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夜明珠後的谷古身體的疲憊感瞬間消失,可是舒暢感也是轉瞬即逝,突然谷古只覺得氣息一滯,喉頭一甜,嘔出一股鮮血。
見狀後金夕一步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谷古:“你怎麼了,怎麼會嘔出淤血呢?”金夕望着谷古吐出的血後順勢明白,原來谷古早在渡河之前就有鐵線蟲侵入他的身體,只見谷古吐出的廢血中夾雜着數只鐵線蟲,這些寄生蟲在地上扭動着,翻滾着,不難看出此時它們非常痛苦。
還好谷古無論在身體素質還是抗外界傷害上都完美的進化,所以他纔沒有像倉鼠那樣慘遭折磨而死,話雖如此,谷古還是養育的了這些寄生蟲數日。
如今鐵線蟲可能是受到了神風翼龍的夜明珠驅逐後,狼狽逃出,好在此時的谷古並沒有大礙。
“好似'解毒'一樣,沒有關係的。”谷古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後冷若冰霜的說道。
聽到谷古說話口氣平穩,金夕便喃喃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谷古,我們要快點去找慕墨了,他一個人應付不了突發狀況。”脫險後戚修芮便開始擔心起獨處的慕墨。
“現今的慕墨已然修爲不弱,不必擔心他,他總要學會獨當一面。”谷古漠然的說道。
其實谷古心裡還有一個疑團莫釋,那就是關於慕墨所聞所見的一切“古塵浮瘞,人亡族滅,羽翮已就,重生有芒”谷古心裡反覆的念着這四句話。
神風翼龍告訴谷古,自己是那座廢城的帝王,有朝一日自己會帶着十三顆水晶骷髏歸來重振帝國。
倘若將兩人的的說法放在一起,那麼中間必然有衝突之處。
第一,一國不可有二君,第二,慕墨見到的是一座水下廢城,而自己所見的是叢林中的一座廢城,第三,就是實質性的差異了,那水晶骷髏只有在慕墨觸摸時纔會出現神秘的紫光,而谷古觸摸它時,水晶骷髏散發出來的光芒卻是燦然的紅色。
所以谷古可以妄自下結論:慕墨與自己所看見的絕非同一帝國,如此說來一切便一舉貫通,只是這兩個帝國的廢墟究竟身在何處,谷古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就在谷古沉思之時,他的胸口突然一陣揪痛,只見谷古瞬間面如土色,氣喘吁吁,細汗如流。
“怎麼了,谷古,爲何你臉色突然如此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戚修芮見到谷古的身體出現異狀後,急切問道。
“糟了,慕墨可能有難。”金夕與谷古同時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戚修芮震驚萬分:“你們怎麼知道慕墨有危險,而且還是同時感應到的?”戚修芮滿目詫異之色,輕聲問道。
聞言後,金夕與谷古相視一望,默不吭聲。
“好了,我們也不用捕風捉影,修芮說的對,我們必須馬上讓慕墨歸隊,他一個人在外無人保護,實屬不該如此。”谷古沉默了片刻後,當即下令讓兩隊人馬儘快會合,以免節外生枝。
話分兩頭說,一直聽命原地等候谷古幾人的慕墨,確實遇到了麻煩,而且這個麻煩似乎連慕墨自己都沒有覺察到。
原來就在雷昊焱陪着戚修芮一同前去尋找谷古後,慕墨聽從大家的話原地休憩,可是誰卻知道谷古等人這一去足足四五個小時,不知端倪的慕墨擔心神風翼龍來襲,便妄自帶着衆人毫無目的的尋找離隊的幾人。
然而,慕墨不會想到,這個洞穴可謂是魑魅魍魎層出不盡,最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要人性命的毒物竟然不是動物,昆蟲,或者傳說中的某個惡獸……
“大家走這邊。”黑暗中的慕墨提心吊膽,他想要學會泰然處之,可是沒有谷古和戚修芮幾人在身邊,慕墨還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的膽怯。
“這裡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木雕?”雷昊焱手下一名叫地鼠的傭兵說道。
“是啊,看這些木雕的做工真的好精緻。”慕墨見過的木雕不在少數,身處孤兒院的時候,丁韻就對收藏木雕頗有興致,可是慕墨自忖眼前的木雕是一種他所不熟悉的木材雕刻而成的。
“真的好漂亮,我們不妨帶出去幾個,就是當個擺設也絕對是精品工藝。”地鼠一邊小心的將一個木雕放置包內,一邊對身邊的其他幾人說道。
慕墨依舊裹足不前,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這些沒有生命的木頭心存忌憚,但是看着這些相態各異的木雕,慕墨心裡油然而生的出現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
雖然慕墨對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是慕墨可以斷定,此物乃不祥之物,不可佔有,見衆人不聽自己的勸告,慕墨只好待大家都裝入數量個別的木雕後,纔再次啓程上路。
“人心不足蛇吞象,此物不可動貪念。”突然黑暗中傳來一句幽然的聲音。
突兀出現的聲音着實嚇了慕墨一跳,雖然此聲音音量並不是很大,但是在如此黑暗且安靜的密道里,這簡短的一句話卻如炸雷般明顯。
“誰?是誰在說話。”慕墨驚愕失聲道。
然而谷古話語一出,數十盞頭燈齊刷刷的照射在慕墨面如土灰的臉頰上。
“慕墨,你怎麼了。”地鼠擔心的問道。
“沒,沒事。”慕墨知道自己失態了,便試圖搪塞過去。
“哦,沒事就好,我們要快點找到雷隊長他們了。”地鼠輕蔑的看了一眼慕墨後,便走到大家前面。
“人心太深,物質上的慾望永遠無法滿足,慕墨,你已然犯過一次此類錯誤了,千萬不要走上老路,萬劫不復。”那個聲音依舊旁若無人的警告着慕墨。
“你是誰,爲什麼總是在暗中指使我?”慕墨幡然醒悟,這個聲音也許只有自己可以聽見。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久的將來你會帶着十三顆水晶骷髏與你的僕人歸來謝罪。”黑暗中的聲音突然變的尖銳起來。
慕墨聽到聲音的變化後,即刻用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因爲慕墨覺得自己的耳膜非常的疼痛,如果不阻止這刺耳的聲音,那麼自己的耳膜有可能被聲音刺穿。
就在慕墨痛苦難耐的時候,那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安靜後的黑暗中顯得更加的詭異,慕墨能感覺到危險正在身邊醞釀着,而且它隨時有爆發危及衆人性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