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堅決種田
“是淵兒唐突了，老夫這裡向韓娘子賠罪了。”馮萬臻剛走進小院，聽到綰真的話，心知不妙，趕緊開口。“馮大夫”見馮萬臻來了，綰真趕緊起來迎接，綰真對馮大夫還是尊重的。“師父……”吳睿淵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淵兒此舉卻是唐突了蘇小娘子，只是還請韓娘子體諒淵兒報仇心切之心，不要責怪於他。”“馮大夫嚴重了，只是如今馮小大夫這樣做，置我家蘭姐兒的名聲於何地？”綰真見馮大夫咬文嚼字，也費腦的咬文嚼字針鋒相對，不管馮大夫這樣做是出於無心還是欺自己爲農家婦人，綰真毫不相讓。“看來老夫也錯了。”馮大夫聽了綰真的話怔了怔，不禁搖頭苦笑。“即是這樣，老夫就不再拐彎抹角了，淵兒對蘇小娘子是不存利用之心的，只是事情湊巧，淵兒又魯莽衝動這才搞砸了事情。老夫此次來一是爲淵兒的胡鬧賠罪，二是想請韓娘子幫忙。”“幫忙？”綰真笑了笑，“馮大夫太看得起小婦人了，小婦人如今只是靠山村一介農婦，哪裡幫得上忙？”“蘇…韓嫂子，不知……”吳睿淵的話被馮大夫打斷，“今日唐突蘇家小娘子了，老夫只求韓娘子能考慮幫忙。”馮萬臻見綰真氣還沒消，就帶着吳睿淵先告辭了。
“唉，我看那馮小大夫也是可憐，老大家的能幫就幫幫吧。”周氏吃完飯就被盧大娘叫走不知商量什麼去了，只聽了個話尾，就說道。“娘，您回來了。你放心吧，綰真會想的。”韓志澤笑着說道。綰真勉強笑了笑，“我知道的娘。”見周氏滿意的點點頭回了屋，綰真起身道“我去看看蘭真。”
“……話，大姐也都說了，你自己想想吧。”綰真和蘭真坐在屋裡燒的熱乎乎的炕上，將自己的想法說給蘭真聽。“大姐，我聽大姐的。”蘭真聽了綰真的話，只是抿了抿嘴，就開口說道。看見綰真疑惑的目光，蘭真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大姐，我還記得爹孃在世的時候，有人提起你，說你也許會在大戶人家做主子，那時我們就會有錢了。孃親那時說，大戶人家總講究門當戶對，大姐就算是做了主子也不會長久，也不會有好結果。我們不會有再這樣的希望。蘭真信孃親和大姐的話。”綰真摸了摸蘭真的頭，那個沒見過面的孃親真的教會了幾個女兒不少東西，雖說事事無絕對，但作爲村婦，能不被錢財迷住眼，真的很有見識了。綰真想了想四妹現在對吳睿淵可能還只是懵懂期，但才十一歲的小姑娘竟能這麼冷靜的做決定，綰真相信，如果四妹有機會，一定不會普通一輩子。
“馮大夫，您先別忙了。”畢竟綰真是女流之輩，不好獨自一人去馮大夫家，韓志澤自然是無條件陪同。馮萬臻對綰真的到來很是高興，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希望老友的仇能的報的。“我想先問小馮大夫一句話。”“韓嫂子，您問。”吳睿淵對綰真的話很是緊張，趕緊回答。“不知我要小馮大夫放棄復仇，留在靠山村，小馮大夫可同意？”“這……”這根本不可能。吳睿淵楞了一下，他心心念唸的要爲家人報仇雪恨，怎麼可能留在這裡？吳睿淵不懂，馮萬臻卻是懂了，“我知曉淵兒這孩子的心思，若是韓娘子不放心，不如就給兩個孩子定了親？”吳睿淵這才領悟，俊臉微紅，訥訥的說不出話來。綰真心裡失望，這吳睿淵不是良配。“馮小大夫要復仇，一走幾年，這期間會發生什麼，皆是變數。我不能相信小馮大夫那虛無縹緲的男女之情。馮大夫對靠山村老小有恩，小婦人自會幫忙。但小馮大夫既是要報仇，那就希望小馮大夫早日大仇得報，和我蘇韓兩家沒任何關係。”吳睿淵這次懂了，只是少年還是將一切想得太過美好，他相信自己可以很快的報仇，自是能回來娶蘭真，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答應。馮萬臻來不及阻止，只能在內心長嘆一聲。
“這就是我走前府裡的情況了，小姐身邊的人喜好什麼也告訴你了，我不知道小馮大夫以什麼手段復仇，但我希望馮小大夫能遵守承諾，不要提及關於我們的任何事情。”綰真交代完就和韓志澤告辭。冬日的夜裡很冷，韓志澤摟着綰真，見媳婦兒不甚開心，安慰道“好後生還是很多的，那吳睿淵還配不上咱四妹呢。”“只是覺得可惜，本來還把他當妹婿看的。”“這樣也好，也省得四妹嫁了之後才發現不好，那時後悔也來不及了。”綰真斜着眼看韓志澤，“那我是不是後悔也來不及了？”韓志澤摟緊了綰真，“可不是來不及了？”綰真笑着看着韓志澤的下巴，這才發現自家男人的下巴竟很是性感。韓志澤察覺到媳婦兒看着自己，竟是有些臉紅，好在冬天天黑的快，看不出來。
不知什麼時候自己不再排斥韓志澤的懷抱了。漆黑的冬夜，路上只有綰真和韓志澤兩個人，綰真稍稍向韓志澤懷裡縮了縮，心裡很是滿足，不管以後如何，這一刻，幸福而寧靜。
不知是不是不再相信這個時代感情的原因，綰真覺得自己和韓志澤雖沒什麼感情基礎，但婚後還不是很和諧，於是步入婦人行列的綰真開始爲自己幾個妹妹的婚事操心，天天琢磨着包括這周圍村子的後生，青山來找韓志澤帶他去山上打獵，硬是被綰真探究的眼神嚇得落荒而逃。
“媳婦兒，人家被你嚇跑了”韓志澤無奈的看着綰真。“老大家的，我看你是太關心幾個小丫頭了，其實不必如此的，你看蘭丫頭不是好好的，何況現在丫頭們還小，總是要留幾年的，日後多看看不是更好？”周氏到底年紀大見識多，很輕易地就看出綰真的心思，綰真的確是很擔心，畢竟這裡不是21世紀，不是自由戀愛的年代，女孩子家的名聲尤爲重要，綰真很害怕妹妹們若是再遇見向吳睿淵這樣爲了心中所求不顧一切的男孩，若是陷得深了名聲受損，更是易受到傷害。
“也是，自己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妹妹們總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真是魔障了。”綰真被周氏一說，想想自己的確是過分了，好在婆婆開明夫君疼愛，沒有怪罪自己。“今天看樣子是要下雪，你做的那兩壇醬用不用搬進來？”韓志澤看天陰了下來，出去看了看問道。蟹醬在捉回蟹子的第二天綰真就做好了，因爲有了韓志澤這個壯漢，綰真終於沒像上次累的胳膊都擡不起來了。蟹醬做好後沒吃過的周氏和韓志澤很是喜愛，所以韓志澤很是上心。“放在檐下吧，不用搬進屋的。”韓志澤出去收拾院子，綰真很是爲這幾天忽略了婆婆夫君而愧疚，想想中午做頓好吃的吧。
冬天正適合吃些辣辣的，韓志澤成親後就沒在進過深山，家裡只有些野雞野兔的肉，綰真讓韓志澤在村裡屠夫那裡割了斤豬肉，做了辣辣的水煮肉片，又從韓志澤收拾好放在地窖的野物那拿了只野兔，剔下了後腿上的肉剁碎，又洗了個蘿蔔切成絲燙好剁碎，和兔肉一起加進佐料辦好，包了餃子。韓志澤看着豐盛的飯菜，其實放在後世可能不算什麼，但在現在卻是很多人家過節都吃不上的，心裡明白媳婦兒是心裡過不去了，很是給面子的大快朵頤。周氏也是瞭然的笑笑，這大兒媳還是有些孩子心性啊，那辣辣的水煮肉片後是不是很敢吃，卻很是喜歡兔肉餃子，吃了許多。綰真心裡美滋滋的，只是現在自己年紀還小，若是再有個小包子，也許會更幸福吧。說起小包子，綰真想起小寶和自家小弟，倆人竟是一個不想爹爹一個不想大姐，玩得好着，只在綰真做了好吃的送過去才撲向綰真。家裡還是太小了，因爲周氏畢竟是婆婆，露真幾個懂事不想給自家大姐添麻煩，就在自家吃飯。好在開春就蓋新屋了，那時一家就能住在一起了。
吳睿淵在得到綰真消息的第二天就動身去京城了，馮大夫當然陪同着，臨走前吳睿淵前來感謝，綰真只是再次提及不希望吳睿淵報仇時提及自己的任何事情，馮萬臻很認真的做了承諾。蘭真沒有出現，綰真看吳睿淵很是失望，也許這個少年是真的喜歡蘭真的，但他自己做出了選擇，怪不得任何人。
綰真雖有些擔心，但還是相信馮大夫的品行的。當初好不容易從大宅院脫身，就沒打算再攪和進去，現在自己嫁了好夫君，婆婆也算開明，還有一羣可愛的弟妹，也許不久將會有自己和夫君的可愛小包子。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小富即安。
見自家四妹很是正常，綰真搖搖頭，真是冷靜啊。
這天綰真興致上來，燒了開水燙了面，把幾個妹妹叫了過來幫忙，幾個人忙活了一陣，炸了許多油炸糕，周氏雖是心疼浪費油，但對於兒媳婦的孝敬和外酥裡嫩的油炸糕很是抗拒不了，也就心情愉悅的吃了起來。
“大姐，這個可以做了去賣錢啊。”綰真和露真幾個都在廚房，露真吃着忽然說道。綰真想想也是，這也是個新鮮吃食了。見蘭真眼睛刷的亮了，心裡不禁好笑，這幾個妹妹啊。不過對於妹妹們的想法綰真還是很支持的，“那這樣好了，大姐這次就不摻活了，大姐教你們做，你們做好了就去賣，得的錢你們自己分，留着給你們日後做嫁妝，當然，幫忙大姐肯定是要幫的。”見幾個妹妹很是意動，綰真笑了笑，妹妹們也長大了啊。
綰真將事情交由妹妹們做，將來妹妹們賺了錢，也可以說是小孩子瞎胡鬧，可自己若是參與，就會給了別人話柄，婆婆也可能會對自己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