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酒真人看着楚狂歌滿臉發光的模樣,撇了撇嘴,道:“不過到時候你釀酒的時候可得給我用點心,要是釀得不好,我就把替身傀儡給收回來。”
楚狂歌忙不迭的點頭。不過三酒真人顯然低估了楚狂歌的無恥程度,只見楚狂歌點完頭後,便舔着臉道:“師叔,既然你都決定把替身傀儡送給我了,要不然索性把障目天葉也一起送給我唄,我看你也沒什麼用。”
三酒真人瞪大着眼睛看着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往常都是他向別人耍無賴,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把無賴耍到他頭上,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目瞪口呆了半晌之後,三酒真人氣急敗壞的又賞了楚狂歌一個爆慄,罵道:“臭小子別得寸進尺!”
楚狂歌誇張的捂着腦袋痛呼。看得宋明庭心中直髮笑。
這一老一少,老的毫無身爲當世頂尖高手和師門長輩的自覺,睜眼說瞎話那是純熟無比,和一小輩鬥起嘴來也鬥得挺歡。而小的也絲毫不怵三酒真人這位真人級高手,插科打諢,得寸進尺,一點兒也沒有身爲晚輩的自覺。
上輩子的時候,他二師兄和三酒真人就是忘年交。因爲兩人都好酒,性格也十分相像,都屬於放浪形骸離經叛道的人。當然,論離經叛道的程度,他二師兄還是遠遠比不過三酒真人的。不過即便如此,也足以讓三酒真人對他二師兄青睞有加了,更何況他二師兄還釀得一手好酒,這樣一來,就更對嗜酒如命的三酒真人的胃口了。
若非如此,兩人一個是修爲達到我道期的真人,在門中地位尊崇,而另一個只是忠恕峰的一名真傳弟子,毫不起眼,怎麼可能產生交情?
不過上輩子他二師兄死的早,早早的死於在魔道攻山之時。再加上他因爲性格原因,和二師兄一直不算太親近,所以他也只是知道二師兄和三酒真人關係不錯,但具體不錯到什麼程度就不太清楚了。
現在看來,二師兄和三酒師叔的關係比他想的還好。宋明庭心中這樣想到。
因爲若是三酒真人真的很在乎那一葫蘆五蓮泉,那就該自己去偷——以三酒真人的實力,用上障目天葉之後,別說碧水道人,即便是他們整個歸藏劍閣,也沒人能發覺,絕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出來。
退一萬步說,哪怕三酒真人自持身份,覺得親自去偷有點不像樣,那他也大可以支使他的弟子去頭——三酒真人自己又不是沒有親傳弟子,何必一定要找他二師兄呢?
所以很明顯,三酒真人這樣做的目的並不單單只是爲了一葫蘆五蓮泉,更多的是想尋個由頭將替身傀儡送給他二師兄而已。替身傀儡雖然珍貴,但以三酒真人的身份地位,一個靈級極品級別的替身傀儡也算不得太過珍貴的東西,找個由頭送給自己看得入眼的後輩很正常。
不過那畢竟是替身傀儡,對三酒真人來說算不得太過珍貴的東西,但對他二師兄來說就是無比珍貴的東西了,關鍵時刻甚至能保他一命,堪稱無價之寶。所以能得到替身傀儡,他還是挺替二師兄高興的。
宋明庭一邊在一旁胡亂的想着,一邊向三酒真人行禮道:“三酒師叔。”
三酒真人淡淡瞥他宋明庭一眼,點了點頭,也沒說話,很明顯,宋明庭並不得他青睞,看得一旁的楚狂歌乾着急。
他拉上宋明庭一起來偷五蓮泉,其實有一半的目的就是爲了給宋明庭討點好處,因爲宋明庭在這件事上出了力後,三酒真人於情於理都該給點好處。可現在,三酒真人卻是絲毫沒有給宋明庭好處的意思。
楚狂歌明白三酒真人這一毛不拔的性子又發作了。三酒真人貪便宜又扣得要死的事他是知道的,因爲他和對方認識的這些年,被對方坑蒙拐騙不知道坑了多少好酒去,卻很少能從他身上摳一些回來,眼下這替身傀儡就是他這些年來從三酒真人身上摳到的最大的好處了。
這時,楚狂歌想到了什麼,他眼珠子一轉,開口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三酒師叔,我三師弟得了一條月翼水蛇,正打算釀蛇酒呢,這次他來找我其實就是爲了向我討要月光白來泡酒的,但被我拉了壯丁。”
“哦?”剛纔還表現的毫無興趣的三酒真人眼睛一亮,饒有興致的問道,“月翼水蛇?你小子運氣不錯啊,竟然能得到月翼水蛇。對了,是什麼級別的月翼水蛇?”
“還沒成年呢,只達到了摘星期。”宋明庭笑了笑,回答道。
三酒真人眼中的精光頓時弱了幾分,他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可惜道:“可惜了,還沒成年,若是成年的月翼水蛇,那泡出來的蛇酒,嘖嘖……”一副老饕饞嘴的模樣,但他也不想想,若是成年的月翼水蛇,以宋明庭的實力,怎麼可能擊殺對方,不被月翼水蛇殺死就算不錯了。
“那你打算怎麼泡製這蛇酒?”雖然不是成年的月翼水蛇,但三酒真人還是饒有興致的問道。
這可是月翼水蛇!有着上古神獸月光冥龍血脈的異獸!即便還沒成年,泡出來的蛇酒也絕對不會差。再說了,即便差又如何?用月翼水蛇泡出來的酒他可從來沒喝過,即便品質不行,他也要嘗一嘗。
宋明庭又笑了笑,回答道:“我打算用月光白佐以水龍參、月仙草……來進行泡製。”宋明庭一邊介紹泡製手法,一邊報出了一連串材料的名字。而三酒真人則一邊聽,一邊自言自語說出這些材料的用途,眼睛也越來越亮,不時發出一兩聲“不錯不錯”的稱讚。他雖然從來只喝不釀,但畢竟經驗擺在那裡,自然能判斷出宋明庭的酒方是靠譜的。
等宋明庭說完之後,三酒真人面帶驚訝之色,忍不住道:“你這是從哪得知的這泡製方法?創出這方子的人很有些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