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是一個人趕往江都的,有些事不適合帶着秘書去,而且他現在對陶一鳴還不是很瞭解,所以自己的很多事還是不想讓這個傢伙知道。
因爲磐石投資在江都有項目,下一步江都的舊城改造項目,磐石投資可能會進行角逐,一方面是爲了給樑文祥站臺,另外一方面,現在房地產還是最穩妥的賺錢項目,所以磐石投資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這也是楊鳳棲時常到江都的原因。
丁長生對楊鳳棲住的酒店是輕車熟路,所以,也沒和楊鳳棲打招呼,直接到了套房門前才敲門。
果然,楊鳳棲身着一身睡衣,睡眼朦朧的開了門。
“哎呦,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我正在倒時差呢,困死了”。楊鳳棲一臉的疲憊,讓丁長生有點後悔這個時候來了。
“我這不是很久沒見你了嘛,想你纔來這麼快的,怎麼,你要是嫌我來得快,那我先去辦別的事,等你睡夠了再來找你?”丁長生開着玩笑,一伸手,將楊鳳棲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楊鳳棲連象徵性的掙扎都沒有,直接和丁長生一起倒在了沙發裡,說道:“哼,我看不是吧,是不是想知道夏荷慧的消息纔來這麼快的?這娘們也是,怎麼就不能和你多打個電話啊,老是把自己打扮得無比堅強,但是,事實上呢,脆弱的就像是糖人一樣,一碰就碎”。
“怎麼?她,出事了?”丁長生擔心的問道。
“沒有,你放心吧,我安排了人照顧她,醫生也找好了,是華人醫生,都是很貴的私立醫院,保證沒問題,不過,你該時常打個電話,女人這個時候是很需要男人關愛的”。楊鳳棲捧着丁長生的臉,耐心的囑咐着。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唉,本來她是可以留在國內的,我也不想弄到現在這個地步”。丁長生搖搖頭,心裡很是糾結,不但是夏荷慧,自己對不起的女人多了,只是這些女人怎麼處理,他還真是沒想好呢。
“這個你放心吧,她想的很明白,現在去了加拿大,生了孩子就可以取得加拿大國籍,他們是不想回來了,這不是挺好嘛,到你退休了,你還可以到國外度個假,至少還有個落腳的地方吧”。楊鳳棲嘲笑丁長生道。
丁長生懶得和楊鳳棲鬥嘴,搖頭苦笑不已。
“怎麼,我說的不對?”楊鳳棲並不想就此放過丁長生。
“算了,楊姐,你還是饒了我吧,對了,還是說說漢唐置業的事吧,怎麼着,比你還厲害?”丁長生此次到江都來的目的就是楊鳳棲有關於漢唐置業的事情要告訴丁長生。
“嗯,前段時間,本來江都市區的一塊地我們都盤好了,但是中間被漢唐置業給截胡了,這事當然是不能算完了,所以就白扯了一番,最後還是樑叔叔出面,這件事纔算是解決了,不過,我看樑叔叔也是很爲難,我們本來就是來爲樑叔叔站臺的,不是給他惹麻煩的,所以,既然他都那麼說了,我們也只能是忍痛割愛了”。楊鳳棲很不服氣的說道。
“這麼說來,這個漢唐置業是真的有大背景,連樑省長都忌憚三分”。丁長生問道,但是心裡卻在想,新湖廣場的問題只怕是真的沒有那麼好解決了,看來這次自己是碰上硬茬子了。
“最近網上有個詞你知道什麼意思嗎?赤豪,你聽說過嗎?”楊鳳棲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問道。
“赤豪?沒聽說過,但是我聽說過土豪,這又是個什麼東西?”丁長生不解的問道,他的確是不經常上網,所以對於一些新奇的東西不是很熟悉,這是他應該檢討的地方。
“赤豪,網絡的定義是擁有紅色血統但不能被土豪、新貴等詞涵蓋的精英富人,他們的父輩以打土豪起家,他們的同輩以扶持新貴行權,一句話解釋的很清楚了,就是紅二代,但是這些都是有錢的紅二代,區別於草根起家的精英富人,明白這個意思嗎?”楊鳳棲問道,他知道丁長生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理解力應該是沒問題的。
“嗯,有點明白了,這麼說來,我也認識一個赤豪,秦振邦,秦墨她父親,對吧”。
“對,漢唐置業也是這麼一個背景,所以,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我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惹事的,就是這麼個意思”。楊鳳棲說道。
雖然楊鳳棲沒有和丁長生一起生活過,但是兩人從結識到現在,經歷的事情又不是哪個女人能比的,所以,相對於其他女人對丁長生的瞭解,作爲商業精英的楊鳳棲,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她對丁長生的瞭解是骨子裡的。
她知道丁長生從骨子裡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這也是她非得把丁長生從江都叫來面談這件事的原因,所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在這個世界上,任性的人從來都是活不長久的,她就怕丁長生一根筋鑽進牛角尖裡不出來,那麼葬送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大好前程了。
“嗯,我明白,但是我心裡過不起這道坎,你是沒見過現場,五六百畝地,推到了樹木,鋪上地板磚,這就從新湖區財政上拿走了四五個億,現在還想再繼續拿,你說我該怎麼辦?”丁長生臉色鐵青,但是卻異常的決絕。
楊鳳棲嘆口氣,她就知道自己難以說服丁長生,可是事情就是這樣,自己也是無能爲力,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事讓你無能爲力的,比如說在你最沒有能力的年紀,碰到了你最想照顧一生的姑娘。
“那都是國家的錢,又不是你的錢,你就不能放寬心,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你也不是第一天當領到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呢?”楊鳳棲有點生氣的說道。
丁長生看了看楊鳳棲,一字一句的說道:“楊姐,你錯了,那不是國家的錢,那是老百姓的錢,國家的錢也是從老百姓手裡收上去的”。
然後,丁長生起身離開了楊鳳棲的房間,氣的楊鳳棲抓起一個枕頭投向他,但是卻被門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