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懶得去管這樣的事,但是丁長生不一樣,他一直將張元防看成是攻破孫國強死亡案的重要突破口,而且他覺得張元防和孫國強的死脫不開關係。
於是,他將這一情況告訴了派出所長曹晶晶。
“你覺得他有問題?”
“難道你不覺得嗎?孫國強死之前纔是獨山鎮的二把手,而且我問過鎮上的人,張元防在鎮上一直都是說一不二的,即便是孫國強是二把手,或者身後有什麼靠山,但是如果沒有張元防這個強勢的一把手參與或者是提供方便,孫國強什麼事都幹不成,所以張元防即便不是參與者,但至少是個知情者”。
“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他可是縣人大代表,我們沒有權力這個樣做,這件事我得請示一下局裡”。曹晶晶猶豫道。
“那就算了,你也不用請示了,你請示完之後,張元防肯定就知道了,你忘了孫國強是怎麼死的了,說不定張元防就是第二個孫國強,你信不信?”
“可是,這樣做是違法的”。
“違法不違法,那是相對於你執行的對象,有時候面對一個已經在實施犯罪的人來說,你這叫正當防衛,懂不懂,還是警官學校的畢業生呢,一點靈活性都沒有”。
“嘿,你說什麼呢你,說吧,我們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我只是給你們提供一個這樣的線索,我覺得他這樣上躥下跳的不正常,作爲一個鄉鎮的黨委書記,你有什麼業務整天往外跑,一點也不安心工作,又不像我這樣是爲了鎮上的經濟發展,是不是,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啊”。
“我明白了,我們保持聯繫吧,我倒想看看他都去了哪兒了”。曹晶晶咬着牙說道。雖然這樣私自監控一個鄉鎮黨委書記是違法的,但是公安局辦案子又有哪一次是嚴格按照程序來的,成功了,這個案子就是一件功勞,失敗了,誰知道這事發生過?
剛剛回到辦公室,就看見辦公室門前的走廊裡站着四五個人,其中一個他認識,就是前幾天給他送茶葉的孫家溝村黨支部書記孫一航,另外三個倒是不怎麼熟悉,上任以來,只顧着發展黃水灣村的花卉基地了,還沒有時間挨個村去逛逛。
“老孫,今兒個什麼事啊,你送的茶葉還沒喝完呢”。丁長生開玩笑的說道。
“呵呵,丁鎮長,我今天可不是來找你送茶葉的,是這樣,你看,這一晃你來咱們獨山鎮已經快仨月了,你啥時候去我們村看看,這鄉親們都有意見了,說你一個勁往黃水灣村跑,大傢伙都知道貸款種植花卉的事了,你說誰不想多掙幾個錢,我們村和黃水灣差不了多少,也是一大村子老孃們,幹啥啥不行,她們也想貸款高點副業啥的,所以這幾天你得抽個空去我們視察一下唄”。
“這幾位是?”丁長生笑笑沒有接他的茬,看着身後跟進來的這幾位問道。
“丁鎮長,我們是三駕村的,也是和孫書記一個意思,想請您去俺們村看看”。
“三駕村?咱們鎮有這個村?”丁長生一愣,沒反應過來。
“噢,這是一個統稱,就是迎駕村,過駕村,送駕村,我是迎駕村的周貴生,這位是過駕村的周翔,那位是送駕村的周海龍,我們這都是一家子”。迎駕村的周貴生介紹道。
“奧,我這有點明白了,坐吧,都坐下吧,這什麼個意思,都是商量好一塊來的?”丁長生挨個扔了一支菸問道。
“丁鎮長,不是的,我們是在門口遇到的”。孫一航說道。
“丁鎮長,我們三個是一塊來的”。周貴生他們幾個接過煙,到那時並沒有點上抽,因爲這幾個鄉里漢子還是很有眼色的,他們看見丁長生讓完煙之後就將煙放進了抽屜裡而沒有要抽的意思,所以他們也就將煙放在了耳朵上或者是煙盒裡。
聽着四個人你來我往的說了大半天,丁長生聽明白了一個意思,那就是想要貸款,可是這些人考慮錯了,貸款就是貸款,不是上級的救濟款不用還,這些錢貸了是有利息的,而且是要還本金的,海陽縣小額貸款公司之所以很順利的將錢貸給了黃水灣村的村民,這裡面主要是有丁長生的因素在裡面,而且他們也考察了這個項目,所以才放貸的,而這幾個村了,也去找過小額貸款公司,可是問到這筆錢的使用去向,有什麼項目,什麼時候能還上,一問三不知,他們只是聽說了貸款不要抵押,可是別的什麼都沒有想過,還有的貸款是爲了孩子上學,蓋房子,娶媳婦送彩禮,反正理由五花八門,這樣的情況小額貸款公司是不敢放貸的。
“我說你們幾位,在貸款之前,我覺得你們該去黃水灣村看看,看看那裡在幹什麼,然後回去好好考慮你們村適合發展什麼經濟,黃水灣是我親自抓的,但是全鎮七個自然村,我也只能是起個示範作用,其他的還得靠你們這些基層幹部去考慮,考慮好了,再來找我,如果那時候小額貸款公司還不放貸,我再出面好不好”。
幾個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並不好糊弄,想想也是,給縣長當過秘書的有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