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總給人一種乾淨,純真的視覺,雖說冷清乾燥,但心頭難免有疏朗之意。
清晨的陽光被抽離了溫度,斜照在杜陽宮的宮牆之上,寐照綾和曳戈的身影被拉扯的愈發的長。
寐照綾穿着很是隨意,一身紫色長服,頭髮輕微扎束,腦後的鳳凰步搖隨着她行走間輕輕搖曳。
曳戈一路欲言又止,他想起了自己識海里的兩個識海之言的困惑,還有那枚龜甲,也就是那“知天命”裡的那些淺藍色的液體的疑惑,不過想來這兩個東西口說無憑,液體已經溶於自己的影子,兩個識海之眼又在自己的識海中,如此,說來怕是寐照綾也是不信,索性不提。
曳戈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影子上......
“這‘詭影身’還是有着諸多不便,從真正的分身定義上來說,並不具備自主行動的意識,所以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傀儡。可是時間緊急,我也未能貿然將我多出來的識海之眼,挪移過去.....算了,先暫且如此吧。”
舉行大比之地在雍和門,雍和門外乃是雍和王的領地,但是此處乃是一片開闊的草原,面積極廣。
曳戈和寐照綾是沿着宮牆而來,此刻雍和門外,哪裡還能看到綠色的草原,已經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這麼多人?哪裡還有地兒舉行大比?”曳戈吃了一驚道。
寐照綾沒有言語,擡頭向東邊看了下朝陽,輕聲道:“青丘城中青丘峰,它就是一座可以移動的城池.......而妖族的杜陽宮自然如是。”
“轟隆.......”一聲巨響,上萬的人潮頓時一驚,像是受驚的鳥兒一般,全部都跳將起來。綠色的草原復又出現,延綿六百丈的草原開始出現破碎,綠色的草皮褪去,一座龐然大物冉冉升起。
黑色的巨石從大地拔地而起,像是一朵盛開在草原上的黑色蓮花,掀起驚濤駭浪。外四百丈黑石每相差半丈,有次序落差地向上攀上,如此形成了環形的觀看的座位。內兩百丈則是像一汪平靜的黑色湖水,整體渾圓,攀升的速度最爲慢,成了一個圓形的黑石演武場。
曳戈被這一幕深深震住了,目之所及,初時簡直就是世間末日,誰又知柳暗花明,乃是巧奪天工之技?龐大的黑石廣場逐漸顯現雛形,而曳戈腳下的宮牆也是開始晃動,同樣的開始向上生長起來,大約攀升了三十多丈,整座黑石演武場和觀禮臺都是俯瞰而下,在雍和門的正門處,向前延伸出了一個半弧形的臺子,在最前方突兀地出現了五座赤紅的座椅,座椅上攀龍附鳳,威勢十足,同時在弧形兩側生出了兩道三丈多寬的浮橋。
一座宛若城池的演武場和觀禮臺憑空出現在了草原之上,一切塵埃落定。從杜陽宮內御空緩緩行出了五道身影,踏空而來,落在了半弧形的臺子之上,正中一人是個老頭,個子稍矮,一頭白髮,正是莊周王。在他的右手處一男一女,皆是一身白衣,男的手持摺扇,樣貌頗爲俊秀,正是夢遠統領;女的瞳孔怪異,自然是夢瞳統領。左手處兩人正是呂威和朱一。從宮牆兩處也是有着兩三百人走上了弧形臺子,有年紀輕輕的各個中小部落天驕,也有三王王族的一些年輕子弟,也有着一些上了年齡的老頭老嫗,當然這些自然是前來觀禮的各部落的長老甚至是大祭司。
莊周王先是向着黑石廣場周圍的上萬子弟揮手示意,自是引起掌聲如潮。他復又轉頭向着身後的兩三百人點了點頭,然後安然坐在了領首處的正中心的那把椅子上。同時身邊的三位統領都是坐下,身後的那些各部落的強者行禮後也都坐了下來,而那些年輕子弟都是走上了兩側寬敞的浮橋,一個個蓄勢待發,氣宇軒昂。
呂威向前邁了幾步,走至浮橋最邊緣,向着下面躁動的人羣壓了壓手,場下瞬間安靜下來。
“今年的大比不同於往日,妖君大人特意將秋日大比延遲至今日,就是爲了三王之地一同大比,以激發我三王之地年輕一代實力,杜陽宮需要新鮮的血液,你們就是杜陽宮的未來......”
“是,定不負妖君大人所託!”臺下整齊的聲音,排山倒海呼嘯而來。
呂威輕輕點頭道:“三王之地年輕俊傑一同大比,這還是首次。因而獎勵也更是豐厚,此次校尉選拔六十名。前十位爲三甲校尉;中二十位爲兩甲校尉;後三十位爲一甲校尉。
首冠者獎勵離魄丹、離靈丹各一枚,天階下品武器一柄,天階術法一部,外加莊周王王記名弟子。餘下者依次酌情遞減。
修行者所憑藉爲何?運氣!機遇!心智!機遇在前,衆位自行努力吧。”
衆人聽到獎勵不禁一時熱血沸騰,就連在弧形臺兩側的衆多天驕,呼吸也是緊促起來。且不說這個獎勵單單是莊周王的記名弟子這個誘惑,已經是激動人心了。堂堂一代“王”的記名弟子,這豈不是和夢瞳和夢遠兩位統領,稱兄道弟了?
這離魄丹乃是六品靈藥,用以來保證衝擊離識境失敗,神魂受損,可以說是多了條命。離識丹則是提高衝擊離識的機率。這兩枚丹藥對坐照境以及坐照上境,簡直有着無與倫比的誘惑。而天階武器和天階術法,其稀罕程度在拍賣會中更是是可見一斑。這場校尉大比的獎勵不可謂不重。
“好了,半月前所有報名審覈通過者準備入演武場,而來此的觀禮者入觀禮臺,觀禮者無論是否乃是三王之地之人,都請要自矜的好。否則我杜陽宮也不是好欺的,必然殺無赦!
妖衛之爭,在校尉之後,所有在冊妖衛以及要參加妖衛之爭的三甲校尉,入場維持秩序。”呂威說罷,鬆了口氣,坐到莊周王左一的位置上。
“是!”
“是!”
......
下面一聲聲應答聲,密密麻麻的人流如同跳騷一般,化成了兩團黑流,一股子涌入了演武場中,一股子像是黑色的綢緞一樣,迅速地落座在了觀禮臺上,很快場面肅靜下來。
“呂威啊,嘴幹不?”周莊王端着茶杯,他手裡的茶水乃是莊周王領地的極品雪葉茶,可以增加神識之力。他笑吟吟地向呂威如此說道。
呂威愕然,接着看着莊周王手裡的茶杯,想到了什麼,受寵若驚道:“還真有些幹......”
“哦.......天乾物燥,年輕人都火氣大的很......記得抿口唾沫,自己潤潤。”莊周王喝了口茶水,悠閒地說道。
“咯咯........師父啊.......您醒了沒有啊?真是太壞了。”夢瞳孔在右側笑的花枝亂顫。
朱一和夢遠也是憋着臉,玩笑地看着呂威。
呂威看着莊周王淡然的樣子,吸了口氣,行禮道:“謝莊周王不吝賜教,不愧是‘王’,教導的真是透徹,卑職一學就會。”說罷,抿着嘴,嚥了口唾沫。然後黑着臉端坐了下去。
.......
三百丈的演武場,此時竟是顯得有些擁擠,約莫有着三千多人的參加這校尉之比。
“哇.....這還是怎麼打啊?這麼多人?一場一場比嗎?”曳戈看着演武場中的那些人影,有些煩躁道。
“杞人憂天!下去按程序來就好!”寐照綾用胳膊肘子碰了碰他道:“入場啊!你在等什麼?”
曳戈下巴朝着雍和門正中間的弧形臺子上點了點道:“那些人爲什麼不下去?”
“那是種子選手,不用進行海選的。”寐照綾看了眼道。
“種子選手?我難道不算嗎?我可是奪冠過百妖盛宴之人!百妖路那可是........哎....呀......”
寐照綾一腳將曳戈踹了下去,接着自己也跳了下來,在空中的時候寐照綾在他耳邊輕語道:“你那紫色黏膜可以動用的........記着一點你是聞麟王族之人,沒人能發現什麼端倪。”
“嗯!”曳戈應了聲,他心頭也是大喜,終於是能夠動用他全部的實力了。
兩人落入場中,賽事已是要開啓,平靜如湖面的演武場也是開始向上攀升,攀升的同時像是一塊黑色的大餅一般,自動劃分脫落成了三百餘個小型的擂臺。
“參賽者共有三千一百人,這裡有三百一十個小擂臺,一炷香後每個擂臺上只有一人者,海選結束。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自覺實力不敵者,跳下擂臺或是向附近的妖衛和三甲校尉提前示意......行了,那就開始吧。”
三千多人本來站位很是緊促,聽到呂威統領此言,趕忙紛紛搶佔附近的小擂臺,狼多肉少,戰事一觸即發。
曳戈從一開始就一人落最西南面的一處小擂臺上,這個小擂臺向是脫離了隊伍的小黑點,一時根本沒人發現者個偏僻的角落。
曳戈好整以暇從瓊玉扳指裡取出了自己削制好了的**木,又從扳指裡取出了一枚雪白色、像是玉石一樣的殘破槍頭,曳戈也不知道這個槍頭是什麼等價,他只是覺得這個槍頭異常的重,而且此槍極其冰寒,槍頭一出周圍的空氣都是陰寒了下來。曳戈盤坐下來麻利地將槍頭和槍柄連接起來,又想了想從扳指裡取出了一個白色的髮帶系在了槍端處。
槍長約一丈一二,**木槍桿上偶爾有着一兩絲雷光閃過,槍頭碩大,呈鋒利三角形,白玉髮帶在其上迎風飄飄,顯得威風十足。
“暴雨梨花槍!”曳戈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他抓着槍柄,用槍頭抵住在黑石擂臺上自己的影子,那**木製作的長槍,竟然是從槍頭開始完全插入了他自己的影子之中,很快他手裡空空如也。
戰場瞬息萬變,這麼一會兒的時間,爲了爭奪三百多個黑色小擂臺,已經是快要緊接尾聲,畢竟海選者境界參次不齊,杜陽宮對於報名參加者並未嚴格限制境界,所以一時間有接近二百多人都已是坐穩了小擂臺,而剩下還有着約莫兩百人多人沒有着落,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在西南角有一處小擂臺,這個小擂臺像是孤舟一樣孤獨地漂浮在一側,孑然一身。
“那裡!”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徑直奔着西南而來,還有很多人覺得那二百個小擂臺不好搶奪。突然發現了西南角這處,就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一時間有三四十人都是蜂擁而至。
同時三四十人在海選接近尾聲的時候,同時涌到了西南角的擂臺這裡,自然事出反常,一時間所有的人的目光在此匯聚,就連莊周王也是訝然,看了過去。
曳戈看着三四十人奔涌而至,閉上眼,起身,再次睜眼,一片冷冽之意瀰漫臉間。
“越囂張,越放肆,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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