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丁長生的到訪,牛明亮頗感意外,沒想到自己剛剛到了中北省,這小子就找上門來了,當時周虎卿可是特意囑咐了的,所以,甭管這小子幾斤幾兩,都得照顧着點。
丁長生在警衛的帶領下進了牛明亮的辦公室,這是上一任的辦公室,基本沒動,軍人嘛,沒那麼多的閒事,尤其是像牛明亮這樣一直都呆在野戰部隊,這是第一次穩定下來,每天都去一個地方上班,周而復始,開始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牛司令,我來看看您,在這裡還習慣吧?”丁長生進門後,發現牛明亮只是掃了他一眼,接着看桌子上的材料,於是主動問候道。
“你小子有什麼事?”牛明亮問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你來上任了,特意過來看看你”。丁長生說道。
“我很好,現在也沒什麼事,坐吧,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想想該怎麼說,我這裡還有點文件沒看完,看完了待會再和你談”。牛明亮說道。
一聽就是軍人出身,什麼都得計劃好,不打無準備之仗。
十分鐘後,牛明亮總算是看完了,走過來坐在丁長生的對面,連杯水都沒有,這讓丁長生很是開眼。
“說吧,什麼事?”牛明亮問道。
“真沒什麼事,我就是來看看您,其實我也不願意來,我最煩的就是和你們這些司令打交道,周司令是這樣,您也是這樣,板着臉,我欠你錢嗎?”丁長生不悅的問道。
牛明亮並沒有因爲丁長生這個不好笑的玩笑有半點鬆動,而是繼續說道:“這是軍人的嚴肅性,我知道你來肯定是爲了省裡的一些事,不好意思,我現在對省裡的局勢不太清楚,所以幫不了你”。
“我知道,我也沒讓你幫我啊,我真的就是來看看你,不過你要是對省裡的局勢感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和你說道說道,比你再去問別人強多了,也可信多了,你覺得呢?”丁長生問道。
“看來我還得謝謝你?”牛明亮問道。
“不用,既然你和周紅旗他們家有這麼深的淵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所以不用謝……”丁長生簡單的把省裡的局勢和他叨叨了一遍,牛明亮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起來你的情況不妙啊”。牛明亮說道。
“可不是咋滴,我現在是備受打擊,被打擊的都沒法再打擊了,再打擊下去都成了渣了”。丁長生說道。
牛明亮笑笑,說道:“我和周司令談過,他很看好你,對你的評價之高,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剛剛我說對省裡的局勢不是很瞭解,其實也有些瞭解,不管怎麼說,你來了北原後做出的成績,那是有目共睹的,把北原這潭水攪渾了,這也是本事,所以,我和周司令的看法一樣,看好你的下一步發展”。
“牛司令,那些都沒用,我現在需要的是支持,我的老闆現在日子也不好過,所以,牛司令,以後還需要你對我們大力支持啊”。
“你說仲華嗎?”牛明亮問道。
“對啊,他現在日子也不好過,被本地派牢牢的鉗制住了,可以說是政令不出省政府,想要做出點成績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丁長生說道。
“兩江,離省城太遠了,你首先還得回來,鬥爭的戰場在省城,不在兩江,所以你還是回來吧”。牛明亮說道。
“我倒是想回來,我哪能回得來啊,兩江是翁長泉和柯北的大本營,幹部思想僵化,法治渙散,根本就沒得發展,所以我在兩江那就是在等死呢”。丁長生說道。
“所以,這件事你得想辦法,現在不行的話,先等等,等到過了兩會再說”。牛明亮說道。
“我肯定會幫你的,但是現在都在忙兩會,等到過了兩會再說吧”。牛明亮說道。
丁長生想想也是,目前來看,只能是這樣了。
丁長生在牛明亮這裡待了一個多小時,此時,消息早已傳到了童家崗的耳朵裡,從童家崗出了祁王府,就有人盯在門口,看看丁長生到底會在省城幹什麼,沒想到從祁王府出來,居然一路去了省軍區大院,還在裡面待了一個多小時。
“看來我們真是多慮了,我還想着怎麼和這位新來的司令員喝一杯呢,現在看不用了,他能和丁長生談什麼,談一個多小時?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何家勝質問童家崗道。
童家崗沉思了好一會,才說道:“書記,我看這事我們真的應該重視了,柯北出逃,空下來的位置被外省人佔據,而且這個人還和丁長生有關係,只是什麼關係,暫時不清楚,但是這個省軍區司令居然也和丁長生扯上關係,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路子?”
“所以,我們現在異常的被動,仲華這還沒動呢,我們就被丁長生這個混蛋攪和的七零八落,再這麼下去,怎麼辦?”何家勝問道。
“書記,我看要不然我們和他好好談談吧,而且這件事你得親自和他談,在他沒有任何可被利用的把柄之前,我們只能是籠絡,不然的話,任何過激的手段,都可能適得其反”。童家崗說道。
“我也想和他好好談談,但問題是這混蛋不按常理出牌,胃口又太大,萬一我和他談崩了呢,接下來怎麼辦,我的意思還是那句話,一定要找到丁長生的破綻來,不能老是這麼被動”。何家勝說道。
童家崗點點頭,說道:“何書記,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對丁長生的瞭解,可能趕不上陳煥強他們,所以,我建議還是把陳煥強等人叫來,他們可能比我們更加了解丁長生,到那時,對症下藥,可能會勝算大一些,比現在這裡瞎猜好的多”。
何家勝擡頭看了看童家崗,說道:“立刻給我聯繫陳煥強,我要見他”。
於是,共同的獵物,終於讓獵人們愉快的坐在了一起,這一次的獵物是他們最大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