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吵嚷之聲,吳飛顧不得秦雨寒正陷入昏迷,一把將他抗在肩上,咬着牙拼命向西南方向跑了出去。
就在吳飛跑出近百米遠,突然那十八層地獄樓頂轟隆一聲巨響,吳飛愕然回頭看了一眼樓頂,只見上面濃煙滾滾,竟而冒出火光,吳飛心中駭然,沒想到這齊金和幾個安保人員,竟然搞出這麼大場面。
突然,頂層天台邊緣突然閃出一個黑影,由於距離太遠,吳飛窮盡目力只能看到一個黑點,似乎一道人影,站在樓頂在凝望着他,當吳飛雙眼眨動之間,那道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可是吳飛卻從心底裡感受到一絲冰冷,吳飛知道那個人就是齊金,那種冰冷的感覺居然隔了這麼遠還能傳遞過來,可見他對吳飛兩個人應該也是恨之入骨了。
吳飛小聲嘀咕了一句:“去。”隨即扭頭撒腿就跑。
扛着秦雨寒,吳飛一路向西南跑去,因爲後面遠遠已經看到有人追了上來,往南再跑五六百米就是沙河水庫了,跑到水邊,總有逃生的辦法。
雖然秦雨寒身材嬌小,體重很輕,可是一來吳飛這一番折騰,也已經筋疲力盡,二來這樣連續跑了十分鐘,吳飛眼睛額頭大汗淋淋,心臟狂跳不止了。那種口乾舌燥的感覺,讓越來越覺得腿如灌鉛一般。
當最後已經踉蹌前行的時候,突然肩頭的秦雨寒身體微震,隨即在吳飛肩頭一按,竟然一扭身,自己跳了下來,反而吳飛因爲用力過度,有些虛脫,這一按竟然讓吳飛雙腳一軟,栽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而秦雨寒站穩以後,迅速從懷裡又掏出了一粒那種赤紅色的小藥丸,扔進嘴裡,急促的呼吸一陣之後,漸漸平緩起來。隨即慢慢蹲下身子,看了看吳飛的樣子,嘆道:“這一次,又讓你受罪了。”
吳飛連呼哧帶喘的,無力的擺了擺手,一時卻說不出話來。
秦雨寒起身看了看後面遠遠地一羣人已經漸漸逼近了,速度很快。秦雨寒皺了皺眉,兩人已經跑到了住宅區,掃了一眼路邊的路牌,王於路。秦雨寒心中有了計劃,到了人多的地方,想藏身就容易的多了。
秦雨寒低聲道:“阿飛,還能走麼”
吳飛深深做了幾個深呼吸,點頭,嘶啞着嗓子道:“如果有點水,保證立馬生龍活虎。”
秦雨寒擡頭向遠處看了看,道:“我們繞道衚衕裡去走,那裡面肯定有賣水的地方。我這身衣服有點太扎眼了,你裡面穿了t恤的吧,把外套給我。”說完,秦雨寒迅速的脫去自己的外衣。
吳飛一愣,看着秦雨寒裡面的一身緊身t恤,左胸那血染了一片的刺眼的傷痕處,不由得指了指道:“沒射到心臟”
秦雨寒白了他一眼,上去一把將吳飛的外套硬扯了下來,道:“廢話,射中心臟我就哏屁了,還能跟你到這來。”說完,套上吳飛的外套,拉起吳飛,道:“快,我們一邊走一邊恢復體力。”
不容吳飛有異議,秦雨寒已經拉着他拐向了衚衕裡。
就這樣,兩個人不斷在衚衕中穿行,路過小店之時,買了兩瓶水,兩個人彷彿半輩子沒喝過水一般,瘋狂的各自灌進去一瓶礦泉水。隨即繼續逃命。
在衚衕裡彎彎曲曲的穿行了半天,眼看天色已經將暗了,秦雨寒兩個人最後又轉出了王於路,再往南就是付家墳。
秦雨寒突然停在路上,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由於這裡已經是北六環了,白天人並不算太多,所以秦雨寒遠遠就發現,自己兩個人在衚衕裡轉了半天,居然沒把人甩掉,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如芒刺在背一般。
吳飛走的氣喘吁吁的,皺眉道:“爲什麼我們不打車走啊。”
秦雨寒搖頭道:“有人一直跟蹤我們,怎麼也甩不掉,這樣打車沒有任何意義,反倒會讓他們發現我們的住所。一定要甩掉這些人,才能打車離開。奇怪,他們怎麼跟上我們的”
吳飛看了看前方,指着前方又是一片住宅區道:“我們從那裡穿出去,再往南就是北沙河,沒準是咱們身上有血腥氣,去那裡找個地方,把沾血的地方都洗洗,衣服嘛,不太好弄”
秦雨寒四處掃了一眼,眼光突然停留在左前方一處車輛維修店處,突然笑了笑道:“好搞。”
吳飛順着她的眼光一看,那個維修店門口橫着牽了兩條繩索,上面正晾着幾件車輛維修工人的藍色工作服。吳飛伸了伸舌頭道:“你不會吧,偷啊”
秦雨寒白了他一眼,道:“是去買。”說完,向維修店走了過去。
吳飛看着秦雨寒跟那幾個人交頭接耳說了幾句話,隨即從懷裡也不知道掏出點什麼東西給了那個幾個正在打牌的工人,接着順手拿了兩件藍色的工作服,臉帶微笑的走了回來。
吳飛衝着她豎了豎大拇指,秦雨寒忍着笑,示意吳飛把工作服套在外面,兩個人迅速換上工作服,帶上工作帽,隨即鑽進了前方密集的住宅區裡。
可是隨着兩個人越往南走,秦雨寒的眉頭皺的越緊,就連吳飛也開始有種不好的感覺,後面似乎有種如跗骨之蛆般的感覺,無論兩個人做了什麼假象,繞了多少彎路,後面跟蹤的人總能迅速找到正確方向,並且跟上來。
當兩個人費勁千辛萬苦,來到沙河水庫邊時,夕陽已斜,水庫上升騰着淡淡的白氣,如果是冬天,這裡是最有名的醉湖景觀了。只是現在兩個人卻是毫無觀賞的心情。
來到水邊,兩人找了個水比較清澈的地方,將自己的手跟臉洗了一下。
秦雨寒一直皺着眉頭,盯着水面發呆。
吳飛用水將腦袋淋溼,頓時精神了許多,看着秦雨寒發呆,知道她想不透其中關鍵,不由道:“如果一直甩不掉這幫傢伙,就他孃的把他們都敲暈算了。”
秦雨寒搖了搖頭道:“想不透這其中關鍵,只怕你敲暈了這一批,還會有第二批,第三批,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雖然在大街上不敢公然開槍,但是可不保證其他的東西他們不會使用。”
吳飛腦海中頓時浮起那個帶頭的年輕人甩出的飛刀,不禁喃喃道:“那安保公司真能搞,哪找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人,那個青年人居然還他孃的用飛刀,以爲他是小李飛刀麼”
秦雨寒白了他一眼道:“你比他們更稀奇古怪好不好,如果讓他們看到你變異了的形象,恐怕不用打,就把他們嚇跑了。”
吳飛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笑道:“這倒也是。唉,跑了這麼大半天,居然就是甩不掉他們,難道他們能在天上監視我們不成。”
吳飛一句話讓秦雨寒一震,猛地站起身來,四處看了一眼,隨即指着遠處水庫邊監控站小屋道:“走,去那裡。”
吳飛一愣道:“去哪裡做什麼”
秦雨寒道:“或許你說對了,他們在監視我們。只是不是在天上。我懷疑我們兩個身上可能有追蹤器。”說完,站起身來,走向右手邊不遠處的監控站。
吳飛跟上前道:“像當初發仔大腿裡的東西”
秦雨寒點頭道:“不錯,不管是我故意被抓,還是你不小心被抓,我們兩個都曾經短暫的昏迷了一段時間,保不準身上會被埋入這種信號發射器。”說完,秦雨寒心中暗暗罵道:“如果追蹤器在我身上,不剁了那個敢在我身上動手的人,我就不姓秦。”
吳飛在秦雨寒身旁走着,突然渾身汗毛直豎,一股危險的感覺從身旁洶涌而來,愕然看向秦雨寒,只見她此時俏臉含煞,眉頭緊皺,這讓吳飛有些摸不着頭腦。