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夏雨駿是管公安的,消息應該比自己知道的更早更全,此刻,夏雨駿完全有能力來出一出往日自己給他受的氣。
夏雨駿卻睜大了眼睛,很誇張的擺出一副驚訝的神色說:“看笑話?有什麼看的?嘲弄你?爲什麼要嘲弄?”
黃縣長已經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了,他有了一絲的憤慨,他想到了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被蝦戲這句話,他感覺到這是夏雨駿在譏笑和嘲弄他,但他已經沒有能力反擊和反駁了,一個人一但意志已經崩潰,他的大腦思維,和反應能力都會大打折扣。
他擡頭看看夏雨駿,卻沒有看到夏雨駿嘲弄的表情,反倒是感覺夏雨駿很自然,很親和,很淡定,這讓他多少感到了一點慰籍,現在看到別人的感覺,和過去已經大不一樣了,他突然之間,彷彿感覺自己也真誠了很多,那是過去絕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黃縣長有點沮喪的說:“你難道不知道江華昌怎麼交代的?”
夏雨駿淡淡的說:“知道,不就是那20萬的問題嗎?”
黃縣長有點驚訝的看着夏雨駿,就像在看一個外星人,20萬難道是個小問題,涉及到1條人命啊,就說不槍斃,給個10年20年坐,只怕都是沒問題。
夏雨駿看着他的表情,又淡淡的說話了:“你是不是已經很絕望了。”
黃縣長沒有回答,只是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突然想到了曾今看過紅樓夢裡的那首“好了歌”: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牀,衰草枯楊,曾爲歌舞場。
蛛絲兒結滿雕樑,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
金滿箱,銀滿箱,展眼乞丐人皆謗。
正嘆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
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槓,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
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爲他人作嫁衣裳!
夏雨駿靜靜的看着他,一種莫名的同情油然而生,他的心中便開始不安的抽搐,隱隱感覺到一陣絞痛,或者,有一天自己也會是如此一個結局。
在昨天,黃縣長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威風凜凜,人是多麼的渺小,命運是如此的無常。
夏雨駿也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說:“我可以幫你想個辦法度過這一關。”
黃縣長一下從冥思苦想中掙脫了出來,他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這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在一個,你夏雨駿你爲什麼要幫我,你自己都說過,看形勢的發展才能確定自己投向那一邊,現在我都這樣了,你怎麼會幫我,你又如何幫的了我。
“你有什麼辦法,你爲什麼要幫我。”黃縣長到底還是問出了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