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這個時候湖州大酒店客人也不是很多,或者是來這裡的領導不多,所以丁長生居然被帶到了一個套間。
“丁局長,這個房間還滿意嗎?”前臺小姐問道。
“哦,還可以,很好,謝謝你”。
“那,還要安排就餐嗎?”
“嗯,你們這裡今晚有客人嗎?”丁長生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大廳裡有什麼客人。
“沒有,今天是除夕,所以都放假了,不過大師傅沒有走,隨時可以開火做飯”。
“不用麻煩了,這附近有飯店嗎,我出去吃點就行”。
“有,出門左拐就是步行街,裡面有很多的飯店,也有北京的風味小吃”。
“那好吧,謝謝”。
“不客氣,丁局長,如果要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撥打前臺電話”。前臺小姐說完就出去了。
聽着是湖州那邊的口音,看來是湖州過來的,說不定還是以前駐京辦的工作人員,唉,幹什麼都不容易。
但是過了不到十分鐘,丁長生正想出門時,傳來了敲門聲,打開一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你找誰?”丁長生問道。
“哦,丁局長,我是駐京辦的羅厚文,剛纔前臺說你過來下榻了,我過來看看您還有什麼需要嗎?”羅厚文看上去不胖不瘦,但是很精神,而且從這個人的眼睛裡透露出的機敏,讓丁長生眼睛一亮。
能做到駐京辦主任,都不是簡單人物,他還記得當初海陽縣的駐京辦主任樑荷仙就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物,甚至能幫縣裡那些領導幹部的子女辦北京戶口,上大學,可見駐京辦主任都是手眼通天的。
“駐京辦主任?”丁長生問道。
“呵呵,丁局長,以前叫駐京辦主任,現在改成湖州大酒店的經理了,我聽前臺說丁局長還沒吃飯,要不然我讓食堂現做點”。羅厚文試探道。
“這就不用了,大家都忙了一年了,三十晚上都想歇歇呢,算了,我準備出去吃呢”。丁長生也沒將羅厚文往屋裡讓,拿起衣服就準備出門了。
“丁局,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出去嗎?”
“嗯,我一個人,我一個男人怕什麼,多謝羅主任關心了”。
“嗯,丁局,這不嘛,我家屬也沒過來,丁局你要是沒有其他客人的話,要不然我請丁局在附近吃頓飯,也算是我們的年夜飯了,怎麼樣?”羅厚文繼續試探道。
雖然羅厚文是駐京辦主任,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的觸角只在北京,對湖州市的情況他更是一清二楚,當然知道這個丁副局長是個什麼樣的角色,雖然自己這個駐京辦主任天高皇帝遠的,而且自從市裡政局變化以來,居然沒有波及道駐京辦,這讓羅厚文既是慶幸又是緊張。
這半年以來,駐京辦好像是被遺忘了一樣,市委書記和市長一次都沒來,這讓羅厚文也是很納悶,以前的時候這些市領導一波一波的往上來,可是到了現在,居然把這個地方給忘了。
雖然駐京辦主任是歸市政府管,可是他是蔣文山的關係上來的,所以蔣文山一倒臺,最擔心的人就是他,雖然這些年在駐京辦的位置上幹得不錯,基本上跑部錢進的事他都能辦成,協助有關領導幹成了不少事,可是他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說不定哪天這駐京辦主任就幹到頭了。
所以當聽前臺彙報說湖州來了一個姓丁的公安局的副局長時,他的小心臟一下子就吊了起來,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鐵哥們江平貴向他通報市裡的政局時,特意提到了這個叫做丁長生的副局長,如果哪天要是遇到了,最好是誠心誠意的交好這個人,將來必有用處。
“這樣啊,也好,那我就謝謝羅主任了,對了,羅主任,你家裡人真的沒在這裡嗎,可不要爲了陪我把他們扔在這裡不好”。
“丁局,他們真的沒來,我父親身體不好,所以我老婆孩子都在湖州過年呢,我本來也想回去的,但是想到過了年肯定還有領導可能要到北京來有事,所以就打算過了十五再回去的”。
“哦,這就好,走吧,你路熟,在附近吃點就算了,開了七八個小時的車,也累了”。丁長生隨口說道。
“嗯,很近,就在旁邊這條街”。羅厚文欣喜若狂,他實在是沒指望丁長生能答應他,而且這樣看起來丁長生是真的一個人過來的,也不知道是隨着哪位領導過來的,怕不是市委書記嗎?
心裡雖然疑問,但是他恪守自己的本分,不該問的一句話也不問,倆個人聊着一些京城的趣事,一直到了一家叫做芙蓉樓的酒店,看上去這裡熱火朝天,很是紅火。
等了十幾分鍾,好容易纔等到兩個座位,剛剛坐下,服務員就過來了,拿着一個像是手機一樣的點菜器,穿着芙蓉樓的特色服裝,身材高挑,丁長生開始的時候還沒注意,但是當服務員看到丁長生時,明顯的呆住了。
“服務員,點菜,來一個芙蓉滿堂紅,再來一個……”。羅厚文邊翻着菜譜邊說道。
但是沒聽到服務員的相應,擡頭一看,居然看見這個服務員根本沒點菜,而是一手拿着點菜器,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像是要哭一樣,但是她看着的人卻是自己對面的丁局長。
可是丁長生根本沒看她,而是打開一套餐具,用熱水沖洗餐具呢。
羅厚文看了看服務員,又看了看丁長生,小聲說道:“丁局,丁局,你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