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這麼難看?”李冬青看到我這樣,趕忙問道。
我翻遍了身上也沒有找到蛇戒,我明明記得在遇到李冬青前我有放進口袋裡的,怎麼突然不見了呢。
“蛇戒丟了。”我說道。
李冬青一聽蛇戒被我弄丟了,一下子蒙了,他說:“再找找看,是不是你放在揹包裡了。”
我頹喪着臉,搖頭道:“不在揹包裡,我剛纔找過了。”
“那會不會是丟在路上了?”李冬青看起來比我還着急,馬上又建議道,“要不我陪你回去找吧,沒有那戒指,我擔心陶斌要是來了我們對付不了他。”
我一聽,很是無語,原來他是擔心陶斌來了沒有蛇戒的我們可能會有危險。不過他說的也沒錯了,就算不是爲了對方陶斌,我也要把那枚戒指找到,那可是奶奶留給我的唯一東西。
“就聽你的,回去找蛇戒。”說着兩人便沿着來時的路慢慢找回去。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月亮被恰巧被一團黑雲遮住,四周馬上陷入了黑暗,我和李冬青站在原地不動,誰都不敢移動半步。
待黑雲散去,我看到李冬青終於鬆了口氣,只是短短几分鐘時間,他臉上竟然滿是汗水,可見他剛纔有多緊張。
“我看還是等天亮再找吧,雖然有月亮,可畢竟這是在山上,想找到一枚戒指不會那麼容易。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沒找到楊林,也許他此時躲正在哪裡等着我們去找他呢。”
李冬青望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可是我也不知道蛇戒掉在了哪裡,與其這樣盲目的找下去,還不如先把楊林找到,三個人在一起總是會覺得安全一些。“就聽我的吧,陶斌在暗,我們在明,他要真想殺我們的話想躲也躲不掉的。”
李冬青懵懂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當清晨的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終於在一個小山坳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楊林。他胸口有一處刀傷,傷口挺深,流了好多血,我用手試探了下他鼻息,發現還有氣,趕忙回頭對李冬青說道:“他還有氣,我們要快些把他送下山,希望還來得及。”
李冬青微微一怔,我又叫了他一聲,他回過神,趕緊跑來把楊林扶到我背上。一路上我和李冬青輪流來背楊林,等走到山下公路,我們早已累得筋疲力盡。
“從這裡去鎮上的車很少,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只需等幾分鐘就可以,運氣不好一個小時也說不定。”我一邊用手扇着熱氣,一邊喘着氣說道。
李冬青眉頭緊蹙,低沉地說道:“我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要看老天爺眷不眷顧楊林了。”
十分鐘後,車來了。我們把楊林送到了鎮上醫院,醫生卻很遺憾的跟我們說送遲了,要是再早來一個小時,或許他還有得救!
“操!你都沒有去試怎麼知道他沒有救了!”李冬青上前揪住醫生的衣領,憤怒地說道。
“這裡是醫院,冬青你冷靜一點。”我怕李冬青真的把這醫生打了,趕緊上前把他拉開。
“陳天然你別拉我,”李冬青甩開了我,指着醫生的鼻子罵道:“醫院不是救人的地方嗎,爲什麼他連試都沒試就斷定楊林沒救了!”
那醫生被氣得臉都綠了,朝着門口大聲叫道:“保安,保安在哪裡,快點把這個人趕出去!”
他話語剛落,就見幾個保安朝我們這邊走來,我想讓李冬青冷靜一點,可是他情緒太激動,根本聽不進我的話,直到幾個保安把他架出去。
“這人是你朋友嗎?”醫生轉臉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他是我朋友。”
“他胸口上的傷的怎麼回事?”醫生像是在審犯人一樣,繼續問我道。我搖搖頭,說,“醫生,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胸口上的傷是怎麼造成的,我們發現他時他就已經受傷了!”
醫生一臉狐疑的看着我後又轉頭對他身邊的護士不知小聲嘀咕什麼,那護士點點頭,往值班室走去。“對不起,因爲涉及命案,我已經報了警了。在警察到來之前請你不要離開醫院。”
“好,我知道了。”我應道。轉頭看了看醫院門外,卻已經不見李冬青的身影,我皺了皺眉頭,問那醫生道:“剛纔那幾個保安他們應該不會爲難我朋友吧?”
醫生瞟了我一眼,淡淡說道:“如果他老實的話,他們不會爲難他的。”
“對不起,我朋友剛纔情緒太激動了,我幫他向你道歉。”我說道。
“勸勸你朋友,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不然早晚會吃虧的!”醫生氣憤難平,看來李冬青剛纔的確把他氣得不輕。
我說我出去看下我朋友,那醫生同意了。不過我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只看到那幾個保安站在那裡,卻沒見李冬青。我上前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我朋友他去哪裡了?”
那幾個保安看了我一眼,說道:“跑了,還沒到門口就跑了!”
我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坐在醫院的會客室裡,我忍不住想要罵李冬青那小子,竟然丟下我一個人先跑了!
我聽到門口有人說話的聲音,以爲是李冬青那小子回來了,正要站起來,卻見幾個身着警服的人進來了。
“你就是那死者的朋友?”剛進門,他們直接問道。
我又重新坐了下來,回答道:“沒錯,我是他朋友,叫陳天然。”
“哦”,那警察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那眼神像是把我當成了殺人嫌犯,那感覺讓人很不舒服,於是我便把頭轉向了一邊。沒想到卻聽他問道,“你爲什麼要把臉轉到一邊,不看我眼神,難道你覺得心虛?”
我一聽,差點罵了出來。這警察是豬啊,就因爲我把臉轉到一邊就覺得我有嫌疑,要是等下他問我知不知道楊林是怎麼受傷的,我要是回答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說我故意隱瞞!
雖然很想罵三字經,可我還是忍了下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一點,“警察先生你誤會了,我什麼都沒有做,爲什麼要說我心虛呢?”
“哼”,那警察冷哼一聲,在我對面坐了下來,他身後那兩位也跟着坐了下來。對面一下坐了三個警察,讓我有種會客室變成了審訊室的感覺。
“你朋友叫什麼名字,他是怎麼受傷的,你又是怎麼發現他的?你把這些重新給我們說一遍。”坐下來後,他就馬上開始審問我,而他左邊的兩人也開始拿出筆記準備好記錄。
我可以理解這是他們的工作要求,但是我不能理解他們爲何是這種語氣,好像從一開始,就認定我是那個殺人兇手!
我努力壓制着心裡的怒氣,慢慢回答道:“他叫楊林,是我的高中同學。昨晚我們一行六人前往太清山一個同學家聚會,後面出了事,除了我和剛纔那位同學,其他四人都出了意外!”
“什麼,你說還有三人也出了事?”那警察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這麼重要的事,爲何你剛纔爲什麼不早點說?”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進來就開始被他質問,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那警察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又返回來了,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用命令的口吻說道:“請你馬上帶我們去太清山,還有,馬上聯繫你剛纔那位朋友,不然我們會以嫌疑犯來通緝他!”
正說着,先前那醫生敲門進來,說李冬青就在外面等着。
就這樣,我和李冬青帶着十幾個警察和幾隻警犬往太清山方向去。一路上,我一直想問李冬青他剛纔去哪了,可是見他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就沒有再問。
“天然,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我們當做嫌疑犯啊?”快到太清山時,李冬青突然湊到我耳邊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想他們一定會把事情弄清楚的。”我雖然嘴上這麼安慰他,可心裡其實也沒有一點底。
因爲我不確定,這些警察會不會跟那個審問我的那個一樣……
他們讓我和李冬青在山腳下面等,不用我們上去。然後我便看到幾個警察帶着警犬上山去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山上面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的聲音,也沒有警犬的叫聲。那些警察和警犬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止我着急,連我身邊那個警察也急得滿頭大汗,因爲他對講機那邊除了“沙沙”聲,並沒有人回答他。
“這是怎麼回事?”李冬青小聲問道。
我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陳天然,這山上有沒有什麼野獸?”那警察突然轉身問我道。
我想了想,不確定地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昨晚我並沒有遇到野獸。”
那警察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對我說道:“我現在需要你倆帶領剩下的警局上山去,有什麼情況必須馬上跟我彙報。”
我和李冬青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