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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和胖子之外,其餘的人都沒聽說過“魚陣”之事,我們曾在福建沿海的海域中,多有這種傳說,內地的淡水湖中也有,但不知爲什麼,最近二十年就極少見了,“魚陣”又句“魚牆”,是一種生物學達縣至今還無法解釋的超自然魚類行爲,水中同一種類的魚羣大量聚集在一起,互相咬住尾巴,首尾相聯,一圈圈的盤據成圓陣,不論大小,所有的魚都層層疊疊緊緊圍在一起,其規模有時會達到數裡的範圍。
淡水湖的魚類結成“魚陣”,一是爲了防烏鬼捕捉;二是抵禦大型水下獵食動物的襲擊,因爲水下遠遠一看,“魚陣”好象緩慢遊動着的黑『色』巨大怪物,足可以嚇退任何天敵;也有可能是由於氣候或環境的突變,魚羣受了驚嚇,結陣自保。
衆人在河邊吃些東西,以便有體力游水,順便策劃如何通過水晶牆後的“魚陣”,這件事十分傷腦筋。
shinley楊找了張紙,把胖子所說的水下情況畫在上邊,“災難之門”在水下有條七八米寬的通道,距離約有二十米長,出去之後的地勢爲喇叭形,前窄後寬,數以萬計的“白鬍子無鱗魚”就是那喇叭口中結成滾桶式“魚陣”,堵住了水下通往外界湖泊的去路,到了那裡就過不去了,“白鬍子魚”是喀拉米爾山區水中才存在的特殊魚類,其特點是體大無鱗,通體皆青,惟有鬚子和嘴都是雪白的,所以才得了這麼個名字。胖子說:“災難之門”後邊的“白鬍子魚”,大大小小不等,平均來說都有半米多長一尾,那巨大的魚陣翻翻滾滾,根本就沒辦法過去,除非讓它們散開。
shinley楊說:“白鬍子魚雖然不傷人。但種羣數量龐大,本身就是一咱潛在的威脅,咱們從水下穿過的時候,倘若落了單,就有可能被魚羣圍住失去與其它隊員的聯繫,咱們應該設法將魚陣事先擊散,然後才能通過。”
我對衆人說:“自古漁人想破魚陣,需有鬼帥出馬。但咱們身在崑崙地下深處,上哪去找鬼帥?而且就算真有鬼帥可以驅使,怕是也對付不了數萬條半米多長的白鬍子魚。”
明叔等人不知道什麼是“鬼帥”,請問其詳。我讓胖子給他們講,胖子說你們知不知“烏鬼”是什麼?不是川人對黑豬的那種稱呼。在有些漁鄉,漁人都養一種叫鸕鶿的大嘴水鳥,可以幫忙潛下水裡捉魚,但是得提前把它的脖子用繩紮上,否則它捉着魚就都自己咪西了,這種水鳥的俗名就叫“烏鬼”。
凡事養“烏鬼”捕魚的地方,在一片湖泊或者一條河道的水域。不論有多少鸕鶿,都必有一隻打頭的“鬼帥”,鬼帥比尋常的鸕鶿體形大出兩三倍,那大嘴比鋼勾還厲害,兩隻眼睛精光四『射』。看着跟老鷹差不多,有時候漁人乘船到湖中捕魚,但是連續數日連片魚鱗都捉不到,那就是說明水下的魚羣結了魚陣,這時候所有漁民,就要湊錢出力,燒香上供祭祀河神,然後把“鬼帥”放進水裡,不論多厚的“魚陣”,也架不住它三衝兩鑽,便瓦解潰散。
但這裡的環境得天獨厚,所產的白鬍子魚體形碩大,非是內地湖泊中尋常的魚羣可比,這種魚在水裡遊起來,那勁頭能把人撞一跟頭,恐怕縱有“鬼帥”也衝不散這裡的魚陣。
藉着胖子給大夥白話地功夫,我已經打定了主意,既然已到了魔國的大門前了,就絕沒有不進反退的道理,沒有“鬼帥”,但我們有炸『藥』,足可以把魚羣炸散,但從水下通道潛水穿過,必須五個人一次『性』過去,因爲我看這道巨大的“災難之門”並非一體成型,而是用一塊塊數米見方的冰山水晶石,以人工搭建的,不僅刻滿了大量的圖形符號,而且石塊之間有很多縫隙,可能是水流量大的時候沖刷出來的,刀可以是修建的時候故意流下,以減輕水流的衝擊力對牆體的影響,爆破魚陣用的炸『藥』不能太少,太少了驚不散這麼多的白鬍子魚,但炸『藥』多了,衝擊波一定會把一部分水晶牆破壞,這堵巨牆是上古的遺蹟,說不定牽一髮動全身,“災難之門”就此崩塌。
無法進行準確的推算,但看這道牆壁的結構,如果爆炸一旦影響到“災難之門”,將全產生一咱波動效應,兩分鐘之內,從主牆中塌落下來的石塊會把通道徹底封堵,在此之前約有一分關鐘的時間,應該是相對安全的,只有抓住波動效應擴散之前的這一點時機,從門中穿過,而且一旦過去了,就別想再從原路返回。
我把可能要面臨的危險同衆人說了,尤其是讓明叔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現在後悔了往回走還來得及,一旦進了災難之門,就沒有回頭路了。
明叔猶豫了半天,咬着牙表示願意跟我們同行,於是我們裝備整齊,下到水中,三個氧氣瓶,胖子自己用一個,由他去爆破魚陣,shinley楊同阿香合用一個,我和明叔用一個,明叔大半輩子都在海上行船,水『性』精熟,在水下跟條老魚一樣,阿香雖然水『性』平平,但有shinley楊照顧她,絕對可以讓人放心。
喀拉米爾山底的河水,非常獨特,又清又白,這裡的水下很少有藻類植物,最多的是一簬秘石吞的透明小蝦,構成了獨特的水下生態系統,進到水底,打開探照燈,只見四下裡白光浮動,水下的石頭全是白『色』的。
一片碧綠的水晶牆上有個將近十米寬的通道,用水下探照燈向通道前方照『射』,對面的水域顯得十公渾濁,無數白鬍子魚後一隻銜着前一隻的魚尾,它們所組成的魚牆無邊無際。蔚爲壯觀,把連接外邊的河道堵得死死的,水流的速度似乎併爲因此減緩,可能在地下更深處,還隱藏有其它分支水系。
我和明叔、shinley楊、阿香四人等在洞口邊等待時機,胖子帶着炸『藥』遊過通道。它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魚陣前濁水之中,過了很久還沒回來,也許大水下對時間的流逝容易產生錯覺,每一秒鐘都顯得很漫長,我舉起探照燈不斷往那邊照着,正自焦急,看見對面水中燈光閃動,胖子着急忙慌的遊了回來。
胖子邊往這邊遊邊打手勢。看他意思是炸『藥』不太好放,所以耽擱了時間,馬上就要爆炸,這時明叔也在通道口往那邊看,我趕緊把他的腦袋按下去。伸出胳膊,把拼命往這邊遊的胖子拽了過來。
也幾乎就在同時,水下一陣晃動,好象那堵水晶牆跟着搖了三搖,強烈的爆炸衝擊波,夾帶着破碎的魚肉向四周擴散開來,我們伏在牆底,透過潛水鏡可以看到一股濃烈的紅霧從災難之門裡冒了出來,誰也沒料到爆炸的威力這麼強,胖子手指張開橫擺:“炸『藥』大概放得有點多了”
由於時間緊迫,衝擊波剛一過去,我們就把身體浮向上邊。想盡快從通道中衝過去,我把頭把一擡起來,還沒等看清通道中的狀況,潛水鏡就被撞了一下,鼻樑骨差點都被撞斷了,我趕緊把身體藏回牆後,無數受了驚了白鬍子魚從通道中衝了過來,這些結成“魚陣”的大魚,當時的精神狀態都很亢奮,用生物學家的話講,它們處於一種“無我”的境界,這時候宰了它,它都不知道疼,所以很難受外裡的干擾而散開,但強烈的爆炸衝擊力,使它們忽然從夢遊狀態中驚醒過來,頓時潰不成軍,瞪着呆滯的魚眼,拼命『亂』躥。
我也正有此意,剛要答應,忽聽shinley楊急切的說:“不行,那條路的路面太光滑了,那絕不是什麼人工修出來的道路。而是被什麼猛獸長年累月經過磨出來的,咱們趕快向遠處那塊綠巖遊,現在就過去,快快快……千萬別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