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大鵬見丁長生答應了,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丁長生豈是好糊弄的,要是寇大鵬真爲自己好,那以前爲什麼不說這事,這裡面肯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表叔,這事不對啊,我乾的好好的幹麼非得出來,我不幹”。丁長生一邊說一邊看看寇大鵬的臉色。
“你,你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公務員,怎麼還這麼無賴啊,剛纔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怎麼又變卦了?”
“剛纔是剛纔,我越想越不對,表叔,這裡就咱爺倆,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找你說什麼了?”丁長生疑惑道。
“好,雖然你我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但是就像你剛纔說的,你叫我表叔”,說到這裡,寇大鵬看了看廚房和寇瑩瑩的房間,低聲說道:“其實我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我這輩子還是想要個兒子,你比瑩瑩大不了幾歲,我真是把你當侄子看待的,今天霍呂茂找到我說,刑警隊盯上你了,是關於王老虎的案子,他說你繼續呆在派出所會對你很不利,這才讓我和你談談,把你調出來,這樣的話,也好縮小點目標,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
丁長生就知道這裡面有事,但是沒想到還是因爲王老虎的事,他沒有想到的是苗振東居然抓住這件事不放,現在想來,丁長生還是將這件事想簡單了,本以爲能借刀殺人,既幫楊鳳棲除掉陳標子,又把王老虎這個心腹之患除掉,但是看來誰都不是傻子,如果他繼續留在警察隊伍裡,一旦這事被人捅出去,抹黑的將是海陽縣的警察系統,如果自己出來,這件事即使被人捅出去,影響也小的多,對於這一點,他理解霍呂茂的做法,但是他不是首先同他丁長生商量,而是找到了寇大鵬這裡,看來他也不相信自己了。
“霍所既然給你說這事了,肯定前因後果都說了,我就不給你重複了,但是有一點我保證,我雖然和王老虎有矛盾,但是我和陳標子沒有矛盾吧,我犯不看指使他去殺陳標子,而且再說了,我和王老虎有矛盾,他不殺我,還聽我指揮去殺別人,這事怎麼想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丁
長生做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行了,出來也好,前段時間梨園管區的主任請假生孩子去了,其實這是逃避責任,孃的,才五個月,生什麼孩子,你是本地人,可能也聽說了,今年梨園村的萬畝梨園大豐收,但是現在都在自己地窖裡放着呢,賣不出去,梨園村支書整天的來鄉里找,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這個梨園村管區讓誰去誰不去,都不願意接這個爛攤子,要不然就你年紀輕輕的,能當上這個管區主任,放在以前那要是新畢業的大學生才行,你就偷着樂吧”。
“啊,梨園村,那麼遠,全是山,你這一下子就把我發配到山溝裡去了,表叔,我在鎮上辦公行不行?”
“鎮上,所有的管區辦公地點都在村裡,你憑什麼在鎮上,再說了,你想在鎮上晃悠,那不是還在那幫警察眼皮子底下嗎,進山裡避避風頭但是我可和你說好了,梨園村是個大村,民風虎悍,你去了能幹則幹,不能幹也不婪強幹,不要給我惹禍,還有剩下的幾個村,一個是你們村,一個田家莊,還有你老丈人家那個村蘆家嶺”。
“打住,表叔,你這都是聽誰說的,誰是我老丈人?”。
“李建設呀,你不是把房子都給人家蓋好了,我聽說修的和監獄似的”。寇大鵬揶揄道。
“謠言,不是我說你,表叔,你還是黨的幹部呢,不信謠,不傳謠,你不知道啊,還在這裡造謠,也不知道這些年你的黨員覺悟都跑哪兒去了”。
“你,兔崽子,找抽是不是?”
丁長生呵呵一笑,趕忙起身去找寇瑩瑩輔導功課去了。
這個時候丁長生簡直成了燙手的山芋,霍呂茂偷偷將情況彙報給了局裡,局長一想也是,如果能將他儘快處理出去最好,免得到後來真的被外界知道了,那就成了警察誘導犯罪嫌疑人殺人了,但是,已裡感到無比的遺憾,原來是想將這傢伙招進警察隊伍,過幾個月,再大力宣傳丁長生在槍擊事件中的英勇表現,不說在全國,在全省掀起學習他這種精神的活動,到時候自己面子上不是更有光嗎,那時候上邊還不得問問局長是誰,誰的兵,自己在領導眼裡,不是更有分量嗎?但是現在這事弄得,真他媽的窩囊。
“苗振東說的事有譜嗎?”局長陳軍偉問霍呂茂道。
“其實和這個丁長生和張強沒有任何關係,只不過王老虎一口咬定是聽了兩人的談話才激情殺人的,可是到底是誰說的,有沒有人說,他沒有證人,完全都是在胡扯,可是苗隊長辦事很認真,畢竟,這是關係重大的命案”。霍呂茂不聲不響的給苗振東上了點眼藥。
“可惜了,原本我想下個月就展開學習丁長生同志英勇事蹟的活動呢,這下全泡湯了”。陳軍偉惋惜道。
“局長,我覺得這事也挺可惜的,但是和風險比起來,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嗯,你說的對,就按你的意思辦吧,聽說這個丁長生還是寇大鵬的遠房侄子”。
“對,兩家關係還不錯”。霍呂茂說道。
“好吧,先這樣吧,我會告訴苗振東的,不要搞刑偵搞得久了就草木皆兵,疑神疑鬼的,嗯,小霍,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到此爲止”。陳軍偉說道,但是語氣裡的惋惜之意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