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所見略同,看這個銀月也不是傻子,敢說出那樣的話,自然有把握化解危機,不然就要讓人失望了。”花上雪笑道。
高臺上,銀月笑着喊道:“酒來。”
話音落下,立刻有侍女端着酒壺酒杯上了臺。
銀月親手倒滿了兩杯酒,將手中的長鞭丟給了一旁的人,將酒杯端在手中,緩緩下了樓,直直走去的方向真是慕容宇墨那一桌。
樓上的慕容宇天眼眸微微一眯,閃過一抹冷意。
慕容宇雲臉上依舊掛着笑,雖然未曾說什麼,卻能夠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絲的異樣從他眼中一閃而沒,消失的飛快。
銀月走到桌前一停,轉而繞向了玉彌瑆所在的位置,端着酒的手輕輕一伸,將酒杯遞給了玉彌瑆,燦笑如花。
“白公子,當年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公子便已離去,闊別兩年多,沒想到今日裡卻是在此重遇,銀月知道公子想要什麼都不難得到,也不會自以爲是的以爲自己可以給公子如何的報答。今日這杯酒,謝公子當年救命之恩,還請莫要拒絕。”銀月此話一出,原本還嫉妒着玉彌瑆好運的衆多公子們忽而一愣,沒想到其中居然還有這麼一段緣故。
若是因爲重遇救命恩人,想以一杯酒答謝一番,倒也無可厚非。
一時之間,銀月的一番後,爲她因爲那番話的話勾動的危機化於無形。
如此一來,真的要爭個什麼,那就唯有從接下來的表演中較技分高低了。
玉彌瑆眸光微微一閃,一抹惱意一閃而沒,卻是含笑端起了酒杯,“原來在下與銀月姑娘還有這般的緣由在其中,這杯酒我喝。至於救命之恩之事,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不足掛齒。”
“公子還是這般大度。請。”銀月舉杯道。
“請。”
二人一飲而盡。銀月又親自爲玉彌瑆將空了的酒杯斟滿,方纔款款上了高臺。
啪啪啪三聲擊掌,表演正式開始。
銀月的舞蹈如同她那一身的豔紅,火辣辣。充滿了活力,令人賞心悅目,一首曲子不算短,足足有七分多鐘的時間。
舞蹈之中揉合了武功,剛柔並濟的舞蹈,火辣辣之時,仿似火山噴發,柔情似水時,卻若夜色下點點火光搖曳,恍若繁星閃爍。
舞蹈好。與之匹配的舞曲亦是關鍵所在。
花上雪在樓上看得也興致勃勃,不得不承認,有多大的名聲就有多大的本事,能得這麼多人追捧,怎麼可能沒點本事。
舞蹈結束後。銀月上了樓,準備第二個節目,在此期間,樓中一些花魁們也登臺表演節目。
雖然不若銀月的舞蹈火辣辣,卻又別有一番風味。
約莫又過了十五分鐘,銀月的第二個節目開始表演。
一身銀白色的長裙,蒙着面紗的容顏。在樓中略略暗下的柔柔火光中,只有朦朧的美麗。
銀月的歌喉清亮,女中音的嗓音,演繹了的卻是一首串燒,將三首歌曲糅合成一曲,銜接在一起。又不顯得唐突。
或許銀月這個名字多少與這種風格的表演有着一定的原因。
玄嵐都說了,以前的她與之前跳舞時完全截然相反的風格,若是以往都是眼前這副裝扮,倒是符合這個稱謂。
銀月,月亮般的女人。
曲子應該是耳熟能詳的那種。畢竟不少人跟着哼唱着,花上雪想聽不見都難,那些人聽得興致盎然,明顯是因爲這曲子的新意令人耳目一新。
一曲完畢後,銀月的琴被送到了舞臺,琴臺早已經擺放好,放在了中央,一把象牙色的琴置放在硃紅色的琴臺上,琴身上恍若天神一般的紅紋如同閒雲相伴,沒有多餘的裝飾,天然的美麗最美,正如眼前這把琴。
花上雪在望月軒時也有一把琴,可與這把比較起來,在外觀上比較上,終究是差了一分,至於音色如何,最終還是要聽過才知道孰強孰弱。
能夠擁有這麼一把琴,銀月的琴技不會差。
隨着銀月撥弄琴絃的那瞬間,花上雪身子微微一震,透過面具的雙眸閃過詫異之色。
隔着直角的斜對面上,坐在慕容宇天側邊的黑袍人的身子也微微一震,明顯亦是震驚的身子微微一震。
這琴,非比尋常。
銀月的琴技暫且不得而知,可是這琴絕對是不同凡響。
只是一個試音的簡單音符,居然就勾得人心血一陣戰慄。
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興奮。
能夠輕易勾動一個人情緒的琴音,稱之爲魔魅之音都不爲過。
沒想到這銀月居然會擁有這麼一把非比尋常的琴,端的是出乎意料之外。
隨着銀月開始演奏之時,一曲未曾聽過的動聽琴曲,令人沉醉其中。
琴好,撫琴的人也不差。
無怪乎!
銀月的一曲罷了,久久後,方纔聽得掌聲雷動,哪怕是幾位皇子也不得不給予鼓掌的認同。
“好琴好曲人亦是好。銀月姑娘果然非一般人。不知銀月姑娘可敢與我身邊這位以你手中那把琴比試一番?若是姑娘勝了,本皇子允你一個力所能及的條件,若是輸了,本皇子另尋一把好琴換你手中那把琴,不知姑娘可敢一比?”
慕容宇天此話一出,全場幾乎所有人都譁然了。
這賭注也太大了,而且爲的不過是一把琴,如何不讓他們震驚呢?
一個皇子力所能及的事情作爲賭鬥的條件。贏了,引得大皇子的允諾,輸了不過將手中之琴換把次點的琴,這卻是銀月大大佔了便宜。
虧都不虧到哪裡去。
所有人都望着銀月,等她的回答。
“以琴相賭嗎?不若也加我一個如何?”花上雪依靠着欄杆,笑着說道,氣氛瞬間一凝,許多人看着花上雪,就好似看着不自量力的跳樑小醜。
玄嵐也沒想到花上雪會突然這般開口,想阻止都來不及。
既然沒攔住,那就不攔了。
“你看上了那把琴?”玄嵐壓低嗓音問道。
花上雪點了點頭,“難得有人提出賭鬥,輸贏不是關鍵,我只是想試試那把琴彈起來的感覺。琴這東西,看得也是緣分。我不會強求。”
“這位小公子莫非也看上我這把琴?”銀月望向花上雪笑着問道。
“好東西呀,自然是心動了。不過,我不會強求,能得我之幸也,得不得亦不強求。其實我就想試試這琴在我手裡到底能夠發揮出怎樣的實力,琴配有緣人,不是嗎?”
“小公子這話說得倒是實在。只憑着小公子這話,大殿下的賭鬥銀月接下了,這把火月就當作勝利者的獎品。就請二殿下與三殿下還有白公子三位作爲評判,相信三位定然能夠秉持公正,將這把火月選一個最好的主人,不知可否?”
“銀月姑娘客氣了,此事本皇子接下了。”慕容宇雲笑着應道。
“好。”慕容宇墨點了點頭,答得乾脆。
玉彌瑆卻是不由擡頭望着二樓那四個戴着面具的人,尤以開口參加賭鬥的少年郎最是讓他覺得奇怪,總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在心頭揮之不去。
“那就有勞三位了,不知大殿下可同意三人爲裁判?”
“沒問題,我相信二弟與三弟爲人,斷不會再這事情上徇私,會公正嚴明的評判誰人最是有資格得到此琴的人。”
“既是如此,大皇子還請您身邊的貴客上臺,銀月之前已經獻醜,只要能夠超過之前的表現,銀月便算輸。”
“好。”
隨着慕容宇天應下後,卻見他身旁的黑袍人緩緩下了樓走向了高臺。
銀月讓開了座位,請那人入座。
而隨着那人上了高臺後,衆人第一眼就發現這黑袍人臉上戴着一張面具,遮掩了容貌,待得人家落座後,從斗篷中伸出手時,卻是顯露出一雙如玉般的青蔥玉手,隨之顯露出裡頭的衣襟的樣式,竟是一身女子的裝扮。
一瞬間所有人都吃驚不已,隱隱中似有所悟,有人的目光就立刻露出了興奮之色,坐正了身子,仔細聆聽。
“孃親,要不要看看那人的容貌?”阿離躍躍欲試的在花上雪的身旁說道。
“不用了,我想我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孃親知道那黑袍女子是誰?”阿離意外的說道。
“還能有誰?能夠讓那個大皇子這般客氣對待,還這般裝扮到了香滿樓,不用說也是有目的而來的。說不得就是衝着銀月的那把琴而來,亦或是衝着對方的名氣過來瞅瞅,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穫。這女子除了今天上午見到的那位練清雲之外,你覺得還有哪個女子能夠讓這位大皇子殿下這般客氣的?”
“對哦,孃親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兩人是一路的。孃親,這個練清雲感覺很厲害的樣子,要不我去搗亂讓她輸掉如何?”
“阿離,不許亂來。我也想看看這位凌雪國第一美人的琴技,不許你亂來。不然我可就生氣了。再說了,我也想看看自己與對方差距有多遠。”
“那還用說,自然是孃親最棒了,這什麼練清雲絕對比不得孃親厲害。阿離的孃親是最棒的。”阿離揚起小臉說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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