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一塊玉麒麟鎮紙,寇大鵬唯一接觸的是鄭明堂,而且當初就告訴了鄭明堂,這個東西不值錢,就是一塊普通的青海玉。而秦娥香唯一接觸的是那個禮品回收的,也可能這小子沒少幹這事,所以當秦娥香找上門時,這個乾禮品回收的傢伙早就不知去向了,鄭明堂的案子在海陽縣被傳的沸沸揚揚,就連不可一世的鄭老三都被逮了抓了起來,所以秦娥香猜測,這小子估計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寇大鵬,你覺得我們找你來,是沒事找事幹是嗎?鄭明堂已經將所有事告訴我們了,我們在你這裡只是想得到覈實一下而已,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們幫你點出來?”李紀年親自審的寇大鵬,一上來就擺出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架勢,但是寇大鵬當了這麼多年的鄉鎮黨委書記和鎮長,什麼事沒見過,所以,你有千條路,我只走一條,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我和鄭明堂沒有什麼關係,要說有關係,也有點,那就是他是我的領導,我有事要向領導彙報,就這麼簡單”。寇大鵬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根本就不往李紀年設下的套裡鑽。
“那我們就幫你回憶一下,記住了,是我幫你回憶,從現在開始你說的話不算是自首,因爲我給你機會了,但是你沒有抓住,這怪不得我”。
“我無所謂,我做過的,我承認,但是我沒做過的,誰也別想往我頭上扣,否則只要我出去了,我就是告到北京去,我也一定要告倒他”。寇大鵬毫不客氣的說道,他認定紀委包括鄭明堂都是沒有什麼證據的,除非他們找得到那個做禮品回收的,可是那個做禮品回收的也不是自己去接觸的,這件事也找不到自己頭上來,到現在爲止,只能是賭一把了,無論如何不能將這件事承認了。
“你在威脅我?你知不知道威脅辦案人員是什麼後果?”李紀年說道。
“你是紀委的,應該知道我們黨的紀律,我看你纔是威脅,你有什麼證據證實我幹了什麼,直接把我送到檢察院不就得了,給我在這裡費什麼話,你既然有證據,還在這裡費這個勁有意思嗎?”寇大鵬反問道。
“我這是在給你一個自我坦白的機會,要知道,別人證實你幹了什麼和你自己說出來這是兩碼事,你不懂嗎?”
“我懂,但是我不需要,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李紀年很無奈,但是又不能動手段,那樣太明顯,雖然根據鄭明堂的交代,寇大鵬操作這一切的可能性最大,可是也不排除別人藉此來向鄭明堂行賄,但是這裡面的可能性,還是寇大鵬的可能性最大。
寇大鵬是一號公路指揮部的人,而且是臨山鎮的黨委書記,整個一號公路的地址都在臨山鎮範圍內,要說一號公路上出的事不涉及寇大鵬,那寇大鵬也太清白了,關鍵是司南下現在想將這個案子辦到什麼程度,是不是一挖到底,還是打老虎而放過蚊子。
有時候辦事情很好辦,難就難在怎麼知道領導的想法,這是最要緊的,要是辦事情的程度不符合領導的意圖,即便是你辦的再好,也不可能得到領導的賞識,還可能得到一個相反的結果。
李紀年以前很羨慕林春曉的殺伐決斷,可是輪到自己可以獨當一面了,自己反而是前怕狼後怕虎了,難道自己還真的不如一個女人嗎?他不得不承認,在揣摩領導心思這方面,他還真的不如林春曉。
“小林啊,這次你到海陽縣當書記,老司是下了很大力氣的,現在海陽縣的幹部羣衆都是人心惶惶,你可得爲老司爭口氣啊”。奧迪車平穩的行駛在筆直的公路上,這條路是白山市通向海陽縣的大動脈,剛剛修好不久,賈明宣和林春曉並排坐在奧迪車的後座上。
“謝謝領導的支持,我一定好好幹,絕不會給領導們丟臉的,海陽縣其實很有發展前途,特別是一號公路修通以後,潛力更大,但是現在還顯現不出來,不過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來到的”。
林春曉並沒有順着賈明宣的話茬感謝司南下的提攜,而是籠統的將所有領導都感謝了一遍,一個都沒落下,連賈明宣都不得不歎服林春曉這個紀委幹部說話的滴水不漏。
“你有這種思想準備就好,但是另一方面也得有個思想準備,你是紀委出來的幹部,或許下面的幹部對你存在一種隔閡,這一點還需要你自己努力啊,海陽縣的幹部總體還是好的,你要善於團結大部分好的幹部,儘快將海陽縣的局勢穩定下來,進入發展的正常軌道,這纔是最重要的。”
“賀部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按照市委市政府的安排將海陽縣的工作做好,但是我可是市裡下來的幹部,你們可不能以後不管不問了,市裡可是我的孃家,我要是在海陽縣受了委屈,你們可要爲我撐腰啊”。
“哈哈,你這個小林,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我就不信海陽縣還有敢難爲你的人”。
林春曉正要說什麼時,賀明宣指着前面說到:“你看看,到了海陽縣地界了,又來迎接了,唉,這一套什麼時候能結束呢,有這心思還不如將工作幹好呢”。
“賀部長,你這是在說給我聽嗎?那你下次來我可不來迎接你了”。林春曉笑着回了一句,然後拉開車門下了車。
於全方心裡也是很忐忑,到現在縣裡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雖然他剛剛當上縣長,還不敢想縣委書記的位置,但是當縣委書記的位置真正確定下來時,他的脊背上還是隱隱有些汗意,市裡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想將海陽縣掘地三尺,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