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田不解,“那公主的意思是?”
司馬君璧道:“我要你留在殷暖身邊,僅僅只是保證他的安全而已。”殷暖有自己的智慧,自己的助力,他的未來,有他自己的規劃。而司馬君璧想要的,不過是他的平安。
“可是……”因田有些不理解,想了想還是逾越的問道,“公主難道就沒有想過恢復身份,不再留在殷家爲……”她本來想說不再留在殷家爲奴做婢,終於還是不能像司馬君璧那般坦然的說起自己“做別人的婢女”一樣提起。
“自然是想過的。”司馬君璧苦笑了一下,說道,“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爲李陵容實在追查得緊,無法可想。”
因田忍不住有些急切得道:“那後來呢?”依公主殿下的智慧,後來如果想要離開,是能夠的吧?
她實在想不明白具體是什麼樣的理由,讓司馬君璧心甘情願的留在殷家,畢竟在這個家僮輕賤如螻蟻的年代,公主婢女兩個身份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更何況一開始的時候雖然留在殷家的時間不長,卻也聽說過,公主一開始流落到殷家的時候,是受過一些苦難的——而這也是她一直責怪自己的其中一個原因。
“後來也想過。”沉默片刻,司馬君璧說道,“便是之前去建康的時候,遇見了王家人,本宮也曾露了身份。”
“王家?”因田驚訝的道,“公主所說的。可是國舅王家一脈?”
若真是王家,那便讓人放心了,即便先皇已薨,王家家主極爲疼寵殿下,之後去向也就不用人擔心了。
水奴點頭,“雖不是外祖父嫡系一脈,但也是王家的人。”
“那……公主爲何還會和殷家五郎君一起回來?”
司馬君璧道:“這便是我後來又決定讓你留下的原因。”
之後她便和因田說起之前去建康途中發生的事,以及她在王友朝面前表明身份之後,回程時發現郡守被滅門一事。
因田震驚不已,下意識的便想到這是否和公主泄露自己身份一事相關。“會不會是和……”
話未說話又被自己否定了。公主已經說了那件事除了王友朝和他的親信之外並無其他人知曉,而王友朝立功心切,找到公主殿下這樣的一大功勞又怎麼會泄露出去?
“所以按照公主的說法,就是說王家郎主目前也只知公主殿下平安。而不知所處何地?”
“是。”司馬君璧點頭。“那時殷暖情況危急。本宮心裡擔憂,便想多留在他身邊護他一段時日,所以不願外祖父過早知曉。只讓那王友朝給留了一個吾尚在人間的訊息。”
“那公主目前是如何打算?關於恢復身份一事,婢子可以前去王家求見郎主。”
畢竟就算新帝已經宣告東陽公主歿,王家人也一定相信公主的。
滿以爲這就是目前最合理的安排,誰知司馬君璧卻搖了搖頭,說道:“暫且不必,此處尚有事未了結,且再等等。”
殷暖特意把她送到這裡來,就爲了他自己再成長一些再接她回去。所以她忽然起了幾分好奇,她和殷暖這一對主僕之間,還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因田還想問是什麼事能比得上公主恢復身份重要,卻在司馬君璧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忽然明白過來,自己今日已經逾越太過,這般質疑公主殿下的做法早已經超出一個護衛的職責。
“可是……”即便如此,因田還是覺得以一個家僮的身份留在這裡,太過委屈公主殿下,“公主這樣,值得嗎?”
“以後不知。”司馬君璧笑道,“但至少目前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田認爲,五郎君對我怎麼樣?”
“這……”因田想說,公主是公主,不管什麼樣的對待都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忽然又想起公主現在只是家僮的身份,五郎君那般對待一個家僮,便就不那麼理所當然了,就她一路所見,殷家郎君對待公主,當真是無錯可挑,她回道,“自是極好的。”
“那就是了。”水奴道,“父皇走了之後,那偌大的皇宮裡的人,誰不是居心叵測、虎視眈眈?”
“可是公主不是還有王家郎主可以依仗嗎?”
“再如何尊貴的身份,終究不過外人而已。”司馬君璧嘆道,“即便有一個明照放心不下,不過那李陵容如此緊張他,想來也不會受了什麼委屈。相比那些,這裡有個能時時刻刻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因田你說,我那麼急着回去做什麼呢?”
“可是公主的身份……”不管公主是做何想,對她而言,都不願殿下因爲家僮的身份受了一絲一毫的委屈。
“那就等這個家僮的身份真正成爲問題的那一天再說吧!”司馬君璧無所謂的說道。
即便再怎麼不贊同,可是這既然是公主的決定,因田也不能反駁,只在心裡暗下決心,自己之後拼命護着就是了。誰知司馬君璧接下來的一段話,卻把她這個想法也否定了。
“從建康回來之後,我就一直在想王家被滅門的真正緣由,雖然當時是過於巧合,但此事是針對我的可能實在少之又少。而王友朝隸屬王家,一般人顧忌着他背後的王家勢力應不敢輕易下手,而既然敢出手的,那實際針對的很有可能便是王家。”
“那公主的意思是?”
司馬君璧伸手拿起矮桌上的茶壺,發現裡面是空的,便無意識的搖動着,邊低聲說了自己的安排。
“可是公主的安全……”司馬君璧的吩咐因田自是不敢違抗,可是公主的傷纔剛好,還不知接下來面對的會是什麼,她實在不敢輕易離開。
“怎麼都在擔憂這個問題呢?”司馬君璧好笑道,“之前你們都不在的時候,吾不是已經好好的活到現在了嗎?”
因田不敢反駁,心裡卻忍不住補上一句:如果不看這滿身傷痕累累的話。
“婢子一定會完成公主的吩咐。”因田起身跪下,半響,還是猶豫道,“只是婢子能否耽擱幾日,待公主身體安康再行離開?”
“自是可以!”司馬君壁無所謂的道,“你不是已經答應閆翁明日前去領取私莊事務了嗎?況且那時我確實去問了,織房的確少人來着,正好這幾天也想一下找一樣怎樣的理由說明你的離開。”(未完待續。。)
ps: ps:抱歉,昨天家裡急事,沒來及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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