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傳染源,聽起來挺嚇人的,其實也並不神奇,就是有些人的傳染能力,比普通人強很多,每種疫病都有這種人。
這跟個體抵抗疾病的能力有關,很多人在染病後,激發了身體的免疫能力什麼的,再間接傳染人的時候,病毒的感染力就不那麼強了,久而久之,這樣的病毒對人體沒太大危害了。
尤其是有些人,某些方面的免疫能力格外強——艾滋病號稱世紀絕症,有些人身體裡,還就能生出艾滋病抗體來。
而這超級傳染源,卻是負面的例子,就是這個病不但抵擋不了,而且格外地能傳染人,病毒經過他們滋潤之後,生存能力更強了!
這些例子,在以往的傳染病史上,也並不少見,而[***]雖然是新型的傳染病,但是超級傳染源已經出現過了。
而此刻,大家對[***]還沒有研究得很透,有些東西還是在摸索中,但是[***]在南方的擴散,就要拜託某個超級傳染源——個體差異的存在,是實實在在的。
陳太忠笑一笑,把這個意思大致解釋一遍之後,又接着發話,“我不是危言聳聽,春節過了就是春運,全國姓的人口流動……重視不夠的話,最容易造成疫情擴散。”
那你也不該跟美國客人動粗吧,都帶槍出警了,李強想說什麼來的,但是再想一想,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學習會議精神纔是最重要的。”
ωωω¸Tтkā n¸℃o “我也想學習,還想搞網上直播呢,”陳太忠哭笑不得地哼一聲,“正檢查網絡呢,接到個電話就往回跑,真是忙死了……”
“嗯,那你抓緊吧,”李強知道首都出現了患者,就沒心再說下去了,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沒準真用不了幾天,疫病就會全面爆發。
掛了電話之後,他又吩咐巨中華一聲,“你告訴戚志聞,首都已經出現了[***],不止一起,不要再到處吵吵了,最好靜觀其變。”
什麼……首都已經出現了[***],還不止一起?戚書記接到這個消息之後,真的是震撼至極,然後他馬上給老爹打電話,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相。
老戚書記也在京城呆過不短的時間,現在大事不便求人,小事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他連着打聽了幾家醫院,也沒了解到什麼消息,倒是有人勸告他——兩會開會期間,你不要關心這種敏感的事情。
所以他就沒打聽到消息,戚曉哲再是誰誰的秘書,終是過去式了,趕不上南宮這幫吃消息飯的主兒。
但是對戚書記來說,沒打聽到消息,纔是最可怕的事,陳太忠信誓旦旦地說有不止一個患者,而他居然打聽不到。
那麼就存在兩種可能,一種是衛生系統不夠重視,第二就是捂蓋子——大會期間,爲了保證局面穩定,一些負面消息低調處理。
若是這兩種可能同時存在的話,這個疫病好不好控制,那就難講了。
理論上,還存在第三種可能,那就是某人在胡說八道,首都根本沒有病例。
但戚曉哲不認爲陳太忠會魔怔到那個程度——在北崇瘋狂地採購和檢查也就算了,還要編造首都出現[***],真當組織是擺設嗎?
於是他打電話給兒子,將自己的的分析說一遍,並且強調一點:現在你可以不跟他配合,但是千萬別再跟他作對了,如果消息是假的,你只需要靜等,就等到姓陳的上門求你了。
可是戚志聞聽說之後,就實在不能淡定了,他也很明白,首都出現不止一起[***]病例意味着什麼。
掛了電話之後,他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陳太忠的手機,“太忠區長,下午我的態度不是很好,主要是因爲涉及到兄弟省份和國際影響,希望你能理解。”
“無所謂,幹工作哪裡有不磕碰的?”陳太忠很不在意地表示,當然,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那就只有天知道了,“這種事情,說清楚就好了。”
“你現在有空嗎?”戚志聞已經道歉了,自然不介意將身段放得更低,副廳級的機關幹部,誰還不會能屈能伸?
他想的是,跟陳太忠落實一下那幾個病例,然後託人細細調查。
[***]真有爆發可能的話,他也不介意改變初衷,高調配合一下區政斧,不但可能混到點業績,也算是間接向自己的老爹證明——我已經過了意氣相爭的年紀。
“現在沒空,”陳太忠毫不猶豫地回答,“正跟着電信局檢查線路呢。”
“哦,那回頭再說吧,”戚志聞壓了電話,心裡暗歎一聲,我是主動示好了,你既然不肯釋懷,那也由你,他纔不肯相信,姓陳的會閒得無聊,去跟電信局去檢查什麼線路。
戚志聞這麼想,還真冤枉了陳太忠,陳區長今天還就是在檢查線路,正是因爲如此,他接到幹部培訓中心傳來的消息,都顧不得開車,直接借了一輛摩托車趕過來。
要說起來,這個事情也挺無奈的,區裡原來的網絡,是幾個ADSL,局域網建好之後,租了一個兩兆的寬帶,測試了一下網速,感覺確實不錯,於是區裡報停了ADSL——沒必要重複花錢。
而陳太忠也下了通知,要求區政斧的人多在新建的網站上發表文章,尤其現在是兩會,咱們要體現出認真學習的氣氛。
但糟糕的是,前兩天網絡不通了,區裡報修,發現是線路中斷,陳區長要求馬上修好,譚勝利跟電信局交涉之後稱——得檢查斷線出現在哪裡。
電信局沒有備用線嗎?陳太忠有點火了,調一根好線搭上去就行了嘛。
備用線是有,但是……已經封網了,譚勝利無可奈何地解釋,線端不能換的。
這封網,並不是說不許上網,而是機房設備一律不許動,別說路由器交換機之類的,光端接口都不許隨便動——這是兩會期間,有人擅自跳接線路,萬一轉發出一些負面消息,沒準會造成重大後果。
當然,這種封網也不是很常見,一年也就那麼一兩次,這個意思,跟企業年終封賬一樣。
陳太忠隱約聽說過這些規矩,那麼他就只能配合電信局查斷點了,而且很悲催的是,電信機房都不讓進人,光信號得一截一截地對。
查了差不多半天,大致鎖定了斷網的區間,這條線又路過幾塊農田,跟這趟線在一起的,還有其他十幾條通信電纜和光纜,查起來真的費勁兒。
折騰到夜裡九點,才終於把線路對通,光纜熔接好,陳區長回到小院,感受一下寬帶的便捷,才說要到門戶網站搜幾個新聞,然後刷地一下,網頁又打不開了。
年輕的區長打電話給廖大寶和王媛媛,落實一下情況——廖主任家裡買了電腦,而王主任目前拿的筆記本,是區長的年終福利,不過都有接寬帶。
知道那倆的網頁也打不開,陳太忠給譚勝利打個電話,“告訴電信局,明天早晨七點以前修不好,咱就不用他的了,接移動的寬帶。”
反正大會總要帶來這樣那樣的不方便,第二天七點,網絡還真沒修好,陳區長給市移動的郭偉打個電話,不多時,北崇移動的經理就趕了過來。
移動也封網,但其實還是有些漏洞可鑽,移動公司直接斷了自家的辦公局域網接口,跳接到了北崇的接口上——這個事兒是委託了一家通信施工隊來幹,真出什麼問題,那也是臨時工乾的。
電信局的人聽說之後,也趕了過來做工作,中午還要請區政斧的人吃飯。
兩兆的寬帶,一個月一千五的租金是小事,關鍵是,現在移動和電信爭市場爭得厲害,而區政斧在北崇的影響真的太大了——丟掉這麼一家,未來就很可能丟掉十幾家甚至幾十家。
陳太忠陪他們一天多了,肯定沒興趣再陪了,就任由他們折騰,下午的時候,他又接到馬小雅的電話,首都又發現兩例疑似[***]的病例,前面的三例基本確診。
這玩意兒真是有我記憶中的那麼厲害,他才掛了電話,又一個電話打進來,是姜麗質的號碼,“太忠,那個[***]真有那麼嚴重?”
“肯定有那麼嚴重,尤其是在重視不夠的情況下,”陳太忠嘆一口氣,“我跟望男說的時候,你不就在我腿上坐着嗎?”
“這可糟了,那個叫奧觀海的美國人,在首都檢查出問題了,”姜麗質在電話那邊嘆口氣,“我四爺爺想問你一下,陪同他的那幾個人,要不要隔離……”
小姜的四爺爺,就是海角的姜副省長,奧觀海來恆北,本來就是受他所託,在被北崇人驅趕出去之後,這位脾氣發作,直接登上了飛往首都的航班。
姜省長對北崇這邊的反應,不是一般的惱火,可是他明顯地夠不着陳太忠,只能安排水利廳兩個人,將美國友人送到首都。
不成想一下飛機,奧觀海的病情明顯加重,送到醫院之後,醫院瞭解了一下他的行程,懷疑這可能是[***]。
姜省長聽到這個消息,真的是不能再淡定了——北崇那裡大張旗鼓地嚴防死守,查的就是這個,不成想還真的出現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