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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了抹頭盔上被污水遮住的『射』燈,儘量使燈口照出的光束變得清晰一些,在這“烏頭肉槨”的眼『穴』中,看明瞭周圍的環境。
這裡就象是一個狹窄短小的豎井,形狀深淺都與入口的眼框完全不同,約有四米多深,一人多寬,四周盡是黑『色』的黏稠物,似乎是眼球腐爛而形成的,由於“烏頭肉槨”正在腐爛溶解,所以使這眼窩慢慢變大,獻王的棺材剛好掉了進來,斜倚在其中,棺材本來就不小,加上我也跳到眼『穴』裡,其中的空間顯得非常侷促,進退伸展都不得便。
這時頭上燈光一閃,shirley楊在上邊探着身子,焦急的對我說:“老胡,快上來,屍洞效應正在不斷擴大,再晚一點咱們都出不去了,那雮塵珠不要也罷,總不能因爲我,連累你們都在此送了『性』命。”
我一邊用手抹去獻王棺材上的黏『液』,一邊對shirley楊說:“現在走自然是走得脫,但回去後還不把腸子悔青了,這肉槨年頭太久了,深處沒有那麼快形成屍洞,給我三分鐘……兩分半的時間就夠了,你快讓王司令把開棺的加夥給我扔下來。”
我原想讓胖子和shirly楊先撤到外邊等我,但是知道這種話說了也沒用,我留在這裡,他們肯定不會答應先行撤退,只好讓他們在上邊協助我,儘快做完大事,一同跑路。
片刻之間,獻王的內棺就已經被我探明,這是一口半人形的“玉頂簪金麟趾棺”,上邊有個人頭和兩個肩膀的形狀。玉頂金盒。封口處是四個黃金“麟趾”交錯封閉,因爲獻王打算尸解後昇仙,所以棺蓋都未曾楔實。先前看這“玉頂簪金麟趾棺”落入眼『穴』的時候,中間好象裂開了一條縫隙,其實那是因爲表層的肉槨屍殼,受到空氣的侵蝕所融化。『露』出中間一道殷紅勝血地玉頂。
人形棺在中國古代並不多見,有地話也多半爲木製棺材。不過我沒時間分辨這些細節,只注意到棺頂上記得着一個旋渦,這旋渦的圖形幾乎遮蓋了整個玉頂,旋渦和眼球相似,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彎曲的鳳凰。團成旋渦地形狀,瞳孔的地方就是鳳凰的頭部,這肯定就是“雮塵珠”的標記了。一看到這個標記,頓時熱血上涌,心中又多了幾分指望,這顆『迷』一樣的珠子,多半就在獻王的內棺裡。天見可憐,一路上舍生忘死,畢竟沒有撲空。
眼『穴』中已經容不下第二個人進來了,]胖子和shirley楊空自焦急,卻沒辦法下來幫手,只好把工具遞下來給我,先前我計劃不在這開棺,本擬用繩子套牢後全部拽上去,設法拖離這肉槨,到安全地地方再找開來細細搜索,但是下來一看,才發現這口內棺底下一部分,已經與這萬看老肉芝的屍殼長死了,再也難以分離只好就在這狹窄的空間裡動手。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探陰爪”把麟趾一個接一個的撬開,就覺得兩隻手都有點不夠用了,恨不得把腳也使上,也許就因爲動作稍慢幾秒,就會錯過逃生的時機。
雖然竭力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靜,欲速則不達,但是心臟卻愈發碰碰碰地狂跳不已,又哪裡冷靜得下來,我已經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口內棺上,對shirley楊和胖子在上邊的不斷催促與提醒,充耳不聞。
我估計着時間已經並不多過了一分鐘,按我的預計,三分鐘之拿到“雮塵珠“,烏頭肉槨出口處的那個眼『穴』還不至於被逐漸擴大地屍洞覆蓋,一分多鐘就拆了棺蓋,時間還算來得及,想到這裡,心情稍微平緩一些。
shirley楊見我即將揭開獻王內棺的蓋子,便立刻扔下一枚冷煙火:“老胡,這是最後一支了,它滅掉之前,不管能否找到,你都必須上來。”
漆黑黏滑的眼『穴』中,立刻煙火升騰,亮如白晝,我口中答應一聲:“放心吧,時間絕對夠了,咱們用繩子把這老糉子拖出去……”
說着話已經將玉蓋用力揭開,裡面立刻『露』出一具屍體,冠戴掉落在了腳下,頭上只戴鑲金嵌玉的“折上巾”鏷頭,身着黑『色』蟒紋玉甲斂袍,腰掛紫金帶,不是獻王更是何人。
但我隨即感到不寒而慄,獻王的屍體竟然沒有臉,也許這麼形容不太恰當,洞中空間狹小,我和獻王的屍體幾乎是臉對着臉,(此處有字看不清)那屍體的五官都已經孿以得模糊扭曲,只留下些許痕跡,口鼻雙眼,幾難以分辨,好象是融化在了臉上,顯得人頭上平滑詭異,如同戴了張玉皮的面具,被冷煙火的光亮一映,顯得十分怪誕。
我心中暗自稱奇,難道又他孃的着了老賊的道兒了?這是具假人不成?急忙捉住獻王屍身的手臂,剝去那層蟒紋斂袍,但見五指緊握,手中顯然是纂着明器,膚『色』蠟黃的似要滴出水來,好象正在發生着什麼不同尋常的變化。
看這屍體的手部皮膚,倒不是假人,我用手在獻王屍體上捏了一把,甚至還有些彈『性』,保存的極爲完好,再那屍體臉上捏了捏,卻觸手堅硬,似乎已經完全玉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