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戚修芮的話,谷古陷入了深思中,他擡起頭看了看空中來回擺動着的屍體,谷古覺得戚修芮話存在着很大的可能性,因爲這裡的屍體並不是同一個時期的人,單單憑這一點便可以斷定他們是在意外的條件下誤入此地,由此成爲了活人祭祀的祭品。
然而看到谷古的反應後,戚修芮知道她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成立的,倘若真是如此,那麼他們會不會重蹈這些人得覆轍,成爲新一批供奉的祭品,心念至此,戚修芮只覺得背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
“大家不用杞人憂天了,既然有人能在這裡舉辦祭祀儀式,就證明我們是機會活人離開這裡的。”眼見隊伍裡的氣氛逐漸變得悲觀,慕墨便開始安慰衆人道。
“墨西哥海域近年來有沒有人數較多的航海失蹤事件?”在一邊翻動屍體的雷昊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後怯怯的問道。
“2011年曾有一艘載有四十四名遊客的小型船隻7月3日在墨西哥的下加利福尼亞半島附近海域沉沒。搜救人員雖然前往出事海域展開過營救,可是仍有二十三人下落不明。”戚修芮想了片刻後還真讓她想到了一則翻船新聞,據當時的墨西哥海岸官員和海軍稱,這艘出事的遊船是在2日出發,但是遇到了雷暴天氣便在出海的第二日沉沒。
聞言後,雷昊焱小人得志的點了點頭,擡起一具屍體的左手說道:“你們看,她的手錶停止時間指針已經脫落了,可是手錶的日期依舊停在了七月三日這天,這足以說明這裡所有的屍體都是意外闖入且淪落爲祭品。”
起初雷昊焱在翻動屍體的時候,戚修芮等人還以爲雷昊焱性格使然想要發死人財,沒有想到這傢伙心思如此細膩,居然可以找到突破性的發現,衆人果然小窺了雷昊焱。
“好了,既然知道他們的進入這裡的原因, 那我們更要儘快找到那顆水晶骷髏,因爲我們同樣是意外闖入者。”說話間谷古的語氣中滿是陰陰的邪氣,那聲音好像是地獄傳來,也不知他是想要提醒大家,還是他在故意嚇唬衆人。
知道了可能發生的意外後,在場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們各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神色緊張的注視着周圍黑暗中的一舉一動,沒有人想要步這些死屍的後塵,永遠的被吊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大家檢查一下,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咱們可以用的東西。”慕墨可不想錯過任何可以提供這裡信息的資料,所以他當即命令所有人搜刮這些死者的衣物,那氣勢頗有‘賊不走空穴’的風範。
收到慕墨的命令,除了戚修芮以外,其餘兩個人開始在乾屍羣裡搗騰着,隨着認真仔細的尋找,這三個人在死屍身上找出的東西種類可謂林林總總,不一而足:手電,手錶,手機,變形的電池,對講機,筆記本,打火機,還有匕首,手槍,看着這些看似都能用上卻全部腐蝕發黴的東西,慕墨眼裡滿是遺憾之色。
慕墨撿起了幾本已然不能稱呼爲本子的紙張,隨意的翻閱起來,看樣子本子的主人是一位叫皮特的海洋調查員的,他的本子裡記載着海水礦物質的成分等一些專業記錄,只是翻了幾頁這本‘古董’就徹底的毀在了慕墨手中。
無奈下,慕墨只好拿起了另外一本筆記準備繼續翻閱,只是還沒有等慕墨動手,戚修芮便走到他身邊接過了這本筆記:“我們還是把這些筆記帶走,等換一個稍微好一點的環境,我就會認真的閱讀這些筆記,看看是否存可以找到能幫助我們的信息。”
說罷,戚修芮對着所有屍體說道:“求各位保佑我們能活着出去。”
待戚修芮沒有什麼可求,居然在求一些屍體,雷昊焱差點沒笑出聲音,於是他便改變聲音甕聲甕氣的說道:“沒用的姑娘,我們也求過其他屍體,可是結果還不是被留在了這裡,有求別人的時間還不如用自己的兩條腿快快逃命。”
見雷昊焱又在找抽,戚修芮一把奪過毀在慕墨手中的那團稀爛的紙一揮手,幾秒鐘後那團被水泡了不知多少年的筆記毫不客氣的整整齊齊糊在了雷昊焱的臉上:“孫子,有時間耍寶還是抽空好好學習吧,這個老教授的筆記就麻煩你好好閱讀下。”看着雷昊焱滿臉‘稀泥’,戚修芮肆無忌怠的大笑道,而谷古與慕墨也不好阻止這兩個人得放鬆方式。
雷昊焱長時間與戚修芮做較量,他深知不能輕易動怒,不然戚修芮會更加得寸進尺的玩弄他,所以雷昊焱這會及其紳士的將臉上的碎紙摸下來,說道:“多謝戚大小姐親自爲小弟敷面膜,還是海洋泥的。”
“客氣,客氣。”戚修芮反脣相譏樂呵呵的走開了。
一場嘴上鬥毆暫時被擱置下來,幾人便繞開了屍體堆繼續前進,雖然大家逐漸離開了掛滿屍體的長廊,可是慕墨的心裡依舊惴惴不安,他非常奇怪這些意外闖入禁地的人們究竟是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們爲什麼不在已然覺察到危險存在的情況下儘快離開呢?即便他們無法逃出去,最起碼可以不用受嚴刑後淪落爲祭品,要知道所謂‘人祭’就是必須用活人獻祭,那其中所要承受的痛苦不言而喻。
慕墨自忖寧願餓死,累死,淹死,窒息死,或者是自殺,也不願意被人用刀子開膛破肚,取出內臟後還要進行防腐處理,然後還要將一個不知死了幾千還是幾萬年的人頭骨放到自己肚子裡,倘若真要是那樣子,那慕墨會選擇原地直接撞死自己。
其實慕墨所考慮到的谷古也已經想到了,他這會也在尋思着同樣的問題,難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受酷刑折磨,如果是愚昧的本族人還可以說的過去,因爲有些篤信者視信仰高於一切,可是那些死者卻不乏二十一世紀的文明人類,他們又是如何妥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