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慕北應道,立刻就去領命離開。
“多謝王爺援手之恩,我代我家小姐謝過王爺了。”九月起身恭恭敬敬的給雲瑾澤鞠躬致謝。
雲瑾澤站着受了九月一禮,並未多說什麼,只等他起身之後,轉身朝外走去,這是準備親自帶人將所有可疑的地方排查出來,也要將花上雪救出來。
九月跟着雲瑾澤行動,另一邊玉彌瑆留在西京城內的人手,也因爲七月的調令開始尋找花上雪的行蹤,武青龍手中的青龍幫更是調動手中的幫派勢力,着手各處暗中勢力,調查花上雪的所在。
可以說,整個西京城因爲花上雪的失蹤,徹底翻了天。
靜琉園——
“姑娘,如今整個西京城都因爲那個姜上雪而亂了,不但是王爺,就連青龍幫都摻合進來,您說,會不會真的讓那些人找到人?然後查到我們這裡?”芙兒站在錦瑟的身旁,臉上是難掩的擔憂之色。
“閉嘴,難道你想被人知道這事與我有關嗎?”錦瑟沉了臉喝道
。
“姑娘恕罪,奴婢不敢。”芙兒立馬跪下應道。
“起來吧。我也沒想到事情鬧得這般大,王爺這邊的反應我有所預料,只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那般強勁的後院。也幸虧我早有準備,不然還真的可能讓人找到了。芙兒,我讓你幫的事情可曾一個不落的都做好了?”
“是的姑娘,按着您的意思,該吃的東西都讓她吃了,奴婢可以保證。”芙兒應道。
“那就不用擔心什麼了,據算她站在王爺面前,也不會有人認出她的身份。哼,居然敢跟王爺偷偷見面,還讓王爺許諾她與我平起平坐的地位。這般不知好歹的女人,我倒要看看她以後如何跟我爭。”錦瑟一瞬間猙獰的面孔。哪還有一點仙子的模樣,活脫脫一個地獄爬上來的夜叉,猙獰可怖。
芙兒望着那張明明應該沒有任何改變的絕美容顏,心臟微微一顫。竟是不由生了一絲髮自內心的恐懼,趕忙壓下腦袋,生怕惹了錦瑟不高興。
而錦瑟瘋狂了片刻後,便有恢復那雲淡風輕的仙子模樣,脣角掛着清淺的笑意,仿似之前那一瞬間的變化不過是錯覺一般。
……
頭,昏昏沉沉的好似百斤沙袋般沉重,腦子裡火燒般難受,就好似下一秒就要爆炸開來一般。
乾涸的喉嚨火辣辣的疼,抿了抿脣。干涉的好像要裂開一般。
花上雪艱難的睜開了雙眸,身子一動,只覺得渾身上下好似被一輛巨大的卡車撞上,渾身粉碎般疼痛,竟是連動一動都覺得痛苦不已。
臉上冷汗一個勁的冒出來。順着臉頰滴落在眼睛裡,刺刺的有些難受。
稍稍緩口氣的時候,花上雪舉目四望,卻發現自己的身旁坐在一羣披頭散髮的女子,從粗布麻衣到綾羅綢緞,有長得魁梧猙獰恍若壯漢的女人,也有柔柔弱弱如同養在深閨的小姐。而這些細皮嫩肉的小姐們眼神空洞無神,只是麻木的坐在一角,披散着頭髮在那發呆。
相較於這些小姐們的模樣,那襲壯漢一般的女人反倒是習以爲常,或坐或站着
。
初看一眼,這裡至少有數百人之多。具體是兩百、三百、四百還是更多一時半會也數不過來,至少這個看似監牢的地方很大,而人至少佔據了大半。
花上雪所處的位置在邊角,四周圍的人並不算多,不過環境卻真的不怎麼樣。一股子怪異的味道很是嗆人,感覺就好似整個牢房中用來排泄的地方。
看着這個地方,花上雪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雖然那股味道讓人作嘔,可她如今的身體狀況,說真的,想嘔吐也要能動才行。
跟嘔吐感比起來,那渾身的疼痛感無疑很好的壓制着欲嘔的感官。
花上雪依舊一動不動的躺着,只要不隨便用力,就不會因爲疼得要命,而冷汗直冒。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花上雪毫不懷疑她最終沒被疼死,也會因爲拖死而亡。
忽而一隻手勾住了花上雪的脖子,一張十四五歲的只能面孔在她眼前放大,隨後一個破損的碗湊到她的脣邊,隨後便是一股子雖然夾雜着一絲異味的水滑入她的口中,讓花上雪會燒着的內臟稍稍降溫了些許。
也不知是否因爲這一碗水的緣故,胸口處,阿離幻化的印記處忽而溢出一股子微涼的感覺,如同一道冰涼的泉水注入心臟,然後遊走四肢百骸。
中間雖然感覺很不舒服,可漸漸的,那種仿似碎骨一般的疼痛居然慢慢減輕,直至花上雪能夠忍受的程度方纔消散無蹤。
花上雪動了動手指頭,疼,卻能忍受。
又動了動腿腳,依舊很疼,疼的她虛汗直冒,不過尚且還在忍受之中。
慢慢的,花上雪緩慢的移動着身體,最後已經能夠坐起來,慢慢挪到牆根處,靠牆坐着。
剛坐下身子,花上雪不由大口大口的呼着氣,這一番不過兩三米的距離,方式將她渾身的精力都透支了一般,這一坐下來,若是還想站起來,那是決計不能的了。
之前餵了花上雪喝水的少女看到花上雪能夠自己起身挪到牆角的位置,不由高興的跑了過來,蹲在了她的身旁
。
“太好了,你總算是醒來,之前看你被送進來時,我還真擔心你就那樣死了呢?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少女的容貌很是清秀,唯一出衆的恐怕就是那雙仿似能說話的眸子,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清澈見底,圓圓的臉蛋上滿是稚氣,只是一眼就覺得這女孩是個沒心機的小姑娘。
只是,看人只能憑藉第一印象嗎?花上雪並不會因爲這少女的一碗水便真的對她掏心掏肺,那樣只會顯得自己很傻。
不過,難得她主動過來,或許能夠從她口中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例如說,這是哪裡?爲什麼那麼多女子在一起?
那夜那個黑衣人只是將她迷暈擄走,並未當場殺了她,而是送來這個地方,想來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既然她沒事,無論如何,她都要查出到底是誰這般待她。
花上雪張了張嘴,想要問的話竟是化作無意義的單音,根本發不出一個完整的詞句。
花上雪捂着脖子,又再試了試,依舊是說不出話來。
“吖,原來你是啞巴呀,真是對不起。先自我介紹一個,我叫晴兒,今年十四。”晴兒笑着應道,似乎一點都不爲眼前的情況而擔憂,亦或者該說,她已經完全接受了眼前的情況,再費心又不會改變現狀,還不如認命好好活下去。
花上雪不知道爲何自己會失了聲音,無法言語,不過,她還有手。
花上雪扯了扯晴兒的衣襟,在地上撿了塊石頭,寫道:識字?
晴兒一看花上雪在地上寫了兩個字,不由眼睛一亮,“你的字好漂亮,真看不出來。嗯,我識字,在家父兄都教過我,認字沒問題。正好,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如,你寫出來,也方便我稱呼你。”
花上雪想了想,卻是並未寫出自己的名字。
她不清楚將她送來的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會否泄露了名字後,反倒是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不,若是真的要殺她早就動手了,怎麼可能因爲她泄露自己的名字纔想到要殺她
。
如此一想,花上雪在地上又寫了一個‘雪’字。
“雪兒?你叫雪兒?真是好名字。”晴兒笑着應道。
花上雪笑了笑,繼續寫道:這是哪?
“你不知道?”晴兒很是意外的望着花上雪,“沒道理呀,進來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怎麼你會不知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昏迷不醒,對方沒來得及跟你說。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這裡是西京城的衙府地牢,而我們都是家裡頭犯了事,被抓來的罪女。一般都是要被送到邊關軍營的。樣貌好的人自有去處,樣貌不好的就淪爲打雜的,直至老死。”
晴兒說這話時,眼神不由閃過一抹黯淡,卻又很快恢復過來。
花上雪略微有些驚訝,雖然晴兒的話說的不全,可是意思花上雪猜得出來。
罪女,罪女的出處,還是在軍營之中。
花上雪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那淪爲軍營之中,那些大老爺們的發泄之物。
一股子寒氣瞬間從花上雪的腳底板直衝而上,讓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她終於明白爲何對方只是將她擄走,然後丟在這裡,還讓她渾身疼得根本沒辦法使力。
對她下手的人定然對她有所瞭解,首先她的力氣不小,會拳腳功夫,若是猜得沒錯,她定是讓人廢了武功,從她還能夠移動,卻渾身痛得要命,身上沒有傷口,可見對方並非是挑斷手筋腳筋廢了她,而是以毒廢了她的武功,一旦她用力,就會痛不欲生。
好毒的手段,好狠的心。
那人是想要徹底毀了她。
到底是誰,到底是要有怎樣大的仇恨纔會讓這害她的人,如此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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