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志莫名其妙,而這個喬妹一下子拿了糖塊塞到了女孩子的嘴裡:“吃吧!我們找你爸爸,有事情!我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知道嗎?”
那閨女一哭,立即兩個小孩子衝了過來拉着張遠志就拿着手撕打起來。
“壞人,你們是壞人,你們是壞人!”張遠志非常喜歡孩子,可是沒有想到這兩個孩子竟然打自己,心一下子就糾住了,緊緊的用手撫着這兩個孩子,“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
話說這時候的喬妹可是怒了,這農村的孩子怎麼這般的沒出息,竟然打大人,家教真是差得極點了!
“二妞,三虎,做什麼!”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立即那兩個孩子停止了撕打,原來是劉紅回家經過這裡,看到這個場景立即停了下來。
“紅姨,這兩個人是壞人,這兩個人是壞人!”那最小的三虎指着張遠志說道。
“三虎,怎麼說話呢?啊!這個叔叔是鄉政府的,是好人,怎麼會是壞人!”劉紅笑着走到了最小的三虎跟前,撫着這個孩子的眼睛,不讓他哭。
“紅姨,就是他們打我爸爸的,他們是壞人!”三虎怒嗔着說道。
張遠志訕訕的吐了一口氣,他不明白爲什麼突然會鬧出如此大的事情,自己是壞人,還打了三虎的爸爸齊老五,那不是騙人嗎?張遠志有些悶悶不樂。
劉紅搖了搖頭:“這位小張叔叔是紅姨的朋友,我敢保證他是好人,你爸不是說去土窯里拉土的時侯跌倒了嗎?怎麼又被人打了?”劉紅納悶的問着三虎。
有關齊老五的事情最近村裡的領導去過家,就是拉土沒拉上來碰的,但沒有想到三虎竟然說是被人打的,而且還說是張遠志打的。
那劉紅突然站了起來,看着張遠志:“遠志哥!你是不是打了齊叔?”
劉紅的問讓張遠志有些發懵,自己怎麼會打齊叔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呀!自己跟齊叔又沒有任何的間隙,怎麼會鬧出三虎的話,張遠志一下子就怒了,“劉紅,你怎麼說話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我怎麼會打齊叔!”這聲音很大,嚇得劉紅身子顫動了一下,她跟張遠志的交道次數不多,但這一次算是瞭解到了這個男人的個性,趕緊笑了笑:“遠志哥!我,我只是問一下!”
“劉紅,這樣問是不對的,我們公務員頭可斷,被人懷疑是不對的,你明白嗎?”喬妹做了解釋,“我敢保證,這個傢伙不會打什麼齊老五,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用我的人格保證。”
看着喬主任如此說,劉紅當然就完全信了,笑了笑:“喬主任,我也只是證實一下,畢竟孩子的話是最純真的,當然,我也不懷疑遠志哥!對不起!”
劉紅彎下腳拉過大一點的大妞與二妞:“大妞二妞,你爸爸的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紅姨,我,我們不知道!”兩個孩子只是哭,而三虎又指着張遠志:“紅姨,我都說了是他打的,你還不信。”
那三虎的手一直指着張遠志,雖然張遠志覺得有冤枉的氣憤,但是心裡還是通透的,喬妹信自己,這個劉紅也信自己。
“三虎,說說,這個叔叔怎麼打得你爸爸!”那劉紅拉過三虎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三虎點了點頭,這傢伙八歲左右,說話一本正經,孩子正要說過程,突然一個女人衝了出來,一把拉過了自己的兒子三虎:“是劉紅呀!孩子瞎說呢!我們家老齊是拉土的時侯受了傷,怎麼會是這位張領導打的!”那齊嬸朝着三個孩子瞪了一眼,他們立即朝着遠處跑去,剛纔的驚嚇不見了。
“齊嬸,你好,我叫喬妹,齊叔在嗎?”喬妹問道。
“老齊,哦,受傷了,去,去看病了!”齊嬸的表情很怪異,這個女人一直是個很辣的女人,但是這時候,張遠志看到了女人眼際的淚花,那淡淡的,流着晶瑩剔透的東西的女人讓張遠志看出了些許眉目,自己肯定不會打了,但會是誰呢!一定是那個任旭,要不然真沒有其它的人,想到這裡的張遠志看了一眼喬妹。
“齊嬸,你看看,齊叔的車子不是在家嗎?怎麼會去看病,齊嬸,齊叔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紅笑着指了指那輛舊式的車子,又朝着門口走了兩步:“齊叔,齊叔!”
本想着齊老五去看病了,但沒有想到的是劉紅如此的一叫,立馬房間裡傳出了一個男人的剛巴硬正的聲音:“是,是劉紅嗎?”
聽到男人的迴應,張遠志與喬妹立即笑了笑,朝着這個齊老五的家而去:“齊嬸,齊叔在呢?”
齊嬸很尷尬搖了搖頭:“我,我在後院,看看,老齊回來了,竟然沒有吱聲!”
大家相繼走進了齊叔的家,這裡的一切顯得特別散亂,那種酒精與紅花油的味道特別重,嗅得人特別難受,齊嬸加快腳步走到了前頭,劉紅撫着齊嬸的背,進了屋,一個不大的房間顯了出來,傢俱倒是新的,炕上的鋪蓋什麼的都很陳舊,被子拉開了幾個,齊嬸趕緊撲到炕上疊被子,而劉紅跟着幫忙,張遠志這時侯朝着炕角一看,齊老五竟然縮在牆角里,臉上眉頭上都有傷疤,白色的繃布顯得特別令人著目,張遠志轉了身子,走到了炕跟前,拿出一根菸塞到了齊老五的手裡。
“齊叔,你好!抽根菸吧!”張遠志將煙盒拿了出來抽了一根。
“小張!也沒啥!”
“齊叔!怎麼好端端的就受傷了呢!”那喬妹輕輕的問道。
齊老五用手支了一下枕頭,將身子翹了一下,待坐穩之後抽起煙來,這傢伙一抽這東西就咳嗽個不停,而齊嬸收拾完畢拉着劉紅到了竈間燒開水。
“喬主任,小張!也沒啥!去拉土的時侯車子往後退,一下子就把我拉倒了,看看就成了這個樣子。”
張遠志點了點頭:“齊叔,你自己可要小心呀!拉土也出了這個大事情!”張遠志雖然心裡曉得這個齊老五在說謊,但又不好戳穿,只好抽着煙看着喬妹。
“齊叔,你們小學亂收費的事情解決了嗎?我聽任主任說過!”喬妹說這個話的時侯張遠志一直注意着這個齊老五的眼神,那傢伙的臉色一下子就煞白了,待聽到任主任三個字的時侯,額頭冒出一股子火來。
“這?這?任,任主任?”齊老五說到任主任的名字的時侯,哽了一下沒有說將出來。
“齊叔!任主任還是特別掛念你的。”
“嗯!”齊叔猛抽起煙來,不去回答這個喬主任的話,那表情讓張遠志覺得特別古怪,一個男人怎麼會一下子成了這樣,唉!有氣又不好撒出來。
“喬主任,小張,喝水了!”齊嬸笑着走了進來,端着兩杯水,而劉紅的手裡拿着兩個煎餅果子,“喬主任,小張!齊嬸的心意,兩位拿着吃吧!”
“齊嬸!”喬妹沒有想到剛纔還在騙自己的齊嬸會弄煎餅果子,張遠志雖說吃得很夠,但是看到這種剛出鍋的煎餅果子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放到嘴裡狠命的吃了兩口。
“齊嬸,謝謝呀!香,香,真得很香呀!”張遠志一邊說一邊朝着這個喬主任看,那喬妹趕緊吃了幾口。
“叔,嬸子,喬主任,遠志哥!我還有事,先回去了!”那劉紅轉了身子就走,齊嬸拉着又到了廚間,強塞了兩個煎餅果子送到了手裡,“我知道你給楞子回家做飯,拿着吧!劉紅,嬸子中午多弄了幾個。”
張遠志看着劉紅離開,又坐回到了房子,喬妹一邊吃,一邊皺着眉頭,他輕輕的又咬了一口:“齊叔,也吃一個吧!傷怎麼就這麼重呢!你說你不小心,我嬸子跟三個孩子可怎麼活呀!”女人說話總是很講藝術的,這一憐妻憐子,那齊嬸一下子就抹起淚來,而這會的齊叔怒訓了一句。
“我又不是死了,你,你哭啥,就算我死了,你也嫁個男人呀!”
看着齊老五的怒吼聲,張遠志看出了水王漢子的野勁,如果真得就是拉土受了傷,那肯定不會是這種樣子,很明顯的不是的,而齊叔這時候不想說將出來,只是任怒火積壓着。
“齊叔,齊嬸也是爲了家呀!你看,三個孩子還得靠你過活!”又是一句非常打動人心的話,喬妹的本事當真不錯,張遠志也有些激動了,不過讓這兩個人主動的說出真實情況似乎很不容易。
“老齊,看看,三天都沒有吃飯了,咱,咱總不能不活吧!”那齊嬸捂着嘴大哭不已,那嗚嗚的聲音大得驚人,喬主任趕緊擦了手走到了齊嬸的跟前,環抱着這個女人,“嬸子,沒事的,齊叔的傷也不大,拉土嗎?也不會有什麼大傷?”
“喬,喬主任,那?”齊嬸有些包藏不住,那話似乎一下子就要說將出來。
“你哭啥呀!難道我受得傷不重嗎?啊?我死了你是不是心就服了,你,你要是再急着我死,那你就老早把我殺了算了!”齊老五罵着瞪着齊嬸,然後鑽到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