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去的,但是剛剛薛桂昌給我打電話了,非要我去不可,你說我怎麼辦,這個時候再說不去不合適吧,你就告訴我,到底是因爲什麼事吧,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丁長生說道。
“好吧,安靖一早來過我家裡,談的很不好,而且安靖說如果他在湖州的生意受損的話,損失的不是他,而是湖州市政府,你們市政府是不是爲安靖在銀行貸款做擔保了?”樑可意問道。
“這我還真是不知道呢,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丁長生一愣,問道。
“邸坤成在的時候,肯定是邸坤成在的時候要求市政府做的擔保,政府爲企業貸款做擔保,你們也真能幹的出來,我爸生氣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他不知道這些事,薛桂昌一直瞞着他的,他不信薛桂昌不知道這些事,我爸是多麼信任他,但是最近這些事來看,我爸很失望,對他,所以,你小心點吧,能不去就別去,去了不是捱罵就是看着薛桂昌捱罵,都不是什麼好事”。樑可意說道。
“我明白了,謝謝,非常感謝”。
“和我還客氣,對了,我爸知道我哥的事了,讓我謝謝你”。樑可意說道。
“這都是小事,好了,不說了,薛桂昌的電話又進來了”。丁長生說道。
掛了樑可意的電話,又給薛桂昌打了回去。
“薛書記,我剛剛和樑可意聯繫了一下,這事很可能是因爲湖州市政府爲安靖貸款擔保的事,你有個心理準備吧”。丁長生說道。
“媽的,這事完了,還是沒瞞住啊”。薛桂昌自言自語的道。
“瞞是瞞不住了,是安靖一早去了省委去找了梁書記,親自告訴他的,反正沒什麼好話,就是威脅梁書記,只要是他的生意在湖州受損,損失的不是他,而是湖州市政府和老百姓,對了,市政府爲他一共擔保了多少錢,讓他這麼肆無忌憚?”丁長生問道。
“據我所知,當時一共是擔保了四五十個億,攤子鋪的很大,垃圾焚燒熱電廠,全國最大的新能源汽車基地,操,當時邸坤成像是瘋了一樣,誰都攔不住,而且那個時候正是他如日中天的時候,再加上安家的威逼利誘,誰敢說個不字?”薛桂昌說道。
“這麼多錢,怪不得安靖肆無忌憚,梁書記拒絕了他再次伸手湖州市局局長的要求,這就開始威脅了,梁書記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我也只能是幫你到這裡,我就不上去了,我在樓下等你,好吧,完事我們一起回湖州?”丁長生問道。
“好吧,我自己上去,你不知道這事,就不要參合了”。薛桂昌說道。
既然知道是什麼事了,丁長生上去不上去沒多大意義了。
丁長生等在大院裡,看到薛桂昌的車來了,遠遠的擺擺手,然後上了薛桂昌的車,躺在後座上好好歇一會。
“我以爲你不敢來了呢,你還真是敢來”。樑文祥看到薛桂昌進來,恨恨的說道。
薛桂昌當然不能出賣丁長生,於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臉色很嚴肅的問道:“書記,什麼事啊,這一路都沒敢停……”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我問你,你們市政府爲安靖貸款做擔保這事你知道嗎?”
“這事啊,我知道,但是當時邸坤成說這事不要別人管,他自己承擔後果,這不這事市政府就被剝離出這件事了,至於是怎麼操作的,那些銀行怎麼就答應給他貸款了,這我真不是很清楚”。薛桂昌也開始往邸坤成身上推。
聽到這個解釋,樑文祥很失望,他現在要的不是推卸責任的人,要的是知道這件事,而且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可是薛桂昌的一推六二五,讓他很生氣。
“這麼說,唯一該承擔責任的人就是邸坤成了,那你告訴我,這事該怎麼處理,把邸坤成抓回來,讓他還錢嗎?”樑文祥問道。
“梁書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來之前也不知道您問的是這件事,我回去一定好好落實一下這件事的前後細節,然後再來彙報,還有處理方案,您看這樣行嗎?”薛桂昌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樑文祥並不認同這樣的解決方案。
原來,你是市長,這麼大的事你說你不知道,這本身就是個問題,一個市長你不知道自己的家底有多大,外面欠了多少錢,這都不知道?你這個市長合格嗎?
好,退一步說,你當市長時是被邸坤成排擠,不知道這事,那邸坤成跑了之後呢,你現在是市委書記,誰還能再排擠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嗎?
那麼多的貸款,懸在頭上,法院的傳票什麼時候會發到市政府,自己心裡一點數沒有?
“桂昌啊,我說句題外話吧,我把湖州交給你,一來呢,我看你還是有些能力的,二來,你的爲人我是比較瞭解的,穩重,但是也缺乏一些創新能力和勇氣,你這樣下去,湖州的經濟狀況上不去,找不到增長點,湖州老百姓是要罵孃的,你讓我怎麼和湖州老百姓交代?”樑文祥問道。
但是這話雖然說的很動情,卻讓薛桂昌冷汗淋漓,不爲別的,就爲他說這話時的口氣,低沉,無力,這讓薛桂昌意識到,自己在樑文祥這裡有些危險了。
“梁書記,這事您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我保證”。薛桂昌說道。
樑文祥點點頭,說道:“好,我相信你的保證,丁長生呢,怎麼沒來,我剛剛看到他在院子裡晃悠了,你出去吧,把他叫進來,我有幾句話要說”。
薛桂昌如釋重負,立刻出了門。
“這麼快,沒事吧?”丁長生聽到開車門的聲音,坐起來,看到薛桂昌回來了。
“事大了,你去一下樑書記辦公室吧,他找你有話說,奶奶的,我們這次是被邸坤成和安靖害慘了,這是我這幾年來第一次看到梁書記發這麼大的火”。薛桂昌說道。
“那我還去?”丁長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