禮物還喜歡嗎?”車家河問道。
“嗯,很喜歡,謝謝爸爸,要是沒事的話,我去上班了”。車蕊兒吃了幾口就上樓去拿東西了。
車家河看着她離開,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別生氣了,快點吃吧,一會該涼了”。車家河的老婆看到車蕊兒走了,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車家河悶不做聲,吃了點飯之後將筷子扔到了桌子上,臉上的表情很難看,他已經聽說了昨晚的事,只是沒有發作而已,沒想到今天早晨女兒居然也沒說,既然她沒說,他也不能問,否則,就傷了女兒的自尊了,從小到大,誰捨得動自己女兒一個手指頭,這個混賬丁長生,居然敢打她,他在想着怎麼給丁長生點顏色看看。
“別生氣了,她不說,那就說明她心裡有數,她也不小了,有她自己處理事情的方式,這事你還真是不該插手,要是讓她知道了,她肯定也會生氣,以她的脾氣,她能嚥下這口氣?你就讓她去折騰,你在後面收拾爛攤子就行了”。車家河老婆說道。
“這孩子心思細膩,愛走極端,我擔心她會出事,我聽說昨晚就是因爲她動槍了,對方纔惱火的,這多虧是沒鬧出什麼大亂子,要是傷了人,那就不是小事了”。車家河說道。
本來她是不想管這個叛逆的繼女的,因爲自從自己進了這個家門,她居然一次都沒叫過自己阿姨,更不要說媽了,她是因爲心疼車家河這才和他討論這件事。
她是省京劇歌舞團的演員,自從嫁給了車家河就沒再登臺了,只是在京劇團裡做領導工作,也算是個工作吧,要不然她還能登臺唱個十幾年,但是車家河不讓她唱了,她也只能是放棄了自己鍾愛的演唱事業。
“要不然和她媽媽說說,她聽她媽的話吧”。
車家河扯過來一張紙巾擦擦嘴,說道:“這事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吧”。
葉怡君沒再吱聲,收拾了包遞給他,然後送他出門,等到他走了,她這才坐回了桌邊,看看桌子上的早餐,一點胃口也沒了,叫來保姆,收拾了倒掉。
“葉團長早……”
“葉團長這麼早……”
葉怡君去了單位上班,雖然她只是個副團長,可是在單位的派頭比團長還硬氣,這不用說都是因爲她的老公是省委常委,省城北原市委書記,所以這些人才會這麼捧着她,不用承擔責任,還是個領導,有什麼活也不會找她,只是別人幹了什麼事,纔會找她彙報一下,然後徵得她的同意後,成績給她一份,就是這麼簡單。
要說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愜意了,可是她的內心裡卻一點也愜意不起來。
猶豫再三,她纔拿出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省政府辦公廳嗎?我找一下丁主任”。葉怡君有些緊張的說道。
“請問您是哪位,丁主任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他正在會見客人,要不然待會我請示他給您回過去?”林濤客氣的說道,現在找丁長生的電話第一個就是打到她這裡來。
“嗯,我是省京劇團的,待會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吧”。
“您貴姓?”
“我姓葉,葉怡君”。
“好的,待會他有時間了,我去請示”。林濤說道。
林濤不是推脫,是丁長生現在真的在會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車蕊兒,她這是找上門來討回公道的,雖然昨晚喝了點酒,再加上昨晚被他幾巴掌打蒙了,但是這一次,她絕對是有備而來,就連包裡的槍都是上了膛的,她就不信今天還不能讓他跪服。
丁長生和她隔着一張寬大的辦公桌,看着她的臉龐,以及桌子上對着自己的槍口,雖然她沒拿着槍,但是自己只要是起身,就可能讓她誤判,而且現在沒有外人在場,他沒必要做那些無畏的動作,他在想,車蕊兒找上門來,肯定不是爲了打回來,一定是爲了自己的臉面而來,從她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槍就知道了,她一定是在錄製視頻呢。
“說吧,想要怎麼樣,你今天來不就是爲了找回場子的嘛?”丁長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