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驟停,幾道人影從地底衝出,落在衆人面前,其中一人穿着太上宗的真傳弟子服,但和太上宗人普遍的修長消瘦飄飄欲仙不同,此人長得頗爲壯實,濃眉大眼的,瞧着不僅沒有太上宗的清冷出塵,反而還有一絲憨厚。
陸承宗!
宋明庭看着眼前年輕的太上宗真傳弟子,在心中默默道。
突然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正是陸承宗!不過和“未來”那個實力強大,性格堅毅的正道年輕一輩扛鼎天才相比,眼前的陸承宗眉宇間還滿是稚嫩,實力也不強。
“前世”的時候,他就聽說了陸承宗年輕的時候天資一般,在太上宗屬於拖後腿的存在,默默無聞,無論是修爲、法術、劍訣亦或是制符、煉丹、煉器等等,全都天賦平平,沒有一項是出衆的,甚至連護道神都沒有——不是太上宗不給,而是根本沒有護道神看中他!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從剛纔那一劍的威勢看,陸承宗的實力不過和顧邪真、霍起陸他們相當。
這樣的實力在一般的大門派內算得上是天才,但在太上宗,真的就只能墊底。而且太上宗所能提供的資源可比他們歸藏劍閣強多了,就這樣,陸承宗的實力還和顧邪真、霍起陸他們相差彷彿,說明他的天賦比這兩人還差。簡直有辱太上宗這塊招牌。
但宋明庭卻一點兒也不敢小視陸承宗,因爲陸承宗明顯是厚積薄發後發先至的那種人,越到後期爆發出的天賦越驚人。
想想也是,太上宗可是在天機一道上最著名的門派之一,怎麼可能真的收一名天賦平平未來實力有限的弟子呢?能被太上宗看中,必有其稟賦。
“穆師兄!你怎麼來了?”陸承宗驚喜道,然後又看向宋明庭等人,“這幾位是?”
“這是來幫忙的歸藏劍閣同道,風雷劍宗的諸位則是碰巧遇上的,究竟怎麼回事?你們遭遇了什麼人的襲擊?”穆山照道。
“多謝各位,”陸承宗和他的幾名同伴先是快速的朝宋明庭點點頭以示感謝,然後才快速回答道,“不知道,對方用的應該是類似無形劍氣一類的手段,我們根本找不到人,所以諸位請小心。”
陸承宗一邊看着衆人,一邊鄭重道。
無形劍氣一類的手段?衆人心中悚然一驚。這可是大殺器,我道期以下幾乎沒什麼好的應對手段,即便是對我道期以上的真人級高手,也很有威脅。所以穆山照、蘇凝霜、林驚風、周諳心中都是一凜。
連蘇凝霜他們都是如此,風雷劍宗的外門之人就更不用說了,要說蘇凝霜他們面對無形攻擊還有幾分自保之力,那他們就真的只能隨對方屠戮了。
所以聽了陸承宗的話,風雷劍宗的人頓時騷動起來。
“不錯,那人的手段極其難纏,我們也是僥倖才能逃脫,也幸虧陸兄擁有一件隱匿氣息的秘寶,要不然我們根本逃不了。”邊上一人開口道,此人穿着長青派的真傳弟子服。
早在穆山照和陸承宗兩人對話的時候,宋明庭就在注意這幾人了,和陸承宗一塊的共有五人,其中兩人爲長青派真傳,另外三人爲菩提寺真傳。
這幾人的實力都不算強,最強的也就是現在說話的這名長青派弟子,實力和陸承宗在伯仲之間,在長青派應該小有名氣,至於剩下的人,實力就平平了,在長青派和菩提寺應該是中游水平,實力和他二師兄、司徒陵師兄他們差不多。
五人中有兩人負了傷,分別是一名長青派和一名菩提寺弟子,應該是在之前被襲之時受的傷,而且是重傷。
無形攻擊一般都很狠毒,一旦被攻擊到多半會受重傷,稍有不慎就會送命。像無形劍氣,直接傷人元神。也幸虧長青派和菩提寺都是擅長治療的門派,要不然這兩人根本撐不到現在。
即便如此也需將兩人儘快送回去,不然恐怕壓制不住傷勢。
“對方太過危險,既然找到了人,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吧。”林驚風道。
衆人皆點頭,對手難纏,沒必要爲了逞一時之強而冒險。就在這時,一名風雷劍宗弟子發出了一聲慘叫。
慘叫聲在暴雨中顯得格外淒厲,衆人心頭猛地一跳,連忙轉身,只見一道血箭自那風雷劍宗弟子的脖子處飈出,卻根本不見敵人的身影。
那風雷劍宗弟子瞪大了的眼睛,無力的倒下。
“有敵人!列劍陣!”那風雷劍宗外門長老厲聲疾呼。
風雨中,劍光紛現,數十人眨眼間就結成一座劍陣,宋明庭等人也紛紛亮出飛劍,遊曳在身邊,戒備着時候有可能發起的襲擊。
狂風呼呼的吹着,發出震天的怒號,電閃雷鳴中,四周的樹木像是幻化成了妖魔鬼怪,時刻準備着噬人。
那死去的風雷劍宗弟子靜靜的躺着,臉色蒼白,神情驚恐,血流了一地,很快又被雨水稀釋。
原本很正常的森林一下子變得陰森起來。
“不能坐以待斃,對方使得應該不是無形劍氣,若是無形劍氣的話,我體內的無形劍氣會有反應。所以敵人一定就在附近,兩人一組分頭找,一定要將人揪出來!”宋明庭斷然道。
緊接着他想起什麼,補充道:“受傷的兩位同道就留在原地吧,留兩個人在這裡,發現情況立刻叫人!”
最終是另外兩名菩提寺弟子留了下來。
“凝霜師姐,我們一起。”
蘇凝霜點頭。
“驚風師兄你就和周諳師兄,穆師兄,你和這位陸師兄?”宋明庭接着快速佈置道。
穆山照點點頭。
衆人迅速行動。蘇凝霜和宋明庭踩着劍光衝上林梢,開始在上空搜尋,蘇凝霜掐動法訣,施展了一門秘術,點點雪花從其指間飄落,散入暴雨之中,眨眼間就消失在幽暗的天色中。
宋明庭也裝模作樣的發動了一門搜尋法術,但實際上他已然暗中發動了蜉蝣寄念種神之術!
剛纔發生的一系列的事給了他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必須儘快摸清敵人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