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剛剛講話的時候,嫂子打來的電話,當時我……”
“我知道了,你安排一下,跟我去北京,我去向何書記請假,這剛剛開完了會,唉……”仲華長嘆一聲,但是沒辦法,既然已經選完了,剩下的事就不是很重要了,至少這一關是過去了。
不過,讓仲華難過的是,他叔叔終究還是沒看到他當上省長這一天,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他剛剛當選省長,那邊他叔叔就不行了,這是硬撐着走到現在的嗎?
丁長生安排了一切,然後去了仲華的辦公室,看到仲華正站在窗戶旁,於是走了過去,輕聲說道:“可以出發了”。
“嗯,走吧”。仲華已經向何家勝請了假,這種事誰也沒辦法,所以雖然是剛剛開完了會,但是仲華要去奔喪,何家勝不可能攔着不讓走,還安慰了一下仲華。
丁長生很想安慰他一下,但是不知道話從何說起,仲楓陽就這麼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年紀不算大,可是耐不住病魔的折磨,就這麼早早的走了。
飛機到了北京,機場有接機的,直接把人拉到了301醫院,人還在太平間裡,楊華然一臉悲慼的站在門口,看到仲華時,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是她要求不要再搶救了,她一直都在擔心仲華會找她算賬,但其實是她想多了,人到了這個時候了,可以說早已油盡燈枯,不斷的搶救,雖然可以延長一點生命,但是病人的痛苦可想而知。
仲華臉色木然的走了進去,楊華然也要跟着進去,被丁長生攔住了。
“讓他自己一個人靜靜吧,現在不適合說別的”。丁長生小聲對楊華然說道。
很明顯,從楊華然看到仲華的那一瞬間,丁長生就看出來了她是想解釋,但是這個時候解釋那些話真的是多餘,所以不如什麼都不說,回家說不是更好?
楊華然瞬間就明白了丁長生的意思,於是站在了門口,丁長生隨即走了進去,陪着仲華站在仲楓陽的遺體前,仲華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一個頭磕在了地上,再沒擡頭,整個人抖成了一團,看的出來,他是在抽泣,所有的哭中唯有抽泣是最難受的,所以此時的丁長生是再瞭解不過了。
他也跪在地上,時刻注意着仲華的動靜,過了一會,丁長生站起來想要把仲華拉起來,但是仲華一直都頭抵地不想起來,到最後是丁長生硬生生把他架了起來。
“人死不能復生,你還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後面的事還很多呢,還要爲老爺子辦理後事呢”。丁長生小聲說道。
看着仲華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他從兜裡拿出來紙巾遞給了仲華,仲華此時慢慢的清醒過來,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說道:“走吧,回家去”。
人世間最悲慘的不過如此,明明知道自己的親人就躺在這裡,可是再也不能帶回家去了,從此陰陽兩隔,農村的還可以拉回家發喪,城市裡就只能是放在太平間裡等着火化了。
仲家家裡也是一片悲慼,丁長生幫着忙前忙後,其實也不是很忙,因爲像仲楓陽這樣的老幹部去世,單位都是有治喪委員會的,組織一下遺體告別儀式,然後就是火化,然後在八寶山上牆,或者是帶回老家安葬,按照仲楓陽生前的遺囑,他是要回老家安葬的,所以接下來一道道程序走下去就是了。
仲家也沒有丁長生住的地方,所以到了晚上,丁長生忙活了之後就離開了仲家,丁長生沒聯繫別人,只聯繫了陳六一個人,讓他在秦墨的四合院門前等候着自己。
“丁先生,您來北京是有事嗎?”丁長生下了出租車,然後去開門,門前的一輛車車門打開,陳六下了車。
“家裡沒人吧?”
“我來的時候沒看到進來人,之前我不知道”。陳六說道。
兩人進了院子,院子裡漆黑一片,丁長生進了房間打開了燈,陳六也跟着進來了。
“這個人你看一下,我發你手機上,發動你的人,三天之內找到這個人,找到之後不要亂動,告訴我在哪裡,我去找人要人,你們做了這事,很快就會被人發現,不值得,但是我去沒事”。丁長生說道。
“好,發我手機上吧,我待會召集一下下面的人,不用三天,會盡快把人找到”。陳六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問道:“時常來這裡的那個賀總你認識吧?”
“知道,見過幾次面,但是沒打過交道”。陳六說道。
“嗯,你派幾個人,小心的跟着她,看看都是和哪些人在交往,消息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不要被她發現,我想知道她的一舉一動”。丁長生說道。
“是,我待會去辦”。
“嗯,你先回去吧,把這倆件事辦好就行了”。丁長生說道。
陳六走了之後,丁長生給肖寒打了個電話,通知她到自己這裡來。
“我還在公司開會呢,待會過去”。肖寒小聲說道。
“還在開會,這麼晚了不休息啊?”丁長生皺眉問道。
“最近有個大項目,對了,楊老闆也在,要不然一起過去嗎?”肖寒問道。
“楊鳳棲回來了?怎麼沒告訴我?”丁長生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是叫她一起過去,還是你單獨給她打電話?”丁長生問道。
“算了,你自己過來吧,明天再說吧”。丁長生說道。
肖寒很高興,剛剛還以爲丁長生要楊鳳棲一起過去呢,她自己和楊鳳棲不是很熟,要是一起的話,以丁長生的流氓情趣,難免會感到尷尬,他不讓楊鳳棲過去還好,自己可以一晚上獨佔他了。
楊鳳棲回來沒告訴自己,這倒是奇怪了,剛剛肖寒說有個大項目,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項目,讓丁長生有些期待了。
一個小時後,就在丁長生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了外面門響動的聲音,於是起身走到了客廳裡,肖寒帶着一身寒氣走了進來,進屋就把外套脫了,然後隔着幾步遠就衝過去抱住了丁長生,還把自己的雙腿環在了丁長生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