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秦雨寒的不斷抗議的吵嚷中走回了營地,挪開柵欄,看到小徐正安然的睡着。吳飛輕聲道:“我先處理了,一會烤好了再叫他吧,你要是沒有精神了,也稍微休息休息。”說完看了看天空,續道:“這林中不好辨認,但是離天亮總還得有四五個小時呢。”
秦雨寒雙手抱着胳膊,重新倚靠在地上,撅着嘴搖頭道:“不睡,這裡太涼了,我怕睡着了會風溼。再說,我還要看看你到底是怎麼吃下去這東西的。”說完,皺了皺鼻子。
吳飛笑道:“好啊,待會我吃的時候,不許饞啊,別流哈喇子,別過來搶。”
秦雨寒聽後,不屑的哼了哼。
吳飛不再理會秦雨寒,回想了一下電視裡的情節,想着先把蛇皮扒掉,併除掉內臟。想罷,便開始動手,用骨刀在蛇頭附近割開一個小口,然後右手攥住裡面得骨肉,左手用力扒蛇皮。
扒了半天,吳飛終於印證了一句俗話,“看花容易繡花難。”吳飛快使盡吃奶的力氣才把蛇皮完整的扒了下來,累的他呼哧呼哧直喘。隨後割開蛇肚子,扣出內臟,這過程讓吳飛噁心無比。一邊饒有興致看着他的秦雨寒卻咯咯直笑。
終於做完了清理工作,吳飛找來一根綠色的粗枝,消去枝杈,把大蛇一圈一圈繞在棍子上,同時從火堆裡用棍子撥出一堆快要熄滅的炭灰,堆在秦雨寒的跟前,直接將蛇肉扔在紅木炭裡,長長呼了一口氣道:“等着吧,一會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的考蛇肉了,絕對原生態。”
秦雨寒皺了皺眉頭,看着被扔進灰炭裡的蛇肉,道:“你直接扔進這裡面,多髒啊,怎麼不用火烤呢?”
吳飛哭笑不得的看着秦雨寒,這一天下來,秦雨寒精緻的小臉早已變得髒兮兮的,看起來可憐極了。笑道:“小姑奶奶,我們現在是在森林裡,你還嫌髒,你不看看你的小臉,都髒成什麼樣了。再說,這條蛇這麼大,不好烤,直接放到火上,外面焦了,裡面還沒熟呢,這樣放在炭火裡烤,纔會慢慢變熟,烤的香噴噴的,才能入你大小姐的金口。”
秦雨寒白了他一眼,沒再理他,雙眼卻已經直勾勾的盯着炭火裡的蛇肉,因爲已經有一股濃郁的肉香味散發開來。
突然,背後的小徐突然坐起,閉着眼睛抽動着鼻子,道:“什麼東西這麼香?”
吳飛看着秦雨寒笑道:“這傢伙,鼻子還挺好使,睡夢中都能聞到吃的。”
小徐一骨碌爬了起來,睡意全無,直接跑到炭火堆旁,看着裡面得東西,哈喇子差點流了出來,焦急道:“這什麼味道,這麼香,什麼時候能吃?”
吳飛無奈搖了搖頭,用刀子插了插蛇肉,基本上已經熟了,便拿出棍子,吹了吹上面的浮灰,用刀切下來一大塊蛇肉,遞給小徐。小徐早已迫不及待,接過蛇肉,也顧不上燙,揪下一塊肉就往嘴裡送,吃的嗯嗯直點頭。
吳飛不再理他,又用刀切下了一塊蛇肉,用刀仔細颳了一下浮灰,扒開外面稍稍有些焦的肉,頓時裡面有些發黃的蛇肉露了出來,一股烤肉的香味愈發濃郁。吳飛看着直嚥唾沫的秦雨寒,拿起蛇肉聞了聞,故意道:“恩,好香啊,跟雞肉一個味。”
秦雨寒突然一把搶過蛇肉,皺着鼻子嬌哼了一聲,用手輕輕撕下一小塊蛇肉,左看看,右看看,皺着眉毛慢慢放進了嘴裡,好像在吃毒藥一般,嚼了幾口,突然眉毛舒展,雙眼放光,心道:“咦,真的耶,果然跟雞肉一個味道,就是稍微有點老,不過味道完全跟冷冰冰滑膩膩的蛇沾不上邊。”想罷,也顧不得什麼其他的,拿起蛇肉就開始狼吞虎嚥。
吳飛看着秦雨寒和小徐的吃相,心中略感滿足,自己這第一次烤野味,倒也滿成功的。隨即自己也切了一大塊肉,狼吞虎嚥起來。
一刻鐘時間,三個人如餓死鬼投胎一般,風捲殘雲的消滅了一條將近三米長的大蛇,除了地上一堆碎骨頭,其他再無半點渣滓。消滅掉蛇肉後,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上黑黑的,臉上也髒兮兮的,完全像三個野人一般。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吃飽之後便生睏倦,小徐嘟囔了兩聲,又跑進去窩在自己的草墊子上呼呼睡了起來。秦雨寒亦眼皮沉重,靠在石牆上昏昏欲睡。吳飛跑出去,往火堆裡又添了幾根粗大的樹枝,把火撥的旺一點,之後走進通道內,將柵欄擋在通道口,回身看了看,悄悄坐在了秦雨寒的身邊。
剛坐下,秦雨寒頭一歪,便躺在了吳飛的肩上。看着已經微微開始打鼾的秦雨寒,吳飛不自覺的笑了笑,輕輕把秦雨寒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完全躺在樹葉墊子上,隨後吳飛靠着牆壁,長長的呼了口氣,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或許是由於太過勞累的緣故,吳飛這一覺睡得極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驚醒過來,原來秦雨寒躺着不舒服,翻了個身。
吳飛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下,看了看外面,應該是天已經大亮了,因爲外面斑斑點點的陽光散落下來,想必今天的天氣是個大晴天。
低頭看了看尚在熟睡的秦雨寒,雖然臉上髒兮兮的,但是長長的睫毛不時的微微顫動,紅紅的嘴脣緊緊的抿着,似乎還在回味着昨晚的烤野味,高高的鼻樑,略尖的下頦,雪白的頸部,…,吳飛不敢再看下去,這一大清早,血氣正足,吳飛怕再看下去,又會犯下以前的錯誤,連忙收攝心神。
“阿嚏”,睡夢中的秦雨寒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嘴裡呢喃着什麼,蹭了蹭吳飛的大腿,繼續睡。突然,秦雨寒猛地坐起,看了看正在盯着他的吳飛,俏臉有些泛紅,輕聲道:“我,昨晚,躺在你腿上睡着了?”
吳飛看在眼裡,笑在心裡,嘴上卻道:“啊,我也剛醒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你躺在我腿上的。”
秦雨寒連忙站了起來,伸了伸舌頭,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我,我睡得太死了,呵呵,不知道怎麼就…,沒壓疼你吧。”
吳飛笑道:“沒有,沒事,才幾個小時而已。”
秦雨寒連忙跑到裡面去,叫醒小徐,吳飛見狀,也站起身來,稍稍活動了一下早就麻癢不止的雙腿,齜牙咧嘴的出了通道,來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