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將成爲風暴眼的清香領,此刻正遍地是熱火朝天的熱鬧景象。
進入清香領地界後,但凡靠近河流小溪的肥沃土地上,衆多老少*婦孺在開墾着土地。
現在冰雪已經融化,土地暴露了出來,不趁這個時候加緊耕作,那可真是顆粒無收了。
這些人中只有一小部分是功田家人,剩下的絕大部分雖然名義上是功田親戚,但實際上卻都是功田的佃農。
只是這些佃農沒有其他地方的佃農那麼愁眉苦臉,而是面帶笑容。
之所以會這樣,因爲清香領的主任定下了規矩,不論是功田還是功田親屬開墾的荒田,都必須交納十分之一的農稅給領主府。
而功田親屬則必須再交納十分之一的農稅給功田主人,當作借用功田親屬名義的費用。
也就是說在清香領,功田主人只需交納十分之一的農稅,而佃農則只是十分之二的農稅,這可比其他地方最低都十分之五以上的農稅輕太多了。
遇到這樣的好事,不樂纔怪。
因爲這樣的農稅,得知消息的民衆幾乎都是拖家帶口的跑到清香領,經過一番的吸納,現在清香領可以開發耕種的荒地上已經都有主了,所有得到土地的農夫都是賣着老命的開墾着自己能夠關顧過來的土地。
因爲他們知道,現在開墾越多,收成的時候自己收穫越多。
關乎自己的前報,沒有人會不在乎的。
不過讓人覺得有點奇怪的是,這些務農的人都是老弱婦孺,壯年都不存在。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清香領內的所有壯男都給領主府徵召了。最優秀最強壯的一部分壯丁,被收入了領主衛隊,稍微差點的被收入衛隊當輔兵,剩下的全部被收入了修路大隊。
所以現在壯丁人氣最旺的,就是一條從城鎮延伸到森林深處的寬大泥土路,無數的壯丁喊着號子,從森林中或扛或拖出樹木,運到了森林邊的木廠裡面。
這些木頭將被迅速肢解成木板、木樁、木棍等等木材,然後這些木材又被迅速送往森林裡。
除了這些外,泥路上還有無數的壯丁用繩子捆住石頭敲擊地面,或用石碾碾壓路面。
按照施工狀況來看,這條大路不用多長時間就能修建完畢,到時候載重巨大的四輪馬車就可以直接從鎮子駛入森林深處了。
而這些道路的旁邊更是每隔一段路程就有一處廚攤,廚師和幫廚不是忙着煲湯就是燒烤熏製肉塊,或是製作麪包的忙碌着。
路過的人羣嗅到肉香味,吞吞口水,不但沒有停留反而更是加快了自己的勞作速度。
一個十八九歲,扛着一根大腿粗的樹筒的年輕人,望着那些香噴噴的肉塊,口水咕嚕、咕嚕的吞着。
一個同樣扛着樹筒三四十歲的壯漢,看到這個年輕人腳步幾乎停止了,不由靠前來說道:“快走,不要堵在這裡!”
那年輕人扭頭一看,發現後面的人腳步都放緩了,而邊上的路卻全是空手進入森林的人,自己這邊則全都是扛着原木的人。
雖然不懂爲什麼要劃分一邊進一邊出,但年輕人也知道自己堵路了,立刻滿臉通紅的往前快步走。
那個中年壯漢笑了一下,跟上幾步問道:“怎麼?今天剛來的?”
年輕人點頭:“是啊,你怎麼知道?”
“呵呵,只有剛來的纔會看着美食走不動,等你吃過一次後就明白爲什麼我們這些人會不在意了。”中年人笑道.
“爲什麼?”年輕人很好奇。
“簡單,因爲每個人都有分,不會吃不到,所以大家纔不緊張啊。”中年人說道。
“每個人都有分?!全部都有肉吃?!”
年輕人回頭眺望了一下廚攤那小山般的肉塊,忍不住驚呼道:“這裡的領主大人居然如此大方?”
中年人點點頭笑道:“嘿,我們領主大人當然大方,相信你也是因爲十稅一的傳聞才跑過來的吧?不過你也不要奢望天天有肉吃,本來是一個禮拜吃一次的,這次是特例,所以你的運氣還算不錯。”
“是啊,聽到這個消息我就帶着家人跑過來了。”
年輕人還想詢問原因,發現已經到了木材廠,忙着放下木頭,然後下意識的跟着那個中年人。
在中年人的口中,年輕人知道,在修路隊這裡,努力幹活纔有好吃的還有錢賞,偷懶耍奸猾的則是會被趕走,甚至還會被剝奪功田親屬的身份趕出清香領。
年輕人聽到這,暗自決定要好好表現一番。
因爲這年月找吃的艱難,好不容易遇到一條善良的大水魚,當然得讓自己和家人過上好日子才行。
號角聲響起,路上走着的修路隊立刻轟然一聲散開,並迅速的按照隊伍編制圍攏在廚攤旁。
年輕人和中年人剛好同一隊的,也就一起吃飯。
吃喝着美味,年輕人很是好奇的問:“剛纔你不是說這次吃肉是特例,這是因爲什麼的緣故?”
“很簡單啊,因爲領主大人準備冊封封臣,所以所有領主府下的機構,都能獲得嘉獎呢,我們這個修路隊就是獎了一份美食,而部隊的據說除了美食,還有金幣嘉獎。是了,你這麼年輕怎麼沒有被挑選進軍隊?”
“唉,身體不行啊。”年輕人無奈的搖頭。
而那中年人則滿臉的疑惑,這年輕人扛着大木頭走得比自己還輕鬆,自己如果不是年齡大點,早就被招進軍隊了。
不過他也沒有細想,只是認爲人家不想當兵,又想留在這裡,所以纔會加入修路隊的。
所以中年人感嘆道:“唉,那你就可惜了,我們這個領主不像其他領主那樣,他的軍隊估計是整個雪國最好的,我要不是年齡大了,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真搞不明白領主大人的軍隊怎麼要限制年齡呢?像其他領主那樣是男丁就拉入隊伍該多好啊。”
年輕人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軍隊的待遇也無法吸引你了。”說到這,年輕人不經意的問道:“是了大哥,我們修這條路幹什麼?”
“這你都不知道?建城堡啊。”中年人有點疑惑。
“建城堡啊,可是怎麼不在鎮子附近修建城堡?反而要修建在森林內呢?”年輕人很是好奇。
“嘿,別人或許不知道,我可是很清楚哦,據說這次城堡的修建地,是原來古國無憂宮的遺址,據說領主大人就是古國傳人呢。”中年人很是爲自己的消息靈通感到得意地說。
“古國傳人?我聽說已經幾百年沒有什麼古國傳人出現過了,這個會不會是……”年輕人有些遲疑的說。
“嘿,管他真假,反正肯給我飯吃就行了。”
中年人先是說了這,接着有點炫耀的說道:“不過應該是真的,據說這位領主大人手上有枚古老的古國紋章,按照貴族紋章不外傳的規矩,這位領主大人就算不是古國王室後裔,那也應該是古國的權貴後裔。”
年輕人沒有搭話,只是恩恩的點頭應和,誰也沒有注意到當他聽到紋章的時候,眼中光芒一閃。
表面已經被休整得非常整潔的大氣領主府,衛隊成員腰桿筆挺的站在大門口,默默注視着走進領主府的軍政人員。
看着這些彪悍異常的領主衛隊,前來參與封臣儀式的清香鎮勢力頭目,特別是那些軍政局的成員們,更是滿心的感嘆。
原本以爲可以壓制這個掛名領主,卻沒想到人家轉手一弄,就給他搞了個千人隊的領主衛隊,然後藉着這支領主衛隊滅掉雪狼幫!
一想到這,軍政局成員就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當初怎麼嘴賤到說什麼領主衛隊打下的地盤歸屬領主,和自己這些軍政局成員沒有關係呢?如果當初自己派出一百人幫忙的話,恐怕現在自己也能得到一個男爵爵位了。
唉,這都是命運啊,誰能想到一個千人的領主衛隊居然可以消滅雪狼幫!並且立刻憑藉這份功績得到了鉅額金和子爵男爵爵位,實在是讓人一想起就流口水啊。
而且這個可惡的領主,居然憑藉地位和金錢,不但把自己的領主衛隊擴展到五人,而且還分別組建一個五千人的葵拉子爵部隊,一個一千人的林雪男爵部隊。
雖然這些部隊都被他放在輿名字相應的領地內駐防,但五千人的領主衛隊卻在清香領啊!
這個領主夠貪婪的,居然把方圓數百公里內的壯丁都給召募進領主系統,好的當兵,一般的當後勤,普通的修路,老弱婦孺開墾。
這些招數一出,這麼遼闊的土地上,誰的人力資源都沒有這個領主強了。
雖然自己這些軍政局的成員被允許擴張衛隊,但兩百人的衛隊能成什麼氣候,不說自己這些人加起來不是領主衛隊的對手,就是是對手也不敢動彈。
因爲地位晉升子爵,而且手裡大把金幣的領主大人,已經被當地人心甘情願的拜認。
特別是這次封臣後,領地內的所有軍隊都將臣服領主大人麾下,而體系外的人則千方百計想要獲得領主大人的認同。
自己還敢和以前那樣的逼迫領主或者直接造反?恐怕剛冒出個意思來就會被自己的手下給賣了。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看來自己這個本來壓制領主權利的軍政局,只能當領主的手下了,不過特權還在,這也算有些欣慰了。
其實想想,從連誼會中那老傢伙傳出的消息來看,自己這些人也沒啥委屈,反而應該榮耀,畢竟領主大人是古國王室後裔啊。
當然,這事不知道真假,畢竟古國已經滅了這麼多年,也許是真的,也許是領主和侍從長合夥搞出來的騙局。
但這又如何?能提高自己所屬組織的地位,能改變自己這些人的出身,這樣反倒是好事呢。
侍從長不知道後面同僚心中想些什麼,他此刻正皺着眉頭的聆聽着手下的稟報,這個手下非常不禮貌的在進入領主府前攔住了他。
本來想發火的他,在聽到消息後,臉色一變,眼神複雜的看了看領主府,遲疑的像是兩種思想交鋒了一陣,他終於嘆了口氣的向手下嘀咕幾句,然後轉身走了。
看到侍從長離開,並聽到聯誼會的人向領主府的衛兵道歉,說什麼聯誼會突然出現問題,侍從長要趕回去處理,很遺憾無法參與封臣儀式了,萬望領主大人恕罪。
這樣的變化,令軍政局其他成員面面相覷。
他們纔不相信聯誼會會發生什麼大事,也不相信侍從長會好端端的得罪領主大人。可看到對方居然就這麼到了門口都要離去,肯定有重大原因,這個原因使得他們也不敢輕易踏入領主府。
而這些軍政局成員都沒有多等,不一會兒,他們的手下就紛紛靠過來耳語。
當這些軍政局成員聽到,康斯就是古國王室後裔這個本來半真半假,只在領地內流通的消息居然傳遍了天下,而且全天下的貴族都把這個只要存在,貴族就一定要掛着“叛逆”頭銜的古國王室後裔,當成了死敵,紛紛欲除之而後快的消息後,全都額頭冒出了冷汗。
天哪!全天下的貴族都是敵人?!這豈不是和天下最強大的力量作對嗎?
就是領主大人再強大數十倍也沒有可能贏啊!難怪侍從長這條老狐狸立刻轉身就走啊!
媽的,也不通知一下我們,只顧着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要是自己不知情就這麼踏入領主府,那自己豈不是成爲了全天下貴族的目標?!
這可要了老命啊!
想到這些,一些腦袋不靈光或者腦袋太靈光的貨色,立刻調頭就走,有的留下了藉口,有的卻一句話都不留,巴不得減少和康斯的關係。
當然椰油一些賭徒心態的軍政局成員留了下來。
一個是咬牙切齒,像是賭上所有身家的愛特商團首腦——愛隆。
一個是滿臉無所謂,捷克傭兵團的首腦——捷克。
兩個人看到整個軍政局就只有自己兩個人的存在,不由互相看了一眼。
捷克一臉輕鬆的說道:“我是因爲傭兵團的所有人都是清香領的本地人,而且都沒有後顧之憂,所以就算面對整個貴族也無所謂,你呢?你可只是愛特商團的大管家啊。居然通報一下都不用,就把整個商團壓上去了?不怕你們商團得到消息後革你的職嗎?”
愛隆有點勉強地笑了一下:“愛特商團的團長是我父親,不過已經過世了,我又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家人,所以商團完全就是我一個人的。至於爲什麼賭這麼大,是因爲我特別後悔雪狼幫事件,現在又是這樣的選擇,所以我絕對不會放棄壓注了。失敗了也就一條命而已,可一旦成功了的話,我的家族絕對能風光延續數百年的!”
“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賭徒,佩服。”捷克也沒有意外愛隆就是愛特商團的主人,看他一直以來都不用任何請示就能決定愛特商團的所有事情,就能有點明白了。
因爲軍政局這麼多人和手下耳語,然後立刻離開,觀看的人都覺得有點慌張,而這些首腦手下也不全都是嘴巴緊的人,很快消息就傳了出來,而且人多口雜下,消息越傳越廣也越離譜,到了最後居然變成了貴族調集十萬大軍前來剿滅古國王室後裔的消息。
前來見禮的其他勢力首腦聽聞了,也紛紛散去,只有賤民區的幾個首腦,眼都不眨的就踏進了領主府。
他們當然聽到那些恐怖的消息了,不過這又怎麼樣?自己已經錯過了兩次機會,這次再錯過的話,乾脆自己割脖子了斷算了。
在他們心中,不管外面怎麼傳,就算是十萬聯軍真的來到了面前,他們也相信康斯會獲得勝利。
因爲他們可是見證了兩次,誰都不認爲康斯會勝利的時候,康斯卻真的勝利了,所以他們已經盲目推崇信任着康斯。
民衆卻沒有這麼強大的信心,紛紛慌張不堪的互相探討,更多人是迅速掉頭回家打點行囊準備跑路。
原本熱鬧無比的領主府外面立刻空蕩一片,顯得異常的冷清。
站崗的衛兵,當然也聽到了這些傳言,臉色都忍不住地變了變。
雖然他們心頭慌張,但想到自家領主都沒什麼反應,自己這些兵丁有必要慌張嗎?反正自己是吃領主的飯,領領主的薪水,那麼給領主賣命也是應當的。
反正都是打仗,和一個貴族打,和無數個貴族打應該沒有什麼區別,了不起就是人多而已。
領主衛隊會怕人多嗎?雪狼幫是怎麼打下來的?有了這個例子,衛兵們都安定了下來,繼續站崗。
領主府內等待冊封和參加儀式的軍官們,也得到了消息,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家都驚慌了一陣,但很快安靜下來。
首先,自己是領主的軍官,貴族們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接着,自己待在這裡,待遇好,只要立功最後總是能成爲貴族,別的地方想都別想。
再次,貴族就是實力強悍,他們也不可能足見聯軍,就算他們足見了聯軍,也不可能真正的團結一致,真打起來也就是一個兩個的面對;最後,領主大人可不是普通,說不得又來一次雪狼幫那樣的以少打多的戰役。
如果自己現在退出,以後可能連哭都沒有地方哭!
明白這些後,軍官們就恢復了平靜,靜靜地等待着封臣儀式的召開。
而在領主府內廷,康斯聆聽着甲二對外面變化的報告,聽完後,康斯不由笑了笑:“愛隆、捷克兩人雖然是賭徒性格,但怎麼都比侍從長這些老油條好,等封臣儀式結束後,就把現在退卻的傢伙趕出軍政局好了。”
“主上,這個軍政局實在太礙事了,乾脆取消掉吧?”甲二提議道。
康斯搖頭:“不,軍政局有存在的必要,因爲這是領主軍政方面的幫手,沒了這個軍政局,那麼所有大小事務都得領主府親自操作,想要休息一下都不行呢。
說到這看到甲二有點不以爲然,不由笑道:“其實這個軍政局就是讓我偷懶的機構,因爲一旦正常運轉起來後,就算我離開雪國,這軍政局依然能夠把領地治理得好好的。”
聽到離開雪國這話,甲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是了,我們的軍官和部隊情緒比較穩定,但是那些聽風是雨的民衆怎麼處理?”康斯問道。
“主上,既然民衆聽風是雨,我們就按照這個習慣來引導他們,就當作新成立的密衛系統一次很簡單考覈吧,雖然他們能力一般,但這樣散佈謠言引導輿論的事情,相信他們不會讓主上失望的。”甲二笑道。
“,以謠言對付謠言啊,民衆就是容易被引導呢。”康斯很是無奈的搖頭,不過沒辦法,不這樣做的話,這些心情不穩的民衆臨時會四散而逃的。
在甲二向康斯稟報的時候,外面的密衛系統已經開始行動了。
於是民衆耳中就聽到了這些話語:“聽說了沒有,貴族調集百萬大軍來攻擊領主大人啊!”
“放屁!百萬大軍?這麼多兵丁需要多少錢需要多少盔甲兵器?需要多少糧食?那些貴族會因爲這樣的小事而耗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嗎?”
“這不算小事吧?領主大人可是古國王室後裔啊,他們這些叛逆怎麼都得消滅領主大人的!”
“拜託,滅掉古國的叛逆是誰?是三大公國的首位公爵,可這三位公爵早就變成骨灰了,他們的家族也都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可以說,現在的貴族和這三位首位大公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甚至他們祖上還可能是因爲背叛這三位大公纔起來的,說起來反而對古國王室後裔有恩呢。這樣一來,這些貴族爲啥要和領主大人作對?根本就沒有理由嘛。”
“哦,聽你這麼說倒也是啊,不過那些貴族是怕領主大人統一天下吧?”
“哼,都是杞人憂天的事情。說句不順耳的話,就算領主大人是古國王室後裔又怎麼樣?難道招呼一下就能讓三大公國統一?領主大人不帶兵打過去的話,其他地方的民衆都沒有可能會平白無故的掩護領主大人!如果僅僅因爲古國王室後裔的名頭,貴族就要出兵攻打領主的話,那麼這些貴族都是膽小鬼,既然對方是膽小鬼,那麼以領主大人的能力如何會害怕他們?要知道領主大人可是憑藉一點兵力就滅掉了強悍的雪狼幫啊!”
“沒錯,我還真不信天南地北的貴族,會集結起來攻打領主大人呢,單單他們軍隊的調動費都足以讓他們破產了。”
“散播全天下貴族都要和領主大人爲敵的消息的人,肯定是野心家,因爲這是沒有可能實現的事情嘛,那些貴族這麼吝嗇,哪裡會因爲所謂的名頭就出人出力啊。”
“對啊,幸好聽你這麼一說,不然我就拋下田地逃跑了,如果事後發現沒這回事,那我可是要後悔死的,稅收這麼少,也不需要無償勞役,實在是全天下都沒有這麼仁慈的領主啊!”
“你說的沒錯,真希望領主大人能夠統一這個天下,這樣全天下的人都不用受苦了。”
聽到這些閒談,民衆忍不住仔細思量,現在剛開耕,如果就此放過的話,秋收就不要想了,而且還會因爲逃離的事情而得罪領主,肯定回不來。再說了貴族之間互相征戰的事情見多,和自己這些民衆完全沒有什麼關係,自己何必這麼慌張的逃跑?等大軍壓境自己再跑也不遲啊。
一旦有了這些想法,民衆的習性立刻讓他們朝好的方向想,越是這麼想,那就越是捨不得離開故土,等他們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他人聽的時候,這種想法立刻傳向四周,所以才一會工夫,就有人好奇地回來看看領主府是一副什麼反應。
等看到領主府連衛兵都沒有增加,軍隊也沒有調動,全都鬆口氣,既然人家這個所有貴族目標都沒有在意,自己這些小民又在意什麼?還是專心看人鬧,等結束的時候看看有哪些新貴出來炫耀纔是正理。
而領主府的反應和領主府門前越聚越多的民衆,給外面舉棋不定的民衆做了榜樣,也因此越來越多的人安心下倆看人鬧。
這樣的連鎖反應一旦發生,根本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散播到整個清香鎮,民衆的心態就這麼平靜了下來。
而民衆的平靜,對本來就無所謂的軍隊也帶來了效應,讓軍隊誤會民衆認爲自己這些軍人戰力強悍,根本不會輸給貴族聯軍,所以士氣平白無故的提高了一大截,軍隊的精神樣貌也傲然了許多。
當康斯出來的時候,在場的衆人都仔細打量康斯的表情,沒辦法,康斯可是他們的主心骨,如果康斯神色不定的話,他們也會心神不定,因爲主心骨都沒有信心了,他們這些做手下的還能有什麼信心?不過讓他們心中又寬鬆了一層的是,康斯神色自然,就像根本沒有在意什麼全天下貴族和自己爲敵的樣子。
是的,這些人精都分辨出那是不在意的神情,而不是不知道的神情,絕對是真的不在意,而不是假裝的,或者更應該說是根本不把那些貴族放在眼裡!
一得到這個認知,在場的人全都振奮起來,看來這個主心骨肯定是有了對付這些貴族們的辦法,所以纔會這樣的不在意。
康斯掃視了衆人一眼,很是清楚這些人在渴望獲得受封的同時,也渴望自己說點什麼安穩一下他們忐忑不安的心神。
想到這,康斯習慣的下意識的笑了笑,說道“相信諸位也得到了外面流傳的消息,說我是古國王室血脈,對於我是不是真的是古國王室血脈,我不清楚。”
說到這,康斯故意停頓了一下,可以看到衆人都臉色一變,然後他這才繼續說道:“因爲我只知道雷倫特這個姓氏是我的姓氏,不知道這個姓氏居然是古國王室姓氏,只是知道紅底白蔓黑玫瑰是我的紋章,不知道這紋章就是古國王室的紋章。我出現在北國,會把紋章當作旗幟使用,就是爲了尋找我的根源,如果不是這次某些人大張旗鼓的叫囂,恐怕我還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康斯神情很是感慨,因爲他算是找到了義父給自己的這個姓氏的根源了,自己之所以在雪國建立勢力的最終原因居然就這麼達成了。除了感慨外,又有點無奈,因爲這個姓氏是義父給的,自己的本質仍然是個不知道出身的孤兒而已。
除了這個,也感嘆自己苦尋而不得,知情人又不願說的情況下,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因爲什麼全體貴族敵人的緣故而獲得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實在是有點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而除了這方面的內容外,這個姓氏代表的是古國王室,還是乞丐,對康斯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他之所以尋找姓氏的根源,是爲了明白自己義父家族的根源,好讓這個根源能夠伴隨着姓氏流傳下去而已。
至於藉着這個姓氏呼風喚雨,統一北國恢復古國統治的念頭,康斯卻根本冒都沒冒過,以他的性格是根本不在乎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