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這不是正事啊,陰陽調和你不懂啊?”丁長生問道。
林春曉沒吱聲,丁長生接着說道:“晚上你自己開車來,到時候聯繫我,早晨一大早就開車回白山了,沒人知道的,你要是願意來,我就等你,你不願意來也沒關係,隨你的便吧,我先不和你說了,馬上要下高速了,我還有得忙呢”。
“嗯”。林春曉只是嗯了一聲,別的沒再說什麼。
丁長生回到了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水,秘書胡明華進來說道:“市委辦打了好幾個電話了,說是你在開車,沒敢打你手機,就打到這裡來了,薛書記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了,待會就過去,給我倒杯水喝,這一路暖風開着,確實是熱啊”。丁長生說着把領帶摘了下來。
丁長生坐下後,喝着茶,想着薛桂昌找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如果真的下了決心了,就不愁事情辦不成,要還是這麼瞻前顧後的,那這項目就沒必要進行下去了,自己也沒必要去北京爭取資金。
思考了一下薛桂昌可能會問的問題,起身去了市委大樓,李鶴佳現在看到丁長生很熱情,秘書是最會看眼色的,自己的領導對誰好,重視誰,他們內心的天平也會倒向誰,這是秘書的本性。
“丁市長,書記說了,你來了直接進去就行”。說着,起身爲丁長生打開了通往薛桂昌辦公室的門。
此時薛桂昌看到丁長生進來,站了起來,和丁長生一起到了沙發區,回頭對李鶴佳說道:“兩杯茶,六安瓜片”。
“書記,你這啥事啊,這麼着急,我這一路可是有不少超速的,回頭給我報銷超速違章罰款”。
薛桂昌擺擺手,苦笑一下,說道:“昨天吧,我知道你忙,還得回家裡看看,沒打擾你,你昨天也見了梁書記嗎?”
“見了,罵了個狗血噴頭,別提了,我從來沒被哪個領導罵這麼狠的,看來梁書記是真的生氣了”。丁長生說道。
“也罵你了?還是因爲經濟數據的事嗎?”
“可不是嘛,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我越說這件事是邸坤成在搗鬼,他越是生氣,對了,還提到你了”。丁長生說道。
雖然這事有點扯,但是這個時候薛桂昌是寧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所以,此時丁長生把樑文祥對他說的,還有沒對他說的,自己猜測的,都一股腦倒給了薛桂昌。
薛桂昌是個什麼角色自己心裡很明白,因爲他是市委書記,雖然市長負責經濟發展,但是在中國誰都知道,書記不但是管市長,還管經濟呢,經濟沒搞好,表面上是市長無能,可是你這個書記就有能力嗎?
“怎麼說?”薛桂昌問道。
“我說這個季度的經濟發展數據低下這都是和邸坤成長期的領導分不開的,但是梁書記說你還是市長呢,你這個市長也有責任,反正有些話不是很好聽,就是這個意思吧”。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之所以敢這麼說,一來是因爲他說的都是事實,二來薛桂昌是絕對不會找樑文祥對質的,所以,他纔敢在這裡胡咧咧。
丁長生說完這些話後,薛桂昌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的氣球,瞬間就沒怎麼有氣了,氣餒的樣子讓丁長生有些不忍,接着說道:“不過樑書記的意思也很明顯,我們必須加把勁了,要不然我們這些人的責任誰都跑不了”。
“是啊,我知道,但是這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你想啊,這經濟發展,全國都在下行發展,指標一再的降低,我們這個地方,這個情況,誰不知道怎麼回事?”薛桂昌撓了撓頭,說道。
“沒錯,所以,薛書記,我們真得出其不意了,沒錢,可以貸款,別的不說,我們要是把香河風光帶這個項目搞好了,我們還愁經濟數據上不去嗎?”丁長生問道。
薛桂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問道:“錢呢?”
“貸款,解決一部分,我去北京住建部申請低息貸款解決一部分,工程招拍掛,讓施工方墊付一部分,只要是計算好這個週期和貸款數額,我覺得是沒問題的”。丁長生說道。
“嗯,長生,我決定了,就得搏一把,這樣吧,你去找找何遠志,做做他的工作,我知道市長和常務副市長是死敵,但是我相信你們倆不是,你把他搞活了,這件事就很好辦,否則,真的是很難辦”。薛桂昌說道。
“我去談?能行嗎,要不然還是你去和他談吧,你們是一二把手,這說起話來也分量,統一了意見,這事不就好辦了?”丁長生問道。
薛桂昌搖搖頭,說道:“沒用,上次我談的,沒多大一會就崩了,所以上次你們怎麼鬧我也沒管,但是這次不一樣,你做何遠志的工作,其他人的工作我來做,對了,還有個唐玲玲,她的工作也是你來做,我聽說你們之前就認識,而且關係不錯”。
“唉,書記,我們在會上都吵成那樣了,那像是關係不錯的樣子嗎?”丁長生苦笑道。
“哎,那都是爲了工作吵,這很正常,主要是你們有私人關係就行了”。
“書記,你都是聽誰說的我和她有私人關係?”丁長生問道。
薛桂昌擺擺手,說道:“這個問題到此爲止,我就是希望你能把這兩個人擺平,其他人我來做工作”。
丁長生心想,你真是會挑啊,這兩個人最難擺平,其他人都是牆頭草,還有個紀委書記缺位,能有幾個人被你擺平?
但是話不能這麼說,丁長生雖然知道這裡面的事不少,很難,但是自己也樂意去幹,不爲別的,就是想多和這些人打打交道,通過工作,建立自己的威信,這纔是他的目的所在。
出了薛桂昌的辦公室,丁長生直接去了樓下唐玲玲的辦公室,想着怎麼才能把這娘們說服,說服不了,最後就得睡服她,反正自己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要是還是那個吊樣,那就不要怪自己沒給她機會了。
“人呢?”丁長生看看在外間的張和塵,指了指裡面的情況,問道。
“陳漢秋來了,在裡面和唐書記談話呢,進去有一會了,我聽着有些不對勁,你要不要現在進去看看?”張和塵問道。
“什麼不對勁?”丁長生皺眉問道。
“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張和塵有些着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