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剝皮 民間奇技淫巧
麪包車在一塊黑底紅字的石碑旁停下,司機離去時勾着頭從車窗裡探出來朝我們叫喊:“你們在外面看看就行了,可千萬不能進去,羌塘腹地可是沒有人煙的。”喊完發動起車子一溜煙似的開走了,車輪揚起的伏地灰塵連着薄薄的雪屑如同一條翻騰的蒼龍。
石碑附近全是光禿禿的土地,見不到絲毫綠色,放眼望去我們附近的山嶺盤亙交錯,連綿不絕,我們好像被包圍了起來。那些山也全是毫無植被的土山,遠處東面的山比之其他的則要更加高大上一些,被雪緊緊冰封,壯觀非常。
我看那石碑有些突兀,走過去看,只見上面寫着“界山達阪,海拔5248米”,這可實在把我嚇了一跳,這裡的海拔高得這麼離奇。金算盤走上前告訴我這塊碑是前幾年新立的,我仔細一看確實是這樣,之前存在於碑身上的文字依稀可見。
妙手先生朝我們走過來催促快快趕路,鬼臉和狼三不知道玩的什麼把戲,如今他們已經領先了我們一天的時間,並問金算盤多久能到我二叔那裡?
金算盤搖頭說他也不知道,老闆只告訴他到了界山達阪後進入羌塘一路向東,他會在沿途給我們標記,但依他來看怎麼說也得走上個五六天才能到達。
考慮到路程遙遠,我們把金算盤揹包裡的東西拿出來分擔了些重量,各自背上後一行三人從石碑處出發,好在天氣大好,只不過時時有風吹來,那風卻是冷得刺骨,好像夾雨帶雪一般,幸好金算盤讓我多穿了件衣服,否則這樣下去還不得吹萎了。
我們一直沿着一條土路前進,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逐漸感覺到體力不支,呼吸困難,高原反應還是無法適應,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現如今一定是一臉煞白,金算盤見我氣喘吁吁的樣子走上前說是要替我揹包,否則只怕還沒到二叔他們那裡我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我連說不用,卻一直拗不過他只能放棄,從包裡拿出些重物讓他幫我揹着。漸漸地,我們周圍的土山全被我們甩到了後面,面前出現一片極爲廣闊、望不到邊際的大荒原,在我們左側很遠的地方流淌着一條河流,河流兩旁立着一排低矮的小樹,狂風捲起,樹木爭相搔首弄姿,飛騰而起的漫天黃沙將眼前所有場景都勾勒作濃郁的墨畫一般,我只感覺自己猶如闖進了一片巨大的圖畫之中,心裡震撼不已,唯一缺陷就是這裡沒有了大山擋風,風勁大得出奇,吹得我牙齒直打顫。
金算盤手裡握着一塊指南針,走上幾步便望上一眼,這麼寬闊的地界如果沒有東西導航的話確實很容易迷路,如果之前知道是這樣我就該拿上導航儀纔對,可比指南針高效多了。
過了一會兒天際突然出現四五個人影,朝我們走了過來,走近了看原來是幾個身穿軍裝的邊防官兵,見到我們疑神疑鬼,細細打量一番問我們進去幹什麼?
金算盤陪出笑臉說是進去看看拍幾張照片就出來。官兵們許是看我們大包小包揹着害怕我們是盜獵份子,便要我們打開揹包檢查,翻來翻去始終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其中一個黑臉官兵便叮囑我們日落以前一定要即刻回來,切不能往裡走,這些天連着下了幾天大雪走進去出不來,死路一條。還說裡面野獸衆多,一個個不是省油的燈,交給我們兩根極粗的木棒讓我們千萬小心。
說完就讓我們走了,木棒大概有一米左右,剛好可以給我和妙手先生當柺杖,我想想心裡挺美,轉回頭去發現官兵們站在原地並沒有走,直直盯着我們看。
經之前的麪包車司機和邊防官兵這麼一說,我心裡不覺有些擔心起來,但願二叔他們只在附近地區,否則我這小身板可就有得受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大概走了五個多小時,太陽逐漸被一層紅暈包圍,大荒原在此時發瘋般肆虐起來,大風吹颳得人眼都睜不開,周圍一陣風沙走石,眼前更是像被一團迷霧緊緊圍住,我發現周圍的氣溫在此時跟着驟降,冰窟一般,每走一步都顯得極爲艱難。
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到地平線上去,金算盤找個塊低矮的小山丘扯着脖子大喊:“起風了,咱們明天再走算了,等到晚上風會更大。”
我早已累得四肢麻痹,跟着他從揹包裡拿出帳篷搭在山丘背面,風太大搭好的帳篷被一次次被拔地而起,搗鼓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將三個帳篷搭好。金算盤給我們分發了許多即食物品,讓我們吃完了就趕快睡下,明天應該就能離開外圍,走進羌塘,那裡面的天氣比這裡更惡劣。
我一聽腦袋都炸了,合着我們走了將近一下午連羌塘都沒有走到?這裡的天氣已是如此,那裡面可得嚇死人不成?
我們各自鑽進帳篷裡吃東西,金算盤帶來的是可摺疊的軍用帳篷,很厚,但坐在帳篷裡外面“呼呼”的風聲宛如就在耳邊,讓我心驚不已,害怕等會兒要是睡着覺帳篷被吹飛了那可怎麼辦?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風力卻是絲毫沒有減弱,金算盤揹着的那個大包不知究竟裝了多少東西,給我和妙手先生扯出兩件抓絨毯子,讓我們睡覺時千萬不能脫掉衣服,和衣披着抓絨毯子睡。
說實話就算他不說我也絕不會脫掉身上的羽絨服,氣溫低得可怕,只怕已經到零攝氏度以下,我冷得渾身發抖仔仔細細檢查了好幾遍帳篷的安置,用毯子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但還是冷,我甚至不相信自己能在這麼冷的地方睡着。
躺了將近半個小時,就在我開始感覺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啪”一聲,像是打槍的聲音,雖然很快被風聲淹沒但還是把我嚇了一大跳,心想不會是盜獵的吧?這麼勇猛,大晚上不睡覺頂風作案,實在霸道。
我懶得去看,把頭重新鑽進毯子裡過一會兒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我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推我的身子,艱難地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金算盤,他朝我微微一笑道:“收拾一下,咱們要出發了。”說完就鑽了出去。
我渾身說不出的難受,直起身子往金算盤鑽出去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見外面一片銀裝素裹,沒想到昨晚竟然降雪了。天還矇矇黑着,風卻是止住了,這個地方的風看來還是有規律可循的,凌晨無風,中午開始發小脾氣,等到下午和晚上就開始大光其火,毫無忌憚。
我把毯子疊好,走出去發現妙手先生和金算盤已經收拾好東西就等我了,我手忙腳亂地收好被雪覆蓋的帳篷,金算盤走上前替我裝好又遞給我些食物和水讓我千萬多吃點,今天要趕一天的路。
吃完東西,我們摸着黑繼續往東前進,這時候的氣溫比之前晚倒是升溫了,雖然下了雪,但在昨夜那麼低溫的環境了睡了一夜我也習慣了許多,吃完東西提神不少,我們一路上踏着被大風吹作錐狀的雪地邊走邊聊,走着走着天空逐漸放明,不一會兒太陽從天際露出一個小角,轉瞬之間遠處高山、河流、荒原總之一切目所能及的地方完全被一層柔軟的金黃覆蓋,投射到白雪上更是色彩斑斕,繽紛炫目,可謂應了那句:“人在畫中游。”
我將頭擡起,前夜密佈的陰雲還未完全散去,層層疊疊、鱗次櫛比的雲朵被映作通紅,潮水般在空中翻滾飄動,沒被雲彩遮住的天空則是蔚藍如海,看上去空曠無比,直叫人心曠神怡。
但這副美麗景象並沒有持續多久,太陽很快升了上來,氣溫跟着持續上升,我們腳下的積雪逐漸被曬爲積水,踩上去導致鞋子上全是水漬。
走了兩個小時左右,太陽圓盤一般掛在天上,曬得我實在不得安生,暴露在外的皮膚火辣辣地灼疼,這裡的天氣是要折磨死人不成?
不一會兒我們面前出現了一條河流,大概四五米左右,橫穿道路硬生生將我們的道路切斷,河流兩旁出現了久違的樹林,樹枝上全是春發的嫩芽,算不上茂密。金算盤從包裡拿出個水壺說離開了這裡碰上河流的機會就少了,得先存儲些水才行,並示意我們先行休息一會兒等等再走。
妙手先生點點頭走到樹林邊找了根樹幹坐下休憩,我站着往周圍看了幾眼正準備走到他身邊去,忽然對面樹林中躥出三兩隻長角的麋鹿來。
我躡手躡腳地走近了看,發現它們臉面和四肢呈現黑色,頭上黑得發亮的長角直立向上,背部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顯爲暗紅,腹部雪白,看上去極爲漂亮,心裡一顫,這可不就是藏羚羊嗎?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
我趕忙俯下身體慢慢爬到河岸邊,這時又從樹林深處躥出幾隻來,仔細一數竟有八隻,那些藏羚羊其中幾隻角極細極長,挺立向天,他們仰着頭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會兒,妙手先生和金算盤都在遠處,它們發現沒有威脅低了頭去啃食地上的雜草,我急急去掏懷裡的手機,想要把它們照下來,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窸窣聲。
藏羚羊想是也聽到了響聲,把頭重新高高揚起往我這邊看,我壓低了頭轉回去看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只見我身後不遠處有一叢茂密的雜草叢,從中竟探出一支黑得發亮的雙管槍桿,而它的槍口正直直地對着我的腦袋。如果您覺得非常好看!那麼就請您把本站的網址!推薦給您的小夥伴一起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