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駿闇然的合上起來,默不作聲的離開了白書記的辦公室,他連招呼都沒有和白書記打,但白書記是理解他的,對一個將死之人,多一點理解和諒解,是一個領導應該具備的。
白書記看着夏雨駿離開的背影,搖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夏雨駿離開了縣委,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做了一些準備,開會不可能什麼都不帶,用不用那是一回事,但相關的文件啊,筆啊,本子啊,都是要準備好,不然一看就是態度不認真。
一切都準備好以後,他看看錶,還有點時間,他就坐了下來,把自己的思路再做了一次整理。
過了10分鐘的樣子,他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關上辦公室門,來到了會議室,今天的會議室沒有往常開會前那樣的熱鬧和嬉笑,似乎大家都知道今天的議題是什麼,不管最後是誰倒黴,也不管倒黴的這人和自己關係如何,但兔死狐悲的氣氛一直都在會前蔓延着。
會議室已經坐了很多人了,按慣例,再有3到5分鐘,黃縣長就會出現了,夏雨駿環顧了一下四周,所有的副縣長都來了,還有教育局的兩個局長也在,夏雨駿在大家同情的眼光中,坐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他低下了頭,不願意看到那過多的同情和憐憫的目光。
一會,黃縣長高視闊步的來了,他也沒有笑容,顯得很凝重,很嚴肅,他沒有刻意的去看夏雨駿,徑直的坐到了他的位置,用高高在上眼光凜冽的掃了一眼會場上的人們,最後他的眼光遇見了教育局周局長的眼光,兩人很是微妙的傳遞了一個旁人無法覺察,也看不出來的眼神。
黃縣長輕微的咳了一聲,會場上除了夏雨駿,其他人都擡起了頭,等候他的講話,黃縣長清了清喉嚨說:“今天的會議召開的比較急,想必大家也可以猜出個七八分來,剛纔市委喬書記也來了電話,讓我們務必深刻檢查,同時對相關責任人,也要提出處理方案,今天叫大家來,也就是要議一議,分析一下事情,看看這個責任應該由誰來承擔。”
他再一次掃視了一下在座的領導,然後把目光就停留在了低頭默想的夏雨駿頭上,這也是他慣用的一種方式,他就是要暗示一下其他人,讓他們知道自己今天的意思,也是向有些反應遲鈍的下屬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今天黃縣長絕對不希望有誰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和他唱反調,他要一擊必中,於是,黃縣長繼續望着夏雨駿說:“大家可以暢所欲言,今天就是個公開的會議,誰有什麼看法都可以說出來,哪怕是該我承擔,你們也不需要有什麼忌諱,該說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