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這張老照片上的人後,整個身心都被深深的震撼了,胸中翻起滔天大浪。
卻見這張照片拍攝於八年前,那時候薛丹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父母去世後進入了一家孤兒院,照片上就是這家孤兒院的人員合影。
一百多個孩子排成了幾行,還有十幾個孤兒院的修女和員工,薛丹站在中間,很容易就能辨認出來,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這男子一臉慈祥的微笑,雙手放在薛丹的肩膀上,猶如一位慈父一般。
但這個照片上的男子根本不是什麼慈祥的人,他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張照片裡的惡魔,他就是喬恆!
爲什麼喬恆會出現在這家孤兒院?而且看樣子跟薛丹好像還很親密的樣子,難道他們兩個八年前就認識了?
如果薛丹跟喬恆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麼薛丹是不是喬恆派到我身邊來的臥底?
我腦子裡混亂無比,但馬上又冷靜了下來,立即否認了這個推測,如果薛丹真的是喬恆的人,薛丹就不會把這張照片擺在這裡了,這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這麼大意的失誤,對於一個精明的臥底來說是不可能的。
如果喬恆跟薛丹沒有什麼複雜的關係,那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張照片裡?
我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決定直接問薛丹,看她對喬恆這個人到底知道多少。
過了一會,薛丹的飯菜做好了,她麻利的收拾好了桌子,擺上飯菜,一臉幸福的說:“喬哥,讓我們先做禱告吧。”
薛丹是在基督教教會的孤兒院長大的,所以也是虔誠的基督徒,飯前禱告是她每天都做的功課。
我跟她一起做完了禱告後,開始吃飯。
這時我有意無意的說:“小薛,你電腦桌上的那張照片是你小時候在孤兒院拍的嗎?”
薛丹一聽,立即從電腦桌上拿過那相框,帶着微笑回答:“是啊,當年要不是孤兒院的那些善良的修女收養了我,我可能就流落街頭成爲乞丐了,真是懷念她們啊,今年過年我打算回去看望她們,喬哥到時候能陪我去嗎?”
我點頭回答:“有時間的話我一定陪你去。”
薛丹幸福的一笑,“她們見了你也一定會很高興的,也會祝福我們的。對了,喬哥,你能認出這照片裡哪個是我嗎?”
我笑道:“你當年的樣子我可沒忘,一眼就認出來了。”
薛丹興沖沖的指着照片回憶說:“這位是恰西修女,是埃及人,是她教我外語的,這位是嚴厲的孤兒院長,上官紅女士,雖然她看起來很嚴肅,但其實是個很善良的好人。”
我見狀立即指着喬恆問道:“這位男士也是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嗎?看樣子不像啊。”
薛丹立即滿臉崇敬的回答:“這位是歸國華僑-路易斯先生,他雖然不是孤兒院的工作人員,但卻常年資助我們孤兒院,要不是他的無私奉獻,孤兒院早就經營不下去了,一百多個孤兒也必將流落街頭,所以他是我們所有孤兒的大恩人,是一位像天使一樣的大善人,願上帝保佑他。”
我聽完這些話,頓時就懵逼了,大善人?這跟那個惡魔喬恆扯得上關係嗎?難道只是長相一模一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就在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的時候,薛丹又興奮的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這位路易斯先生其實是我們國家的人,他跟喬哥你還是同宗呢,他本來的漢語名字叫做喬恆。”
一聽這話,那我就沒有認錯人了,可我印象中的喬恆是一個大善人?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哦?是嗎,那真是有些巧啊,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你能說的具體點嗎?”我追問道。
薛丹一邊回憶,一邊回答道:“路易斯先生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博學多才,每次來孤兒院看望我們,都會給我們每個人帶禮物,給我們講歷史故事,還是個很風趣幽默的人。同時還很有愛心,我親眼見他救助過幾個流浪漢和受傷的小動物,另外除了我們孤兒院之外,他在海外還建立了一個慈善基金會,資助着全球幾十家孤兒院,幫助貧困國家修建學校和醫院,天底下恐怕再也沒有比他更善良的人了。”
聽了這些話後,我不禁目瞪口呆,這真的是喬恆?是他不爲人知的一面?
可薛丹口中描述的跟我印象中的,也相差太大了吧,難道人真的有兩面性,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
不過這個時候我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我們喬家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每次採鳳所得的錢財,必須大部分去做慈善,只能留下一小部分給自己用,我和阿爺這十幾年來一直遵循這祖上的規矩。
喬恆的做法豈不正是遵循了喬家的老規矩嗎?這樣理解的話,倒也是說得通了,畢竟他也是喬家的後人。
只不過我很好奇,喬恆跟薛丹的相識是他刻意安排的,還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於是我問道:“那離開孤兒院之後,你見過他嗎?”
薛丹搖搖頭,回答:“其實我總共也只見過五次而已,他是一個大忙人,每次來孤兒院也只呆很短的時間就走了。自從我離開孤兒院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聽了這話,我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如果喬恆和薛丹之間沒有私密的關係,那麼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巧合而已。
可就在這時候,薛丹卻從她的手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說道:“不過路易斯先生當時給了我這張名片,說有一天我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打這個電話找他,我怕打擾他,這個電話一直都沒有打過。”
我頓時一愣,“這是他給你的名片?他爲什麼要給你這張名片呢?其他的孤兒有沒有?”
薛丹想了想,搖頭回答:“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在我離開孤兒院的時候,路易斯先生單獨見了我一次,給我這張名片的時候,還跟我說將來總有一天我會去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