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逢

“她們做什麼,外面不是那個園子嗎,園子裡還有房間?”白天找不到答案,腳下已經給他做出了決定,跟上去看那個中年美女去園子裡幹什麼。

三人出東廊,沿檐壁向後走,進入花園。這座花園有二十多畝,最後真是一道高高的懸崖,足有三四十丈,即使是武林人物,想從懸崖上上下也有要有點本事,否則別想從懸崖上下。三個女人並沒有停止,直向懸崖壁走去。白天跟在三人後面,正在想:“她們做什麼,半夜三更的到園子裡燒野香嗎?”眼裡已經出現一盞氣死風燈,燈下是一個大洞口,洞口外面有人站住,似乎是守衛的人。那個中年美婦向守洞的中年壯漢打了個手勢,一點也沒停留,直接走進洞去了。

“怎麼回事,不是發現了我,專門引我進去吧?”白天吃虧多了,凡事知道多想一想。但他想是這樣想,好奇之心仍然促使他毫不遲疑地飛石擊上那個中年壯漢的軟、麻、啞穴,衝上去將壯漢接着,放在洞口凳子上,象是坐下休息的樣子,這纔跟進洞去。

洞並不大,可以說一眼就能夠望到頭,因此現實情況迫使白天不能不以迅雷不及掩耳出手,還沒有讓那個中年美女和兩個婢女反應過來,他已經把三個人制住了。

洞盡頭是一間刑室,各種各樣對女人似乎十分有用的刑具有規有矩地掛在牆壁上,下面是一個半人高的臺子,臺子上還有些突起,也是針對女人的,白天雖然不懂,看過一眼,也明白了七八分,總之這些東西全都不是好東西,女人來到這個刑室,不要說上刑,看見這裡的刑具,大概也沒有幾個女人願意接受下面的懲罰,必定投降。

洞道兩邊各有三道鐵門,裡面關滿了姑娘,全都縮在角落裡,睜着一雙雙驚恐的眼睛望着白天,看那樣子就是一付生怕白天找上她們的樣子,或者說生怕白天把她們拉到刑室裡去。

白天匆匆看過六間鐵門緊閉的石室,馬上決定打開六道鐵門,放了這些姑娘。至於外面那些守衛會不會把這些姑娘抓回來,白天可沒有想過,更沒有想過他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大家不要亂走,等會兒我送你們出去。不要說話,不要弄出吃虧來,以免驚動了別人。”

“白江。”有個嬌脆的女聲驚叫起來。

白天一時沒有想起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名字,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他以前還叫白江,又回頭查看,立即看見一個絕對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的姑娘——康寧。康寧一身衣服又破又襤,身上的肌膚更沒有幾處好的,交織着無數鞭痕,人也瘦了不少,一張本來豐腴光彩的粉臉,已是頰骨突出,有些清瘦的感覺,不過更見清麗了些。

“康姑娘!”白天真是驚奇地呼叫出來,臉上是一臉不信的表情。同時隨手扭斷鐵鎖,走進石室裡去。

“哇嗚,你總算來了!”康寧的表現也十分激烈,跌跌撞撞地撲進白天懷裡,嚎啕大哭起來,一時間再也收不住哭聲,好象白天的到來是她一直就堅信的事,這時候把白天等來了,她就象見到親人一樣,要把她所受的委曲全都在白天這裡傾述。

白天自然不好說什麼,雖然他跟康寧也不是很熟,就見過那麼幾面,現在康寧這樣,他也只能讓康寧在他懷裡大哭一場,讓康寧心裡好過一些。所以,白天站住沒有動,任康寧好好哭一場,右手還不由自主地擡起來,輕輕地拍着康寧的香肩,以示安慰之意。其他少女看見她們一同受難的姐妹中有人認識白天,再聽到康寧的哭聲,也一個跟一個地哭起來,雖然不象康寧一樣失聲痛哭,聲音也不大,也把她們這些日子所受的委曲充分表現出來了。

“白江,快給我解開穴道,我要殺光這些狗賊。”康寧猛然擡起頭來,哭叫着說。

“姑娘的武功受制了?”白天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口問了一句。

“廢話!我要不是武功給他們制住了,會由得他們打我嗎?”康寧語氣溫柔地嬌斥,那樣子不是在罵白天,好象在怪白天不知道憐香惜玉一樣。

白天還真不好再說廢話,把了把康寧的腕脈,再在她背後輕拍一掌。康寧受了一掌,如同打足了氣,跳起來撲向中年美婦和兩個婢女,毫不考慮白天怎麼想,一掌一個,腦門上一掌,接着衝出洞去,僅留下一句話。

“快來幫我。”

白天掃了衆女一眼,答應一聲,正想出去把另外五間石室的鐵門打開,又有人找上他。

“大俠,能不能幫我也解開穴道?”

白天見問話的是一個身材高大,臉型長圓的美麗姑娘,也不問她什麼話,隨手也在她背後拍了一掌,那個姑娘也象康寧一樣,精神大振。如此一來,又有三個少女要求解穴,一個身材術高而豐滿,方方正正的臉,很象北地嬌娃;一個身材高而瘦,胸部平平,但屁股很大,讓人看了就想在她屁股上拍一掌;一個身材略微矮一些,顯得嬌小可人,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一閃一閃,配上她小巧玲瓏的臉,真還有些讓白天着迷。四女一得自由,也象康寧一樣,一聲不響地衝出洞去了。

白天遊目掃了一眼餘下的二十多個少女,見沒有人再要求解穴,只好說:“姑娘們,請不要亂走,先跟我出去,等天亮後再各自回家去。”

衆女聽白天這樣說,全都答應一聲,雖然表示不同,意思也十分明白,她們願意聽白天的話。

白天走出洞,想給守洞的壯漢解穴開穴道,發現他也是頭破而死,心裡不由暗驚,不知道康寧幾女在這裡受了什麼樣的折磨,這麼大的怒氣。白天心裡有些後悔,剛纔他給康寧四女解開穴道時還給她們打開了一個穴道,送了她們二十多年功力,要是她們一直這樣,不知道要造多少殺孽!白天爲了阻止自己的失當處置造成的惡果,再不敢稍微停留,直向院子裡走去。

第四院裡不是一樣燈火通明,只是九個美女全都出了屋子,正站在門口觀望,看見白天一羣人出現,也沒有一個人上前問一問,更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了;第三院裡死了五個人,其中就有先前在廳裡教舞蹈的男人,其餘的姑娘也象四院裡的九個美女一樣,站在院子裡,沒有人管白天一行;第二院子裡就熱鬧了,滿意院子的燈火通明,人數更超過一百,院子裡十幾個壯漢正在圍攻四個衣衫襤縷的少女,沒有上前圍攻的壯漢則大聲喝彩,讓白天幾疑走進了歌舞場。

“住手。”

這兩個字不是白天叫出來的,而是站在第二院通向第一院邊的人叫出來的。白天尋聲望去,看見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壯實漢子,陰沉沉的臉,兇狠的目光,一看就不是一個善類。他身邊還站住十多個護衛打扮的壯漢,一個個的盯住白天和他身邊的二十多個姑娘,似乎等待的只是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撲向白天一羣人,再把這些姑娘全都抓起來,或者讓他們高興一下。那個壯漢似乎覺得白天帶着一羣少女出來有些不對,也許情況比他想象的還嚴重,想把情況搞清楚,這才制止院子裡的混亂。

白天走進院子裡,在東院角落裡站定,正好跟壯漢面對面,身邊圍住一羣少女,就象老母雞護衛一羣小雞。康寧四女一得自由,知道自己討不了好,也沒有再稱能,紛紛退到白天向前,橫着手中劍,隨時準備出手。

“哼。閣下真好膽色,竟敢闖到我佛光會冶心別院來救人!”

“希望不要阻攔。”白天掃了一眼圍上來的壯漢一眼,又下意思地打量一下身邊表情恐懼的衆女一眼。

“閣下既闖進來了,路就只有兩條:戰死,束手就擒。”

“沒有商量了?”白天語氣一定,大有出手之意。

“白江,你別想不出手就走出去,他們都是一些狗賊,殺乾淨是爲武林除害。”康寧適時加上一句。

“這個妞兒說得對,閣下你出手吧?”

“怎麼稱呼?”白天看見老傢伙身後有一個認識的人,沒有理爲首的壯漢,直接問那個認識的人。

“哼,讓你小子死了也做一個明白鬼,老夫佛光會護法,江湖匪號白眼狼朱同。”

白天看這傢伙誤會了,也不想糾正,聽了這個名字,他的主意已定,向康寧徵求意見:“康姑娘,他們全都該死嗎?”

康寧聽了白天這話,一時間真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雖然知道白天的武功很高,至於高到什麼程度,她就不清楚了。

在她想來,白天的武功再高,也最多比她高強一點,象羅瑰的劍法一樣,她也不是沒有辦法抵擋,所以今晚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們能夠合夥衝出去,已經是萬幸了,要是衝不出去,有白天跟她在一起,她心裡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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