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和三百個之間,任何一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可是夏青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個愚蠢的皇帝,會爲了一個人犧牲掉三百個人。這是文化差異造成的不同的處事方法,可是這位皇帝的故事還是贏得了夏青的尊敬。
林山發現夏青有所動搖,立刻趁熱打鐵道:“夏青,現在我需要一些志願者,陪我一起去尋找雪珊。”
“好!算我一個!”夏青毫不猶豫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想了想又道:“不過我只能以個人的身份去,而且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夏青笑了笑,然後從身上摸出一枚小巧的玉質令牌,走到了幽蘭的面前:“幽蘭妹妹,麻煩你將這塊令牌帶回去,供在師祖婆婆的畫像前。從今年起,我就不是柳月宗的弟子了。”
“大師姐,你!”幽蘭嚇得有些不知所措,臉色也變成了一片慘白。
夏青將幽蘭的手拉到近前,將令牌在進了她的手心裡柔聲道:“幽蘭妹妹,我已經累了。其實大家都知道,我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宗主。我在宗主的位子上待了四十一年,也忙了四十一年,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成果。我甚至連書蘭妹妹都不如,至少她還知道去關心你們照顧你們。而我……所以今天我想麻煩你把這塊代表柳月宗弟子身份的令牌帶回去,供在師祖婆婆的畫像前,讓它代替我陪伴師祖婆婆左右。尋找幽蘭,將是我爲柳月宗做的最後一件事,這件事做完之後,我和柳月宗就兩不相欠了。”
幽蘭一邊聽着夏青的自責,一邊默默的流着眼淚。雖然夏青說的看似絕情,但是幽蘭明白,夏青這是不想連累宗門才做的決定。而且幽蘭能感覺到,夏青握着自己的那隻手,正在劇烈的顫抖着。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冒了出來。“那個……能不能聽我說兩句?”
不用問,說這句話的
人肯定就是林山,因爲在這個房間裡,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
看見夏青倆姐妹眼淚婆娑的望着自己,林山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其實夏青根本不用退出柳月宗,因爲這次我們的目的只是爲了把雪珊救出來,又不是去拼命。而且作爲棋子,我們應該有棋子的覺悟,不能因爲一個雪珊就破壞了人家下棋的興致。”
“你的意思是說……”夏青閃動着掛着淚花的雙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其實這也沒什麼。”林山聳了聳肩。
“現在那兩個勢力肯定要鬥個你死我活,而我們只不過是他們鬥爭的一枚棋子。對於下棋的雙方來說,最重要的是結果,至於棋子是怎麼想的,他們才懶得去管。所以只要我們機會把握的好,未必就不能從這個夾縫中尋找到生機。而且……”
林山笑着看了夏青一眼,然後無奈的道:“而且人家又不是不知道你夏青是柳月宗的人,就算你退出了宗門,人家也不會因此就把你當作散修來看待。畢竟他們要的是棋子,至於這枚棋子是什麼身份,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
聽見林山這麼說,幽蘭連連點頭,然後飛快的將夏青的那塊代表身份的令牌塞進了夏青的懷裡。可能是因爲心急的緣故,幽蘭在還回令牌的時候,很不巧的扯開了夏青的衣領,露出了大片雪白的酥胸,還有半朵嫣紅。而夏青還在回味林山剛纔的話,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走光了,就那麼傻傻的讓自己的那對小白兔暴露在空氣中,便宜了某隻不懷好意的狼。
“嘖嘖……這是怎麼長的,居然這麼大個。”
林山的雙眼大吃冰欺凌,一直等到夏青醒悟了過來,連忙動手整理衣衫的時候纔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一本正經的道:“我剛纔讓你們傳訊回去關閉守護大陣,就是爲了把幕後黑手的信使逼到我的面前,然後悄悄的跟着他,找到他們的老巢。不過在找到
雪珊之後,我們什麼都不能做。”
“爲什麼?”夏青驚訝的道:“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雪珊妹妹受苦?”
“當然不是。”林山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後手到底是什麼,但是我知道,一旦動手救出雪珊姑娘,就正中了他們的下懷。但是我偏偏就不這麼做,讓他們着急也沒用。”
“那萬一他們要加害雪珊妹妹怎麼辦?”幽蘭在一旁不滿的道。
林山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道:“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何在。但是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雪珊姑娘一定是安全的。”
“好了幽蘭,你什麼也不必說了。從現在起,柳月宗上下全都聽林長老的。誰要是敢不聽,就給我滾到師祖婆婆的畫像前自罰去!”雖然已經不是柳月宗的宗主了,但是夏青的威嚴還在。再加上她現在還有一個長老的頭銜,所以誰也不敢把她的話當作耳旁風。
看見幽蘭不言語了,夏青這才按照林山的吩咐,連發了三張紙鶴,將大致的意思傳回了柳月宗。柳月宗與蒼羽城之間的距離有三千里,等到夏青收到柳月宗回傳來的紙鶴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將紙鶴上的內容粗略的看了一遍,夏青和幽蘭立刻找到了林山。“林長老,果然如你所料,有人找上門了。”
“是誰?”林山沒有伸手去接紙鶴,但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不知道。就在書蘭妹妹接到我的飛鶴傳書不久,就有人找上門了。但是他們早已提前關閉了守護大陣,所以那個人轉了一圈之後就回去了。”夏青欽佩的看着林山,眼眸之中閃爍着幾分熱辣的光芒。
“唔 ̄如果是這樣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這邊來了。來了之後你們什麼也別說,一切聽我安排。”林山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彷彿一切已經盡在掌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