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起杜錦寧那三腳貓功夫和只爲了鍛鍊身體而進來的早練,齊慕遠每日早的練功正規和嚴格太多了。雖說因爲器械的原因,他沒辦法跟在家裡一樣進行各種訓練,但幾趟剛猛的拳法和幾種既定訓練練下來,運動強度可不是杜錦寧那種能的。
杜錦寧過來,平時是打算欣賞一下帥哥的顏值與身材的,卻不想立刻被大汗淋漓剛打完兩趟拳的齊慕遠給捉住了:“來,咱倆練練。”
杜錦寧頓時苦了臉:“不要。我能是你的對手嗎?”
齊慕遠異常嚴肅:“你自然不是我的對手。但我要檢查一下你近期是否懈怠,功夫是否退步。”
“……”
本以爲劉高沒來,能逃過一劫的杜錦寧垂死掙扎:“我能拒絕麼?”
“不能。”
看了看鐵面無私如同包公的齊慕遠,杜錦寧沒骨氣的認了慫:“那好吧。”說完,她舉了舉手,“我要回去換衣服。”說着,也不等齊慕遠回答,一溜煙的跑了。
齊慕遠無奈地搖了搖頭。
馬彪在一旁笑道:“杜少爺這不是想偷懶吧?”
他們這些人練武,將外袍長衫一脫,直接練了,到了夏天干脆赤膊陣。哪裡還需要特意去換衣服?像現在,齊慕遠只穿着一件無袖輕薄馬褂,露出了結實有力的臂膀,下着一條月白色綢緞長褲,行動輕便無礙行,實在沒那麼多講究。
不一會兒,杜錦寧回來了,換了一身她特意叫陳氏做的跟現代太極服一般的練功服,下還捂得嚴嚴實實,看得馬彪忍不住嘲笑了兩句:“你這是要練功嗎?穿這身擺個花架子倒是最適合。”
杜錦寧懟他一臉:“我樂意,你管得着?”
齊慕遠完全無視兩人幼稚的拌嘴,將杜錦寧跟拎小雞似的拎到院子央,站在那裡道:“好了,你來攻擊我。”
“小爺我明明是靠才華吃飯的,哪用得着跟個莽夫似的……”杜錦寧嘴裡嘟噥了一句,忽然跟陣風似的竄去,擡腳往齊慕遠腿踢。
“好小子,還搞偷襲這一套啊。”馬彪在一旁咋舌。兵不厭詐,讀書人真是狡猾狡猾的。
齊慕遠哪裡能讓杜錦寧踢着?身子一側,讓開了去,然後再順勢伸腳一撩,杜錦寧……倒了。
“啊哈哈哈……”馬彪笑得前仰後合,驚天動地。
齊慕遠踢了躺在地裝死的杜錦寧一腳:“再來。”
“來來。”杜錦寧發了狠,一個鯉魚打挺從地蹦了起來。
她是個向來十分自律的人。雖然身邊有張松濤一干護院跟着,但也知道,關鍵時刻,靠人總不如靠自己。自己有一分本事,能避開敵人的偷襲,爲護院爭取那兩秒鐘的時間,能保住一條小命。所以即便沒人監督,她每日也勤加練功,從不懈怠。
她不信,她不過齊慕遠……一根指頭。
看着如風一般飄忽在齊慕遠身邊,時不時偷襲一下,還偶爾得手的杜錦寧,馬彪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說起來,齊慕遠的練武天賦是他們這些護院兼師傅都驚詫佩服不已的,再加他從小練武,練到如今,齊慕遠在大宋也算是高手的存在了,便是之那些大內高手也差不了多少。
這也是趙晤願意把一支力量交給齊慕遠的原因之一。
而杜錦寧呢,正好相反,練武的天賦一般,再加練武的時候根骨已定型,渾身軟綿綿的也沒什麼力道。在馬彪等人看來,也學個花拳繡腿,對付一兩個普通人雖還可以,但面對練家子,根本打不過兩三個回合。
可他萬萬沒想到杜錦寧發起狠來,竟然還能跟齊慕遠對幾招。他可是齊慕遠的師傅之一,齊慕遠有沒有對杜錦寧放水,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小子,不得了啊。”他感慨道,“聰明的人是不一樣。”
“我們少爺爲了練拳也吃了不少苦頭,不管颳風下雨,酷暑嚴寒,每日練功半個多時辰,從不間斷。”青木很不服氣的道。
馬彪笑了起來:“那倒是,光聰明還不行,還要能吃苦。”
說着,他看向齊慕遠和杜錦寧的目光更復雜了。
這兩個人,人人都說他們是人龍鳳,是幸運兒,是受天眷顧的人,所以才年紀輕輕,能成爲狀元、探花。可只有他們這些跟在身邊的人,才知道這兩人不光有十分聰明的頭腦,更有一般人所不具備的堅毅與韌性,付出了別人更多的努力。別人花天酒地、享受安逸生活的時候,他們在挑燈夜讀;別人高牀軟枕睡懶覺的時候,他們在早起練功。他們付出了別人多一倍的努力。
聰明,還一般人努力,不成功纔怪呢。
齊慕遠見杜錦寧拿出了看家本事,也有意配合她,一面跟她對練,一面指導她,一直練了半個時辰,兩人都大汗淋漓,看看點卯的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停了下來。
馬彪見兩人停下,走去正想說兩句話,聽齊慕遠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有幾句非常重要的話要跟錦寧說。”
說着,他掃了馬彪、觀棋和青木等人一眼,表情十分嚴肅。
大家都一愣,不知道他怎麼這時候要跟杜錦寧說私房話。不過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下人,沒有多問一句,立刻執行了命令,快速地退出院子。
院子裡只剩下了齊慕遠和杜錦寧兩人。
杜錦寧心裡早有猜測,卻佯裝不知地問齊慕遠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她本脣紅齒白。此時又經過劇烈運動,臉紅撲撲的,眼眸水潤,整個人像美味多汁的水蜜桃,異常的吸引人。
齊慕遠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走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摟進懷裡,頭一低,嘴脣直接壓了來。
杜錦寧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幅度。她伸出手來,摟住了他的脖子,熱烈地迴應着他,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