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這情景,金胖子一臉苦逼的說:“一毛,這玩意好像捨不得我們啊,要是它一直守在這洞口,我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裡?”
我撓頭回答:“那也沒辦法啊,衝出去絕對是死路一條,不如就跟它比一比耐心吧,它萬一餓了就會離開去找食物,咱們就可以趁機溜走了。”
馬天賜立即搖頭說道:“這個辦法不行的,據我所知,魚類忍受飢餓的能力超過我們人類,它們即使一個星期不吃東西也依然能保持體力,有些獵食者可以耐心的潛伏几十個小時,我們絕對熬不過去的。”
正常人類忍耐飢餓的極限是半個月,但必須是在陸地上有淡水的情況下。如今我們淡水是不缺,但問題是我們都泡在冰冷的河水裡,不是在陸地上,在這種嚴苛的環境下,我們估計熬不過三天就要嗝屁,外部的寒冷會加劇消耗身體內的熱量,不餓死也會凍死。
“是啊,必須另外想辦法,我可不想做個淹死鬼或者餓死鬼,這種死法太慘了。”金胖子苦着臉說,他是個一頓不吃就餓得慌的吃貨,讓他幾天幾夜不吃東西,那絕對是一種最殘酷的刑罰。
我皺眉思索了一會,目光朝着冰洞的裡面看去,用手電一照,發現這洞穴很深,裡面根本看不到出口,不由說道:“如果不想留在這裡餵魚的話,那我們就只有往這洞裡遊了,看能不能在洞裡找到其他出口吧。”
在這冰洞裡面找到出口基本只是我個人的一廂情願,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於是大家一致同意了我的意見,掉頭朝着冰洞的深處遊了進去,洞口處的怪魚看着我們消失在冰洞裡,但也不敢追進來,只能目送我們遠去。
朝裡面遊了一兩百米後,我們發現這冰洞的裡面居然是一片冰天雪地,洞壁上全都掛着厚厚的冰層,起碼厚達一米多!難怪這洞穴附近的河水都是冰冷的。
金胖子一邊打哆嗦,一邊說:“這地下居然有這樣的天然冰洞,我們是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壞呢?會不會凍死在這河裡啊?”
“烏鴉嘴,堅持一會,應該能找到上岸的地方,別說喪氣話。”我罵道。
其實此時在接近零度的河水裡游泳,我們身體裡的熱量正在急劇的消耗,如果在兩個小時內找不到上岸的地方,情況就不妙了。
又繼續朝前遊了大約一公里後,洞壁的兩邊仍舊是無窮無盡的冰層,一點都看不到河道變寬的跡象,而我們的體力也都快接近極限了。
“師傅,您還好吧?”馬天賜看到郝老頭的臉色都開始發青了,擔心的上前問道。
郝老頭喘了口氣,艱難的說道:“這把老骨頭還行,別擔心我,還能堅持一會,大家別放棄。”
其實我們誰都不知道前方到底有沒有出路,這老頭估計已經快接近極限,但還是在鼓勵着大家,沒有泄氣,在這種關鍵時刻顯示出了他的錚錚鐵骨,我不禁對他有些敬佩起來了。
“馬大哥,孫大哥,你們扶着他老人家遊吧,幫他節省一點體力。”我說道。
馬天賜和孫德海點點頭,他們兩個是我們這夥人裡體力最好的,畢竟是特種兵退役的人,鋼鐵鑄成的男子。
在兩個徒弟的幫助下,郝老頭這才感覺好多了,他嘆了口氣說:“小馬,小孫啊,如果這次我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把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你們,免得我們這一門的絕活都失傳了,到時候你們就是掌門師兄和副掌門,要好好帶領師弟們積德行善,別玷污了師門的清譽。”
馬天賜立即說:“師傅,您先別想這些了,先出去再說吧。”
郝老頭擺擺手,說:“別插嘴,我還沒說完,萬一我不能活着出去,你們幾個一定要好好活着,找到出去的路。小馬,你是首席大弟子,這些年跟着我鞍前馬後的,我也沒教你什麼絕活,也是想讓你多陪陪老頭子我,真是慚愧啊,到頭來你也沒在我這裡學到真本事。你不會怪師傅吧。”
一聽這話,他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聽着怪不是滋味的。
馬天賜趕緊說:“師傅您吉人自有天相,絕對能平安出去的,別多想了。”
郝老頭微微一笑,點頭說:“萬一師傅回不去了,你到我家的地下室去,在一個八寶玲瓏塔裡,放着我師門的三樣寶貝,你拿了之後就成爲本門新一任的掌門人了,我的本事全都在那本古書裡,你跟小孫一起琢磨着學吧。”
孫德海立即說:“師傅,我們就算不要自己的性命,也會保護您出去的,您千萬別說這些喪氣話了!”
郝老頭慈愛的看了看兩個忠心耿耿的徒弟,心滿意足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了,因爲他要交代的後事已經交代完了。
我和金胖子兩人在一旁看着這師徒三人,不禁有些被感動了,金胖子游到我身邊,低聲問我:“一毛,咱們這次該不會真的全軍覆沒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還能不能逃出生天,但我絕對不能說喪氣話,只能回答:“別灰心,堅持就是勝利。”
金胖子見我底氣也不是那麼足,心裡也明白了什麼,不再說話。
於是一時間五個人都默然不語,只是抱着若有若無的希望,朝前方游去,也不知道這冰洞的深處有什麼等待着我們。
就這樣又朝前遊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後,郝老頭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臉色憋得通紅,像是窒息了一樣。
我一看知道大事不妙,這老頭之前一番折騰,就耗費了很多的體力,後來又在這河水裡奮力遊了一個多小時,前後幾個小時絲毫沒有休息過,體力已經是油盡燈枯,此時心肺功能只怕在逐漸的衰竭,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很有可能會窒息而死!
“師傅,您怎麼了?堅持住啊。”馬天賜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他作爲特種兵,也清楚的知道郝老頭的情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