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本以爲會在海陽縣找個地方談一談,但是他想錯了,現在的海陽縣連紀委都感覺到不安全,所以開車直接去了白山市,而當他被拉進一個郊外別墅時,他不知道的是,現在這幢別墅裡,已經有楊慧全和張元防被控制在這裡了。
進了房間之後,丁長生看到大白天的拉着窗簾,屋裡開着燈,已經有一個人站在窗戶邊了,其實也沒有必要,這裡是一樓,即便是窗戶裡出去,也摔不死。
“請將手機、手錶給我,我們會給你保存起來,在走的時候還給你,另外,把腰帶解下來也給我”。送他進來的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說,你們不用這樣吧,我至少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來這裡,總得給我個說法吧,紀委也不能隨便控制人身自由吧”。
“對不起,這是我的工作,你提的問題會有人給你解答的”。
丁長生看了他一眼,如數照做,和這樣底下做事的人犯不着爭執,他知道,紀委敢把他弄到這裡來,肯定是掌握了什麼事情,所以他還是想好該怎麼辦吧。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李紀年走了進來。
“丁長生,我們又見面了”。李紀年笑笑說道,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丁長生面前。
“李組長,你怎麼會在這裡?”丁長生有點愕然,他感覺自己和田氏姐妹真的有緣,到哪裡都能遇得上,這次居然又遇到了田清茹的老公。
“這句話好像應該是我來問你”。李紀年不再笑了,臉色變得很嚴肅。
“說吧,有什麼需要我說的,我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就好,這樣大家都省事,把自己的問題交代一下吧”。李紀年還是按照對待一般官員的路子走,這樣被調查的官員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被紀委掌握了什麼問題,可能將偷看女下屬胸脯的事情都交代出來,這就是紀委審訊的策略。
“呵呵,李組長,你就不要對我也搞這一套了,我做過警察,對這些套路很熟悉,你就問什麼問題得了,我知道的,肯定會告訴你,不知道的,我也不會編”。
李紀年一愣,這小子還真是夠坦白的,那邊林局長還等着要結果,看來只能是先如此了,而且交代了這個問題之後,還有的是時間收拾他。
“你看看這幾張照片吧,給我個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紀年也不再廢話,直接將那幾張照片遞給了丁長生。
“楊慧全,我怎麼會和楊慧全在一張照片上,李組長,這不是ps的吧?”丁長生拿過照片一看,愣了一下。
“據我們技術人員驗證,這不是ps的,是原版,而且你看看下面,還有拍攝時間,我想,這應該能有助於你回憶一下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李紀年面帶諷刺的意味,在他看來,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了,即便是那個仲縣長沒有參與其中,但是丁長生肯定是跑不了的。
“哦,看時間,應該是在海陽縣招標的那天,我記得是在招標完事之後和楊慧全見了一面,但是我不知道這張照片反映出什麼事來,李組長,能不能給個提示”。
“丁長生,你也是黨的幹部,應該知道我黨的政策,我要是替你說出來,那就不用你來這裡了,這個你明白吧,先不說別的,講一講你和楊慧全的關係吧”。
到現在丁長生的心反而是放下了,看來是有人拿着這張照片證明他和楊慧全有關係,那麼這層關係又延伸到了這次工程事故中,當時自己也是參與了招標的,所以這件事很容易就解釋的通了,這也難怪李紀年會這樣想。
“關於和楊慧全的關係,我會講,但是不是講給你聽,我想知道這個攝像機背後是誰,你把他叫出來,我一五一十都會交代,說實話,我信不過你”。丁長生直言不諱,這倒是可以理解,李紀年雖然是紀委的人,但是他是常務副市長成千鶴的連襟,而鄭明堂是成千鶴的得力干將,而這件事又恰恰涉及到鄭明堂,那麼誰能保證李紀年不會在這中間起壞作用。
“對於你這樣級別的,你沒有這個資格,我李紀年親自來和你談,已經是看得起你了”。李紀年不屑的說道。
丁長生一看,這樣就沒得談了,於是兩眼一閉,開始閉目養神起來,不再理會他,疲勞戰術是紀委和警察慣用的伎倆,所以丁長生得保存體力。
幾分鐘過後,林春曉從另外一間屋子裡走了進來,高跟鞋清脆的敲擊着木地板,丁長生睜開了眼,一看居然是林春曉這個女人,說實話,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無論是腰肢還是長相,都看不出一個四十歲女人應該具有的老態。
“丁長生,你架子夠大的,非得我自己親自來問你,你才說,怎麼,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們紀委的幹部?”
“紀委的幹部也不是鐵板一塊,要不然孫國強也不會死在紀委手裡,林局長,我說的對吧”。這句話將還在隔壁看監控的楊大志氣的夠嗆。
這是他幹紀委工作以來最大的污點,但是屢屢被人提及,這讓他很不爽,雖然從內心裡他也認爲丁長生和楊慧全應該沒有什麼關係,要不然他也不會牽線將張元防交給他,但是人心隔肚皮,林春曉和李紀年都認爲丁長生有問題,他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說吧,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麼重大機密告訴我”。
“給我一臺能上網的電腦,我給你們展示一樣東西,我保證,在座的各位看了之後,會對我們某些黨員幹部有一個全新的認識,這也能說明我和楊慧全到底是什麼關係”。丁長生說這話時臉色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
林春曉點點頭,已經有人出去準備電腦了,而丁長生也開始了講故事:“我和楊慧全其實早就認識,只不過不是因爲工程,而是因爲一個女孩,我們是在醫院裡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